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从熙熙攘攘变成了只剩下乔念一个人。
仲一流最后出去，出去之前还不忘回头警告她：“你好好睡一觉，别逞能！”
*
外面。
走廊上密密麻麻站了十几个人，把过道堵得水泄不通。
尽管他们之前听见仲一流说乔念的身体健康问题，大多数人还是沉不住气。
季南第一个开口道：“仲老，我妹怎么样？”
仲一流摘掉口罩，素着脸，冷声答：“她肯好好休息没事，不肯好好休息就有事。”
“那她…”季南怔忪着。
仲一流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我这医嘱开得比月老红线还细，她愣是能当跳绳甩！说三遍别吃辣，转头就炫三串毛肚，现在来问我喉咙痛咋办？我看我该给她开个听话丸，就是不知道监管局批不批！”
季南理亏哂笑，“她偶尔也有听话的时候…”就是说的底气不太足。
仲一流瞪过去，反问他道：“她啥时候把我话当回事过？”
“这个。”季南难啊！
仲一流沉脸道：“等她能把身体健康记心里，我白大褂都能熬成寿衣，到时候还得托梦问她，这回总该记得多休息了？”
季南哂然，赶紧劝：“仲老不至于不至于，您老消消气。”
“我生哪门子气。”
“对，您没生气，就是正常说两句，都怪她不听话。”
“哼！”
仲一流也就气不过说几句，本质上也是担心乔念的身体，气恼她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并不是真的不想管她了。
眼见过道上一帮子人眼巴巴看着，他收起怒容，心平气和的回答：“她能醒过来就表示没大碍了。”
众人松了口气。
叶茂山忍不住：“您之前。”
仲一流：“我之前说她可能脑死亡，是说她再醒不过来的前提下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现在人醒过来了，自然不会再出现脑死亡的情况。”
他说到这里，口气渐沉。
“她这次之所以如此严重，说白了不是外伤导致的昏迷不醒，更多是体内的淤毒没散干净。”
仲一流：“她之前就有中毒迹象，一直靠小药丸压制毒性，小药丸除了帮她压制了一部分的毒性，还有清理血液的功能。只要她在这个过程中不要再受伤，那点毒素造不成大伤害。偏偏她非要逞能跑去赛岚的老巢挑衅，这下旧伤没好又添新毒……”
“她手臂被匕首洞穿的位置抹的神经毒素是赛岚实验室研究出来的东西，我和药剂协会的成员这段时间也在研究这些东西。从她给我带回来的那些试剂里我们找到了不少骇人听闻的毒素。一部分毒素复杂的我至今没能有头绪…要不是…她当时就中毒了，也不会弄得满身伤。”
仲一流低语：“幸好妄川发现了她中毒，及时吮吸出来大部分的毒血，她恐怕没这么容易醒过来。”
过道上其他人霎那间静默不语，纷纷看向叶茂山和叶蓝。
索恩一拳打在墙上，万分自责道：“都怪我！”
“我不该听她的，自己带人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