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陆施琅拿过来看了一眼，看到消息后笑了一声。
他握住纪匪的手臂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和自己一起看那个视频。
里面有一个男人被打的鼻青脸肿，众目睽睽之下躺在地上向着门外滚去，而抓着手机的人看见他滚的速度慢了还吼了一句：“快滚！要是再敢慢下来当心我抽你！”
那人一哆嗦，听完后赶紧立马滚了。
等滚到门口的时候他才慌忙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边跑边骂：“我记住你们了！这个什么狗屁鹿先森我明天就让它倒闭！”
“呵，你这么牛逼你还在地上滚呢，麻烦你快点，不然你的这个视频可能就要被上传到网上了。”
那人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闻言也不再多说，钻进了一辆车里，下一秒连人带车直接消失在了视线里。
“这么快，超速了吧。”纪匪说，“我记得那一片管的挺严的，这可能要被警察抓着问话了。”
“可能吧，那也是他活该。”陆施琅头也不抬，看着小二给他发的消息。
［小二］：因为他店里的客人又走光了，老板，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你的美人计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陆施琅名片上的那个帅照，就是为了吸引顾客的。
他感觉到某人正在偷看，他看过去，纪匪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沉默了一瞬，然后故作镇定的挪开视线。
陆施琅问：“想看？”
纪匪摇头：“不想看。”
陆施琅：“看也没事，这也没说什么，你过来点。”
纪匪秉着能和金主的关系拉近一些的想法，往他那边挪了挪，这一看就看到了“美人计”三个字。
纪匪：“……？”
陆施琅瞥了一眼正和自己一起看着聊天框的某人，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了一个想法。
像纪匪这种看起来又坏又野的，正好是当今小姑娘最喜欢的。
于是他继续打字——
［鹿先森］：没事，看腻了我这款，那就换一款。
［小二］：……真的要一直这么干吗？老板，你再这么任性饭店真的会倒闭的。
［鹿先森］：那你就赶紧宣传宣传去，在这里和我说我是能变出客人还是能怎么着。
［小二］：……行！我去宣传！
纪匪不解：“为什么要使用美人计？”
是客人少到只能用这种方式吗？不至于吧……
陆施琅把手机放下，再次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边喝边说：“最一开始的客人就是这么来的，时间长了也就成了店里的传统，说起来，你知道要想在我们店打工需要达到什么标准吗？”
纪匪：“手脚麻利？”
陆施琅点头：“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
纪匪想起了刚刚视频里的那个人，试探道：“武力值高？”
那种事应该挺多的，武力值不高一点还真没办法解决。
“还有呢？”
“脑子灵活？”
整体在富人和普通人之间周旋，身份高的比比皆是，怎么想脑子都得灵活一些。
陆施琅却说：“这个不重要，灵不灵活无所谓，听话就行。”
纪匪想不到了：“还有什么？”
陆施琅捏了捏他的脸，轻笑一声：“颜值要高。”
“……”
“毕竟要吸引客人的，而你正好符合，所以……”
他话没说完纪匪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你想让我去你店里？”
“你不是缺钱吗？不过看你，我可以把咱两当成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养着你，也可以让你给我打工，都能拿到钱，不过前者更容易一些。”陆施琅撑着脸，勾唇笑着看向他，眼中尽是玩味，“你要怎么选？”
这还用问吗？
肯定是后者啊。
可是一般的金主会给他们买的人这么宽泛的条件吗？这不像是包养，反倒像是……雇佣？
他图什么？
纪匪眯了下眼，警惕道：“你把我买回来，什么都不逼我，还让我自己选择钱的来路，你图什么？”
陆施琅笑：“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再怎么说你都是我买回来的，你是我的人，我只要你听话，还有别乱跑，只要你能做到这两点你会觉得我其实是很好说话的。”
纪匪确认道：“只有这两点？”
陆施琅点头：“只有这两点。”
平心而论，真的没有谁会像陆施琅这样做的这么好了，他见过那些被买回去的头，有的双眼无神，有的走路虚浮，有的不知在何时已经将自己的尊严抛弃，他们早就被糟蹋的没有了原来的样子。
那些人只把他们当买回去的物品，而不是人。
他纪匪自认为没有那么优秀，所以从答应跟陆施琅走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变成那样子的准备，为了拿到足够的钱，他不介意变成那样……还是很介意的，但他别无选择。
但是陆施琅的行为却一次次刷新纪匪对他的认知，他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每一个触碰都不会越过他心里的那条线。
——那条被他一再降低的底线。
“你对我真的没那个想法？”
陆施琅眸光闪烁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什么，但最后还是有些无奈的说道：“真的没有，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对那些事并没有太大的需求，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过你要是想我倒是也可以满足你。”
纪匪连忙道：“不用！”
至于他口中所说的“做什么”就不是他现在该想的了，只要不会走到那一步，他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还是很高的。
陆施琅再次问：“所以你的答案呢？”
纪匪说：“我想给你打工。”
陆施琅笑了下，又rua了一把他的头发，“那么现在我陪你去换一下形象。”
纪匪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衣服：“我这形象很糟糕？”
明明看起来很不错啊。
黑色运动裤，黑色t恤，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还有着纹身，如果只看衣服的话确实不错，但是整体看过去的话只觉得凶悍阴狠。
“太凶了，你要去的地方是饭店，不是擂台。”
“……”忘了，刚想起来，他现在是有正经工作的人。
陆施琅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就在纪匪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的时候，陆施琅走出来了，手里还多了一个车钥匙。
“走吧，你先去后面开车。”
“哦。”
纪匪去开车，陆施琅往门口走，顺便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喂，你现在有空吗？我去找你。”
“我这边正好接待着一个人，可能没时间。”
“没空啊……”陆施琅顿了一下，又说，“那就把你的时间腾出来，你店里又不是没人了。”
“……你也太任性了。”
“谢谢。”
对方叹了口气：“行，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