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罗寅更是急不可耐地用手机遥控反锁，这才低头看向她，两眼通红。
那次，她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什么也没看到。但是这次，可以说是比圣诞节那次刺激得多，不仅没有束缚，而且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真是巧得让他都无法形容。
景嫣颇有些无辜：“不是我弄的。”
罗寅笑出声，倒是大大方方地换了个懒散的姿势：“还能不是你弄的？你撩起来的还不打算负责了？”
“你想要我怎么负责呢？”
罗寅勾起嘴角，捏捏她的小脸：“都可以。”
“你确定吗？在这里？”
“不会再有人来了。”
“你保证吗……”
“保证。”罗寅好笑地点点头。“绝对不会有人，也绝对没有监控。不然你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些新闻可有得写了。”
景嫣颇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凑过去。罗寅下意识抓住椅子扶手，两眼通红地盯着她。
他不是没有过这样可以说是完全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每次在想起的时候都会痛斥自己为什么如此不堪。但是直到她主动为他送上这样的“礼物”，他也还觉得不真实。
手轻轻停在她的头顶，顺着她的头发抚下，喉咙里仿佛着了火，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
景嫣被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在怀里，亲昵地吻吻眼睛。
“你还在生气吗？”
“生什么气？”
“就是……我没有告诉你我来了这里，也没有跟你说我自己回家去找爸爸妈妈对峙……还有签协议的事情。”景嫣闷闷地窝在他怀里。“对不起。”
“我哪有生气，我就是心疼你。”罗寅揉揉她的脑袋。“怎么回因为这种事情就生你的气？我就是担心你会被欺负，会被他们针对，因为我不在你身边，我很担心。”
景嫣点点头，也没接话，圈住他的脖子：“我好像只剩你了。”
“这不挺好的吗。”罗寅笑着抵住她的额头。“没有人会来打扰你的生活，也没有人会跟我抢你。我们就这样下去，别分开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重要的事情还是有的，比如还钱。”
“你找我亲爱的弟妹借了多少？我们小顾知道吗？”
“顾哲航应该不知道吧，我特意让陈澈不要跟她老公说的，因为这个事情本身也比较尴尬……借了五万。”
“你自己哪来那么多钱？存的？”
“嗯，读书的时候存了不少，因为之前已经习惯了特别特别节省的生活，所以在之后哪怕条件变好了点也不愿意花太多钱，就都存下来了。爸爸之前给我的那笔钱我到现在还没花完呢，这几年还有奖学金，工作之后也有年终奖之类的各种奖励，就都存下来了。”
“那么节省干什么？女孩子就应该活得精致点才对，该买的东西都应该准备好。”
“用在脸上的已经很精致了。”景嫣肯定地点点头。“真的真的。”
“知道了，笨蛋。”罗寅简直能被她笑死。“借钱有利息吗？”
景嫣眨巴眨巴眼睛：“一天十万，还不起就把我卖给陈澈当老婆。”
罗寅顿时沉默。
“开玩笑的。”
“我那张副卡不是在你手上吗？怎么不划那个？”
“不想划你的卡给我家里人送钱嘛……感觉怪怪的，而且给都已经给了，我不是很想继续讨论这件事情……”
“钱我替你还给陈澈，老婆不可以卖。”
景嫣笑喷：“都说了是开玩笑的，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们读书的时候还睡过一张床呢。”
罗寅又沉默了。
“穿过同一件浴袍，睡过同一张床……之前有次房东太太通知说晚上十点钟就没有热水了，我们两个当时都没洗澡，就一起洗了，我还帮她抹磨砂膏了呢，然后小陈澈帮我抹……”
唇被封住。
哪怕是两个女生，他也莫名嫉妒。
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后，两个人回到酒店休息。景嫣实在顶不住时差，再加上确实身心俱疲，在回来路上就已经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还是被罗寅抱进电梯的。
原本想陪她在房间里休息，正好有电话打过来，只能拿了手机出去，小心翼翼带上门。简单说完，从书房拿了笔记本出来，坐在沙发上开了个短暂的视频会议。起身收拾的时候正好看见她的行李箱还乖乖站在门边，笑着摇摇头，走上前，默默给她收拾箱子。
他刚刚问了总部，景嫣这次正好借着双休的基础请了两天假，如果时间安排妥当的话，应该下周二才回去，看样子还能在这儿多陪他几天，也挺好。
把那几本英文小说从行李箱里端出来的时候，夹在其中的几张纸突然掉出来，他原本不打算乱动她的东西，只是在看到纸上的字之后，整个人突然顿住。
欠条？
皱着眉头把几张欠条全部看完，罗寅脸上已经没了表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难怪她会这么着急地带着协议过来，甚至落地之后就直奔家里。不敢告诉他，自己凑不齐那么多钱就去找陈澈帮忙，还不让陈澈告诉顾哲航……这下他全明白了。
究竟是坏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在欠条上用女儿的人生做筹码？还不起赌债就把女儿送过去，这还是人吗？考虑过女儿的感受吗？这是彻彻底底不把景嫣当成他们家里人了？有事就是要钱，没事就随随便便把她送给别人？景嫣又是怎么拿到这几张欠条的？看到欠条之后是什么反应？
他真的快气炸了。
这种人也配景嫣给那么多钱之后撇清关系？他们拿着那些钱的时候不会觉得良心过不去吗？真是恶心透顶。
之前他还在考虑要不要把他做的那些事情都跟景嫣坦白，现在看来，不仅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甚至还能做得更绝。
不就是打击报复吗，过去给的那点教训还完全不够，甚至让他们变本加厉地针对景嫣，行，景嫣的脾气不允许她做坏人，那他来做。反正那群人之后都和景嫣没有关系了，那就把他们过去带给她的伤害和痛苦全部还回去。
这事儿甚至不需要AT出马，他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