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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年三国围猎的时候,我们也见过完颜与文和完颜青木父子。”

“是单独见过,还是见过他们在一起?”楚寒看向沈茶,“感觉如何?”

“都有。”沈茶想了想,说道,“单独的时候,两个人感觉跟一般的王爷、世子没什么区别,有教养、有礼节,各方面都不错。抛开各自的立场不同,完颜与文是个很不错的长辈,有见识,也愿意指点小辈。完颜青木......”她叹了口气,“并不是现在这种丧心病狂、为了王位毫无顾忌的样子,我之前对他的印象其实还不错,觉得完颜王爷后继有人,可惜......”

“嗯,跟我的感觉是一样的。”沈昊林和薛瑞天对望了一眼,朝着楚寒点点头,“所以,他闹出围城这件事来,我们都非常诧异,果然还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当然,你们之前只是泛泛之交罢了。”楚寒看看沈茶,“他们父子之间如何?”

“怎么说呢?虽然不像一般父子那样亲亲热热的,但也算是正常的吧?沈茶找不到一个特别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想了好半天,才说道,“看着像是父慈子孝,有礼有节的。只是......”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们三国围猎的时候,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完颜与文病逝在午马镇的时候,确实是很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完颜青木只让王府的长史来扶棺椁回宜青府,当时就觉得有些别扭,可后来出了很多的事儿,这一点倒没有人记住了。现在想想,那会儿就有些许的苗头出来了。”

“你说的对,他们父子关系不睦,在完颜与文还活着的时候,其实反应的并不明显。毕竟完颜与文还活着,该做的都应该做足了。”楚寒叹了口气,说道,“我记得,小黑曾经跟说过他们父子,大面儿上是非常能过得去的,也没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不止如此,完颜与文甚至还劝过小黑,不要记恨他家里、不要记恨他父亲之类的,小黑嘴上糊弄过去了,但心里却并不以为意。等完颜与文故去,完颜青木在刚开始的三个月,还能做做样子,像一个孝顺的儿子,但三个月一过,基本上可以说是原形毕露了。”

“说起来,现在离完颜与文故去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按照惯例,完颜青木还是在孝期,他就已经搞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是不是也说明......”宋爻佳看看楚寒,“他压根不在乎这些?”

“辽金的孝期只有三个月,没有守一年或者三年的这个说法,更没有丁忧的规矩。”楚寒解释道,“他们还没有在一个地方长久的居住的时候,如果家里有长辈故去,最多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去缅怀,甚至有的时候连三个月都没有,因为他们生活的环境很苛刻,如果时间光用来缅怀的话,可能这一个家、这一个部族都会面临灭亡,哪怕他们再怎么难过,他们也要为这些还活着的人负责。所以,这样的习俗一直就延续下来,哪怕他们现在有固定的地方生活,也没有改变他们的这个习惯。”

“原来是这样。”宋爻佳松了口气,“这么说来,耶律兄弟也会担心这个,所以请世伯尽力延长五年,是不是?”

“是也不是。”沈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主要他们现在实力不足,还撑不起辽王的重任。”

“说的也是。”宋爻佳看了看楚寒,“不过,刚才叔祖说,只要我们摆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他的身世有问题,他就还是完颜与文的王位继承人,对吧?”

“就算摆出来了,他也不承认,何况上一代人的恩怨纠葛,这一代人很难说的清楚。那一代的人,还活着的不多,能作证的就更不多了,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事儿耗神费力。”楚寒朝着宋爻佳摆摆手,“不要纠结他是不是完颜家的血脉,我们只要摁死了完颜宗宗承跟完颜与文都名不正、言不顺,完颜喜才是金王之位的唯一继承人,这就足够了。”

“可是......”薛瑞天看看沈昊林、沈茶,又看看楚寒,“奕廷奕俢真的能控制住完颜青木吗?那家伙要是疯起来,恐怕他们兄弟都要遭毒手吧?”

“他疯归疯,但他不是傻子,奕廷奕俢是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完颜大王子、完颜与文最忠实的拥趸。这兄弟俩在宜青府的存在感并不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发生的话,一年都见不到他们几次,他们通常就守在宜青府外的山林里。”

“叔祖说过,那里是奕廷奕俢的屯兵的地方,而且易守难攻。”

“那个山林他们设置了很多的陷阱、障碍、机关,如果没有人带着,一定硬闯,就是有去无回。”

“听叔祖的意思是吃过亏?”

“确实是,折了些人手。我们几次想要闯进去,都没有办法突破第一关卡,只能遗憾撤出。”楚寒无奈的摊开了手,“好在我们对这个没什么执念,所以很快就放弃了。我们手下能人异士众多,对这个山里都束手无策,完颜青木又凭什么?”

“可以许以重利?”沈茶试探的问了一句,“如果他跟奕廷奕俢的心腹说,如果他们助他得到金王之位,从龙之功是跑不掉的,他们会动心吗?”

“不太可能。”楚寒轻轻摇摇头,“奕廷奕俢身边的人,不光是他们身边的人,很多部落首领身边的人都是经过死士训练的,除非主人身死,否则他们是不会轻易易主的。”

“所以,完颜青木想要收买这些人,难如登天?”看到楚寒点头,沈茶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就看法莲大师会不会放弃他了。”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楚寒点点头,“就看泥鳅小王子要不要掺和一下,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八成是会的。毕竟这是他选了好多年才选定的下一个落脚之地,或许也是他背后的人选定的落脚之地。他如果不想要变成弃子,恐怕要想尽办法完成他背后之人的嘱托。”

“是啊,但也不容易。”沈茶苦笑了一声,“我们现在的处境艰难,他比我们更难,进一步是悬崖,后退一步,同样也是悬崖,进退两难,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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