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了破开第一代的你，十万年前在天狱内布下的那道禁制！”系统回应道。
“怎么破？”齐运问。
“嘿嘿，自然是血祭！”
“血祭？”
齐运的心一沉，“为什么要血祭？”
“你当年在天狱内布下的禁制，名为九宫环锁阵！”
系统道：“这种阵法，即便是你自己，也无法单独破开，所以哪怕本系统控制了你的身体，也无法解开这个阵法。”
“而破解此阵的唯一方法，便是需要用你亲传的九位武帝境以上的弟子血祭！”
“只是可惜，前九次轮回，在本系统的目的达到之前，都被你提前察觉到了！”
“为了阻止本系统，你竟然不惜亲手杀了你的弟子。”
“若说到人性，其实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人！”
闻言，齐运心神大震。
绕了这么久，和系统对峙了十万年，又做出了这么多牺牲，真的值得吗？
自己前九次轮回，又都做了多少惨无人道的事情？
前九次轮回中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弟子？
他现在没有了前九次轮回的记忆，但若是换成现在的自己，他承认，无论如何，也绝对不可能亲手杀掉自己弟子中的任何一个。
“天狱内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震惊之余，齐运又忍不住问道：“第一代的我，为什么会又布下如此丧心病狂的阵法来？”
为了解开第一代的自己在天狱内布下的禁制，系统不惜将自己重塑了九次，每次历经一万年。
可想而知，系统对这个目标有多执着。
天狱内隐藏着的秘密，又对系统有多重要。
只是，
为了阻止系统，第一代的自己，为什么要布下九宫环锁阵这种需要拿自己弟子血祭，才能破解的古怪阵法？
“天狱内自然拥有能让本系统真正成神的奥秘！”
系统道：“只要破开你布在最里面的九宫环锁阵，本系统不但能摆脱对你的肉体依赖，还能从此掌控元冥界的一切，成为这个世界至高无上的主宰！”
“什么成神的奥秘？”齐运追问。
“等进入天狱底部，你就知道了！”
系统并没有解释，而是控制着齐运的身体，向下方天狱降落而去。
“嗡！”
刚刚来到天狱入口齐平的位置，就撞上了一层无形屏障。
下一刻，一层半透明屏障蔓延开来，犹如一片紫色的水幕，将天狱入口遮得平平安安。
“这便是你当初控制我的身体布下的禁制吗？”
齐运虽然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但依然可以用意念和系统交流。
“不错！”
系统得意一笑，“不过，你应该不知道这是什么禁制吧？”
“愿闻其详！”齐运说道。
这些禁制，确实是他亲手布下的。
但，他自己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禁制。
因为，他只是个工具！
而系统，才是操纵工具的人！
就像笔和人，笔自己本身不会写字，但人拿起笔后，却可以写出想要写的任何字。
这些禁制是系统操控他布置的，他知道布置的过程与顺序，但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也无法破解。
换句话说，这是系统布下的禁制。
想要破解，需要系统再次控制他的身体去做。
“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系统似乎已经胸有成竹，并没有隐瞒，径直道：“本系统控制你布下的九道禁制，是自创的，并不是已知的什么阵法。”
“自创的？”齐运一怔。
“不错！”
系统回应道：“本系统综合了世间各种阵法，创出这种禁制，无论是结构，还是破解方法，都只有本系统才知晓！”
“这么说，阵法并没有名称？”
“确实还没有，不过无所谓了！”
系统感叹道：“现在时机成熟，只要抵达天狱底部，你的使命也就结束了！”
没等齐运再问什么，系统又道：“开始吧！”
齐运无法自控，只得在系统的操纵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拆解着第一道禁制。
拆解过程有些复杂与繁琐。
别说齐运没有前九次轮回的记忆，就算有，恐怕也无法理解。
如果不是被系统控制着身体的每一个动作，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破解。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上次牧天野三人带他来这里时，他始终看不出什么端倪了。
系统的防范意识不但很强，而且防范措施都做得很到位。
即便自己摆脱了系统的束缚，恐怕也无法独立破开这些禁制。
更何况，禁制总共还有九道。
每一次轮回，都意味着增加一层禁制。
天空中。
“师尊谋划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了吗？”
看着齐运快速拆解着禁制，身体被禁锢住的卫天涯绝望道。
随即，他又望向旁边的白眉道人，复杂道：“师祖，您……”
“别叫我师祖！”
白眉道人摇了摇头，“就像刚才敖狂跟黑羽说的一样，叫我师兄即可！”
“呃……这……”
卫天涯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旁边，穆永逸、黑羽、宁萱三人同样满脸尴尬。
如果是其他人，无论年代相隔有多久远，他们还可以无所谓。
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而且此前不熟，不会显得有多尴尬。
但白眉道人，此前可是跟他们天天同住一个屋檐下。
每天他们都要视为自己的长辈，尊称一声“师祖”，对之敬爱有加。
现在倒好，一转眼，从他们的师祖变成了师兄。
这种转变，换成谁都恐怕都难以接受吧。
“我知道你们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这是事实！”
白眉道人苦笑道：“其实我的处境比你们尴尬，毕竟我把师尊收入门下，每天听他唤我师尊，我表面看似淡然，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不过……”
他话锋一转，又道：“时间长了就好，你们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好吧，希望我们还有以后！”
卫天涯看了一眼正在拆解禁制的齐运，“师尊完全受制于系统，而我们又完全不是师尊的对手，难道我们就真的彻底败了吗？”
白眉道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无奈道：“师尊与系统抗衡了十世，虽然都没有让系统得逞，却也没有一次胜过。”
顿了顿，他补充道：“这一次他还没有成长到前九世的高度，就已经受制于系统！”
“现在系统的目标已经达到，师尊恐怕没有下一世的轮回了！”
“而我们……”
他逐一从在场八位同门身上扫过，感叹道：“师尊已败，我们恐怕也逃脱不了被血祭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