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摇晃的灯，周围弥漫的暧昧气息，身体愈发火热的温度，尽显此时的疯狂。
陆施琅看着他此时紧闭着眼睛咬牙忍耐的样子，手指分开他紧闭的双唇，破碎的声音溢出。
他低下头，在纪匪耳边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纪匪此时理智尚存，睁开雾蒙蒙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伸出健壮有力的手臂搂紧了他的脖子。
“喜欢。”
“真的？”
“真……的。”
纪匪没说谎，就算此时他的心动程度还达不到“爱”的程度，但是说一句“喜欢”是足够了。
陆施琅不太信，又问：“为什么？”
纪匪因为他慢了有些心急，催促道：“废什么话，赶紧的。”
陆施琅不听，撩起他的刘海，看着他的眼睛，用指腹蹭掉他眼角溢出的眼泪，轻声问：“为什么？”
纪匪不知道他抽什么疯，好端端的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起这种事，他不愿将自己的内心剖析再向陆施琅吐露而出，但是心里又明白，他如果不说，陆施琅永远不会给他一个尽兴。
他只能强忍着羞耻，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他听：“因为很舒服。”
陆施琅懵了一下，“什么？”
就因为……这么简单的人理由？
桑知乐说，被夺走第一次的人，倘若你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那人也对你没那么反感，那么多半对方会对你产生些心思。
这是他的经验之谈。
难道阿匪也是这样？
纪匪知道他想歪了，赶紧红着脸继续解释：“不只是因为这个，还因为和你相处很舒服，而且，也是你让我不用再每天只是为了活下去就……”他喘口气，继续说，“拼尽全力，你真的改变了我很多，我只是想待在现在这样一个环境下而已，这个因为你而存在的环境。”
“我喜欢这个环境，喜欢处处迁就我包容我的你，这……足够我说一句‘喜欢’了吧？”纪匪耳朵红的滴血，他单手捂着脸，“你这下满意了吧？能继续了吗？”
他真的不习惯把自己的想法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陆施琅笑了一声，心里满当当的，他低下头轻轻触碰着纪匪的嘴唇，“那我们……在一起吧，作为你的男朋友。”
纪匪大脑还没反应过来陆施琅说了什么，就再次陷入了新一轮的摇晃之中。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陆施琅已经堵着他的嘴让他说不出任何的话了。
直至昏过去他也没有说出那个“好”。
操，这尼玛真强势啊，听我说句话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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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施琅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叫醒的。
他哼唧了一声，伸出手捞过来，正打算用另一只手揉揉眼睛，忽的感觉到那只手上有点重。
费力的睁开眼睛一看，纪匪正枕着他的手臂。
沉默一瞬，没动。
陆施琅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桑知乐的声音传过来，还是有些郁闷，但是明显气消了不少：“我哥答应了，说是等你们过去的时候告诉他就行，过会儿我把我哥联系方式给你。”
“谢了。”陆施琅刚醒，声音还有些哑。
“你刚醒啊？你什么时候起这么晚了？这都九点了。”桑知乐有些意外。
“昨天他有点……”陆施琅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顿一下，接着说道：“缠人，我就多陪了一会儿。”
桑知乐嫌弃：“啧，对了，我和你说，顾家的事你最近小心点，他家现在乱着呢，现在正在互相泼脏水，谁都不愿意承担顾老爷子丢失孙子的怒火，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和那个顾以轩有过一段纠纷吗？我怕顾老爷子会亲自去找你。”
陆施琅想了想顾老爷子是个谁，在脑海里搜刮了一番，这才从记忆的角落翻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形象。
“知道了。”
“嗯，暂且没什么事情了。”桑知乐犹豫了一下，说，“施琅哥，这件事会有点棘手，你小心点。”
陆施琅笑了一声，“知道了，我不会有事的。”
电话挂了。
陆施琅把手机放在一边。
顾家。
顾以轩。
要说他学生时期有什么糟糕的回忆，那么每件事都会和这两件事扯上关系。
而他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顾以轩不进击演艺圈是他们的一大损失，以他的脸皮厚度和演技，不能说一帆风顺，但一定会大红大紫。
能让他吃亏的人不多，而顾以轩就是其中一个。
他闭上眼睛，似乎再次来到了那个河边，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在水中一点点下潜，直至没过头部，而他对此一直冷眼旁观。
那个少年就是顾以轩，一个拿他铺路当挡箭牌，在他身后给他捅刀子的阴险小人。
而刚开始的时候，陆施琅怎么都想象不到顾以轩居然会对他动手。
他深呼吸，缓缓吐出，转了个身搂紧了纪匪。
昨日看到的顾以轩的惨样如今依旧历历在目。
这是他应得的。
陆施琅这样想着。
等纪匪醒来的时候，他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有一阵风一直在往他眼睛上吹，疑惑的睁开眼，就看到陆施琅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正在吹他的睫毛玩的陆施琅面色坦然，“醒了？”
“嗯。”纪匪眨了眨眼，昨晚的意识渐渐回笼，“我们……在一起了？”
陆施琅笑容温和，“对啊。”
纪匪转了个身，从他怀里出来，望着天花板，“我怎么觉得有点随意？”
陆施琅思索一番，点点头，“是有点，所以你还想要什么？”
“那不得仪式大一点？”
“好么，原来你图这个啊。”
“诶嘿。”
陆施琅捏了捏他的耳朵，“不过今天不行，今天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纪匪：？？
陆施琅没解释，起身开始穿衣服：“快起床。”
纪匪顶着一头的问号起床，虽然迷惑，但是动作一点都不含糊，没过一会儿就穿戴整齐连被子都叠好了。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知道要出门，就选了一个领子稍微高点的衣服，随便把头发弄了弄就靠在门框上看着陆施琅。
陆施琅更随意，随手拎了一件外套，觉得颜色大概可以相配便直接套上了，拿着梳子在头上随意薅了两下，还是有些头发卷着他也懒得再管。
把钥匙拿起来扔到纪匪怀里，“走，去医院，见你妈妈。”
纪匪一怔，拿着钥匙脸上有些许茫然。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