姬雁菡现在的表情可以用震惊来形容，张璘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但张璘的嘴和喉结却并没有动。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姬雁菡已经身处于张璘的幻术之中。
“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做到的？”姬雁菡难以置信地问道。
张璘的声音从姬雁菡的身后传来，他的身体在姬雁菡面前慢慢消散。
姬雁菡转身看去，张璘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只不过这一次的张璘却是坐着的，就坐在姬雁菡的那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金发碧眼。
姬雁菡瞬间怒极，她一把抓在自己的胳膊上，痛楚让她从张璘的幻术中挣脱了出来。
周围一切烟消云散，张璘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移动半分。
“你怎么敢亵渎他！”姬雁菡一把掐在张璘的脖子上，脸色狰狞地问道。
张璘右手气机涌动，打在姬雁菡的胳膊上，让自己和姬雁菡瞬间拉开了距离。
张璘说道：“刚才的幻术是你内心的投影，我并没有亵渎任何人，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姬雁菡这才慢慢冷静下来，他仔细看上张璘，失魂落魄地说道：“你不该出现在这个学院，不该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已经快把他忘了，你回来，又让我想起了他。”
“你说的是苏瑾瑜吗？”张璘试探的问道。
姬雁菡点了点头，“你和他都能够进入另一个空间，而且你确实有那么几分像他。”
姬雁菡抬眼看向张璘，她问道：“你该不会……是他的……”
张璘自嘲笑道：“我有可能是他的远房亲戚，但我绝对不是他的儿子……或者孙子……”
姬雁菡的表情变得暗淡：“是啊，你不可能是他，他若是回来了，怎么会认不得我？那金色的头发和碧蓝的瞳孔……是我太想他了……”
在提到苏瑾瑜之前姬雁菡就是一个高冷的女王，在提到苏静瑜的时候她就会瞬间变得温柔，变得像一个小女人一样。
“你的幻术让我完全看不到破绽，当然那些你故意露出来的破绽不算，如果不是行为不符合常理，我很有可能都看不穿你的幻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就像一个精通算学的账房先生在打算盘的时候输给了咿呀学语的懵懂孩童，输的莫名其妙，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嘲弄。”
张璘挠了挠头，他确实也不理解这是为什么，“可这东西就像是刻在我骨子里的呀，我似乎一点点回忆起了幻术的方法，可以为对手编织幻境，也可以让对手自己产生幻觉。”
姬雁菡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你确实是魔道幻术上的天才，你这个徒弟我没收错，只是感觉你并不需要师父去教你。”
张璘将自己的衣服穿好，他问道：“我这就算是接触了魔道？”
“岂止是接触了魔道，你整个人已经被魔道的外力淬炼过一遍了，但你现在竟然还能够使用武道的技能，这说明在你身上是可以发生魔武融合这种奇迹的。你怕是能把秋水寒从她的实验中拯救出来了，她为了研究魔武融合的实验快把自己给逼疯了。”
张璘耸了耸肩，“在我看来她已经疯了，正常人谁会把自己逼成那副鬼样子啊。”
姬雁菡恢复了她那副高冷的表情，她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悠悠叹了口气说道：“人这一辈子，活着就是为了一个求不得，有那些让你遗憾的事情，有那些想要让你得到的东西，你就会一直奋斗下去，被命运所束缚。”
张璘不明白姬雁菡为什么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他准备告辞离开，今天他突然学会了幻术，也算是收获颇丰。
张璘临走前姬雁菡对他说的：“别急着回去，到秋水寒那里看一下吧，她困扰了那么多年，你对她来说或许是一个突破，让她知道这么多年的坚持没有白费。”
张璘点了点头，正巧他也想去秋水寒那里，清水寒是魔武融合的研究者，说不定会对他今后的修炼作出一些十分有意义的指导。
离开幻香殿，张璘径直去了秋水寒那里，秋水寒依旧闷在自己的实验室中，她正在鼓捣手中的瓶瓶罐罐，身旁笼子里还有一只奄奄一息的兔子。
“老师，您做实验可是一点都不心慈手软啊。”张璘出声道。
秋水寒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做研究没——有不残忍的，魔道实验必须用活体来——做，向封魔殿都——是用活人来做实验的，所以他们在魔道研究上的造诣就很高，我自然是不——能用人来做实验的，所以就只能让这些动——物受苦了。我会尽量挑一些身患重疾的——动物来做实验。”
张璘摇了摇头，“它的身体健不健康和它的生命该不该被剥夺是两码事，不管动物的身体状况是什么样的，它们的生命都应该是平等的。当然，我没有反对您用这些动物做实验，我们的首要目标当然是为了人类族群可以更好地活下去，这些牺牲，在所难免。”
秋水寒抬头瞅了张璘一眼，“你这——不就是——那什么——立牌坊？”
张璘瞬间无语，他没想到秋水寒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老脸一红，“是啊，婊子立牌坊，这句话我不是很喜欢。”
秋水寒回过头继续做他的实验，就好像张璘没有来过一样。
张璘在一旁尴尬地搓手问道：“老师，你要不看看我的身体，说不定对你魔武融合的研究有好处？”
“你适合——魔武双修这我知——道，但魔武双修和魔武融合——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张璘说道：“我知道这两件事是不一样的，但我觉得您还是有必要看一下我的身体，因为今天我学习了幻香殿的魔道幻术，身体被魔道外力淬炼了。”
秋水寒猛然抬起头，他看向张璘，紧张地问道：“部分淬炼还是全身淬炼？姬雁菡应该知道全身淬炼的意味着什么吧，给你施展的必然是局部淬炼。”
张璘摇了摇头说道：“是全身淬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