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人正德的语气不似作假，灵萌萌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见过伍是狗。”
闻人正德一愣，紧接着眼神瞬间冷厉下来，面无表情的直视灵萌萌。
“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他，还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对于闻人正德赤裸裸的威胁，灵萌萌没有丝毫畏惧，神情十分淡然，但是口中的话语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在三百年前，见过伍是狗。”
闻人正德：！！！
沈轻言：！！！
躺尸结束的秦君屹：！！！
见秦君屹醒了，闻人正德随手一巴掌又将他拍晕过去，而后才神情凝重的追问道。
“此话当真？”
要知道，算上眼前的二十余年的修行，伍是狗今年不过也才六十岁而已。
但灵萌萌却说姜遨宇在三百年前就见过伍是狗，这其中的因果...可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灵萌萌掰着手指数了数，这是灵族特有的回灵之法。
由于过于长远的寿命，记忆存储对于灵族来说十分麻烦。
所以就被迫开发出了这种专门用来存储记忆的法术，用来确保他们不会遗忘什么重要的事情与情报。
片刻后，灵萌萌再度睁开双眼，确信的对着闻人正德说道。
“三百六十年前，北境南曜山雨城，姜遨宇在那里见过伍是狗与卫众生。”
“我当时问他此去为何，他便向我解释了这段内容。”
“除开伍是狗、卫众生以及姜遨宇本人之外，应该还有五位‘特殊’存在。”
“姜卿当时一连给了我七个名字，但我最终记住的只有三个。”
“想来应该是无意中听到了真名，所以被某种无上手段硬生生抹去了记忆。”
闻人正德剑目之中眼波流转，虽然这与他想问的事情毫无关系，但却也绝对算的上是惊天秘闻。
不同于灵萌萌诉说时的疑惑与不解，闻人正德对此倒是略知一二。
闻名知其意，应该是破境之后的特有能力，只不过强弱有别，全看个体差异。
至于以某种无上手段硬生生抹去记忆...这就完全超出了闻人正德的理解极限。
仅仅是闻其真名便会引动法则抹除记忆，这完全颠覆了闻人正德对于术法灵诀的理解。
“他当时还说了什么？”
灵萌萌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片刻后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补充道。
“这件事并非我主动追问，而他特意告知于我，用他的话来讲，大致就是，送我一桩...天大的机缘。”
至于至此，灵萌萌索性不再隐瞒，而是将实情全盘托出。
“我承认，之所以会将壮壮（伍山河）送入伍是狗门下，不仅仅是因为注意到了气运规模，也有当初这件事的影响。”
“在得知这桩所谓的机缘之后，我百思不得其解，三百年间，曾先后数次前往山雨城，直到...伍是狗这个名字出现。”
听着灵萌萌的话，闻人正德与沈轻言同时陷入了沉默。
灵萌萌此言不假，如果是换做他们，得知此事后对于伍是狗的投资只会更加离谱。
众所周知，世间三千大道，相互交叠之下法则无数，但唯一不受影响的绝对便是...时间。
强如圣灵天，十二境生灵老祖成百上千，这也不曾听闻其中任何一人拥有撼动时间的能力。
注意，是撼动而不是操纵。
在生灵的概念中，时间就是绝不可能被操纵的是唯一大道，因此也没有衍生出任何相关法则。
生之一道，死之一道，朝荣夕悴之间都衍生出了大量法则，但唯独时间大道，从未出现过任何相关法则。
任你有通天本领，也不能撼动其一分一秒，毫厘之间，便是十三境生灵也绝无挽回的可能。
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而且是自始至终的发生在灵萌萌眼前。
从姜遨宇告知灵萌萌伍是狗这个名字之后，整整三百年从无到有，一切皆由灵萌萌亲眼见证。
试问灵萌萌如何不会在伍是狗身上下足重注？
那可是时间啊，世间绝对无可撼动的唯一真理，在时光大道面前，一切显得如此渺小。
如此一来，就全部说通了。
为什么伍是狗身在北境，但第一个投资的他却会是身为妖族女帝的灵萌萌。
而且是一场足足早了所有人十四年的投资。
现如今真相大白，无他，只因灵萌萌在伍是狗这个名字上见到了...时间的影子。
闻人正德催促自己努力消化完灵萌萌口中的情报，在沈轻言与灵萌萌惊疑不定的眼神中再度开口。
“不是这个。”
灵萌萌闻言一愣，只当是自己又遗漏了什么重要记忆，再度推动起法诀查找。
片刻后再度睁眼，对着闻人正德摇了摇头。
“我很确定，除此事之外我的记忆没有出现过任何断层。”
闻人正德也随之点头，示意自己相信，但紧接着话锋一转。
“可我想问的是，姜遨宇与‘天’的关系。”
闻人正德此话一出，沈轻言与灵萌萌同时皱起眉头，什么叫姜遨宇与天的关系？
造化灵鹿一族代天巡抚，这是公知共识，还有什么需要确认的？
见二人终于彻底重视起来，闻人正德也不卖关子，逐字逐句的说道。
“我要问的是，姜遨宇和皇极天之间的关系。”
灵萌萌：！！！
沈轻言：！！！
再度醒来的秦君屹：！！！
见闻人正德再度投来目光，秦君屹表现的十分干脆，当即运起灵气撞向自己的识海，砰的一声过后，再度昏厥过去。
闻人正德：....这事儿还挺重要，本来这次想让你听的。
在场的几位都是人精，自然能够理解闻人正德话中的意思，姜遨宇...可能叛变了。
片刻后，灵萌萌率先开口：“不可能，身为掌中天下唯一的巡抚生灵，姜卿从根本上就杜绝了叛变的可能。”
闻人正德并没有反驳灵萌萌的话，只是幽幽说道。
“那如果，他已经不是他了呢？一种连掌中天道都识别不出的易容法术...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