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秦浩然还以为。
这位黑袍老者，会是什么神秘的，类似守护者家族之类的人物。
就好像一些世界之中，也会有所谓的守护者一脉。
在暗中守护着世界。
惟有在这方世界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才会现身。
但是现在，在感应到这黑袍老者身上那浩渺无边的世界本源气息后。
秦浩然才发现，自己似乎完全想错了。
他好像不是万古剑界的守护者。
而就是万古剑界本身！
这太过令人吃惊，难以相信。
“前辈，你……”
秦浩然面色都是微微发颤。
而君逍遥眼神之中，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他只是淡淡道：“看来的确是如我所想一般。”
“你其实就是万古剑界的天地意志。”
君逍遥话落。
卫南天，莫青云等人，神色都是一震。
黑袍老者看着君逍遥，道：“看来你的心思城府，也并不比你的剑道弱。”
君逍遥淡然一笑道。
“只是我有些好奇，本来身为万古剑界的天地意志，应该是没有丝毫属于人的情感的。”
“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然而你却是有了生灵的思维和情感。”
君逍遥好奇的点就在这里。
黑袍老者眼神微微一眯，道：“你的好奇心，可是有些重了啊。”
君逍遥道：“既然你已经掌控了全局，那满足一下我等的好奇心又如何？”
黑袍老者嘴角掀起一抹笑意。
“你觉得这万古剑界是何来历？”
“与人间剑祖有关？”君逍遥道。
“其实，整个万古剑界，不过是人间剑祖的一个试验场而已。”
黑袍老者道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什么？”秦浩然听到这，脑瓜子嗡嗡的。
整个万古剑界，只是那位人间剑祖的试验场？
卫南天等人也是心神一震，没想到万古剑界还有这等来历。
“对于任何达到了至强境界的存在而言，他们若想再进一步，需要另辟蹊径。”
“或者说，寻找各种可能的方法。”
“对于人间剑祖而言，他的想法，便是想要塑造繁衍出一方巅峰的剑道文明。”
黑袍老者的话，再度令人震惊。
哪怕是君逍遥，也是目光暗闪。
暗叹不愧是人间剑祖。
他竟然想要塑造一方纯粹的剑道文明。
这绝对是宏图伟略，可以说是大手笔了，是寻常人想都不敢相的事情。
不过，君逍遥又想到了，苍茫十霸族之一的剑族。
本就是在人间剑祖的号召之下才逐渐建立起来的。
或许人间剑祖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
“而这万古剑界，便是人间剑祖繁衍剑道文明的起点，或者说种子。”
“但奈何，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黑袍老者一叹道。
君逍遥心下明了。
应该就是黯界入侵，苍茫大劫之类的事情。
让人间剑祖难以顾及到万古剑界的发展。
“不过，人间剑祖却是将他的人间剑胎留在了万古剑界。”
“想要留待日后的有缘人继承。”
“然而，无尽的岁月之后，那个有缘人一直都没有出现。”
“所以……”
黑袍老者话音微微一顿。
君逍遥却是补充道。
“所以，在日后漫长的岁月当中。”
“原本无感无情，把持万古剑界规则运转的天地意志。”
“却是不知何时，开始诞生出了类似人的情绪。”
“不知我猜的可对？”君逍遥道。
黑袍老者面色淡淡道。
“从我的意志诞生起，其目的便是为了整个万古剑界的衍化发展而尽力。”
“但是，过了太久太久了，都等不到那个有缘人。”
“在万古剑界内，根本就没有人，有资格得到人间剑祖传承。”
“然后，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为什么我不能得到传承呢？”
“既然我就是万古剑界的天地意志，那么我才应该是最有资格得到的。”
“但是，就因为我不是人，所以，我就没有资格得到，只能在无尽的岁月之中无望等待……”
说道这里时，黑袍老者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人性化的情绪。
那是一种不甘之意。
明明他才是对人间剑祖，最为了解的存在。
他身为万古剑界意志，对于剑道的理解，也不是那些剑修可比的。
但他，却永远只能当一个幕后的看守者。
这让他心有不甘。
“所以，之前外围剑冢里那些陨落的诸多剑修强者，也都是你的手笔了？”君逍遥道。
之前在剑冢，他看到诸多陨落在此地的剑修，因为无尽的怨念而诞生不灭的神只念。
他那时就觉得不对劲。
人间剑祖的传承，不该是如此。
现在真相大白，这一切应该都是这位黑袍老者的手笔。
黑袍老者面容带着一抹诡异的平静，蕴藏淡淡森寒。
“原本我以为，我能找到一具合适的肉身。”
“但是他们都太弱了。”
“万古剑界诞生孕育的岁月虽然不短，但还远无法和其他古老宇宙相比。”
“和那些原始宇宙相比，万古剑界连个雏儿都算不上，只是一颗种子，一粒微尘。”
“所以，想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只能在界外寻找。”
听到黑袍老者这些话。
那本就面色震惊的秦浩然，更是露出一抹不可置信之色。
“所以，万古剑界之所以会被域外修士发现，其实是因为你……”
秦浩然说到这里，浑身都在颤抖。
“那是自然，正因为我感应到了你们身上人间剑印的气息。”
“才觉得，你们之中，或许会有合适的人选。”
黑袍老者目光看向君逍遥，叶孤辰，卫南天。
正是因为他们来到了太曜天河。
而太曜天河和万古剑界，在久远前曾有所贯通。
所以黑袍老者，才能察觉到叶孤辰，卫南天等人身怀人间剑印的气息。
正因如此，黑袍老者才会让万古剑界的入口通道，再度浮现。
然后让太曜天河那边有所察觉，开始入侵。
“所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若不是你让万古剑界的入口浮现，那些域外修士也不会发现，从而入侵。”
“所谓的两界之战，原本的根源，就在于你！”
秦浩然语气都是带着颤抖，目光死死地盯着黑袍老者。
这般残酷惨烈的两界大战，竟然都是这位黑袍老者的布局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