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到问题后，脸色突然变得越来越苍白。
貌似这个问题触犯了某个禁忌。
“是吗？”安复月急需一个答案。
黎岸：“是不是绿沙我便不知道……我只知道阿烈的身世不简单，但是她没有告诉我，只是说没有必要的过去便不要再提。”
看来黎岸对于顾烈的过去并不是很清楚。
安复月看向霍权。
霍权有点紧张。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听阿翰提过几次。具体是不是绿沙我并没有调查过，但是最近因为你的事情我深入的了解了一下，嫂子肯定和绿沙有关系，而且她脖子上就是圣物。这个圣物在她离世后便一直被黎家保管着，所以对于她的身份几乎可以确定了，她应该是绿沙的人。”霍权把自己知道的全然告知。
“绿沙……不可能，我和阿烈在她二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了，往后的差不多十年里，我们都在一起生活，她若是和绿沙关系不浅，我应该会知道的。”
妻子的身份一时间变得复杂起来，黎岸难以相信。
“嫂子在绿沙活动的时间是在她十六岁之前，往后她便出国了。”霍权说到这有些不满，“顾翰都没和我说，这些都是我自己去查的。”
连顾翰都不舍得对顾烈的身份告知，难道背后还有别的隐情。
三人讨论不出结果，只能等顾翰回来。
当顾翰进到家里面对这幅画的时候，沉默良久。
他忍不住上前，想要触碰那幅画，在最后两厘米的时候停住了手。
微微俯身鞠躬。
“果然你才是整个绿洲沙漠里最清澈的湖水，最稚嫩的绿叶。”顾翰说完笑了笑。
霍权紧张的凑近安复月，小声问：“他说话怎么开始一嘴巴的异域风情味。”
这种大自然的比喻也太不同寻常了吧。
“绿沙……本来就很异域风情。”安复月也赞同霍权的比喻。
“这幅画是她临终留下的吗？”顾翰转身看向他们。
“嗯，特地找人画的。”安复月解释，继续问：“她是在进行某一种礼仪吗？”
“参拜礼，行的是神圣女的礼。”顾翰坐到沙发的一角，垂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神女的礼？”霍权重复了一遍，表示不解。
“是神圣女。”顾翰纠正，“我姐姐是绿沙部落二长老家族出身的正系血脉女子，很幸运的也刚好对了圣女的出生日。但是我们有规定，圣女永远爱护人民眷恋人间，应该是平民家出生，但是我姐姐又是唯一一位那日出生的女子，整个部落都认为是上天的旨意，所以就被封为神圣女。”
霍权听傻了，他呆呆问：“你在说你写的小说大纲吗？”
顾翰叹气，“很奇怪吧，其实事实就是这样，这种事情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而且……部落的变故太多，姐姐虽然生得高贵，可是她连像其他圣女的资格都没有，她死去后骨灰没有永安之地，她也没有人民用来敬仰的头衔，她也始终只能做别人故事里的传说。”顾翰向后看了眼画。
“我姐姐是不甘心的，因为她问心无愧一心为民，可是终究敌不过勾心斗角，因为家族的败落被替代后家里被赶下台，我们一家人是出了国，但是也只有我和姐姐出。有些人为了争夺圣女的名号，一直找人暗杀她，后来我们隐瞒了关于绿沙的一切，只想安静的生活。”
但是造化弄人，终究还是逃脱不掉。
顾烈就连死前都想要留下一副参拜礼的画，以表她对绿沙的问心无愧和忠诚挚爱。
安复月懂了。
怪不得顾烈的着装比顾问玉的还要精美。
还有那时候在边界邻国时，大家参拜的那位年少有为的圣女就是顾烈吧。
她有过一段光辉历史，被人们感激加以怀念。
这样的她，最后还是如此落寞的收场了。
“你婆婆真厉害。”霍权听完肃然起敬。
“我也觉得。”
众人都沉默的看着屋内的那幅画。
全部的焦点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似乎能透过时光看到一名貌美的年轻女子在绿洲沙漠的湖泊小溪的木桥上，虔诚的为民祈福。
微风撩开她的纱裙，绿叶拂过她的发丝。
她也将永远的被定格在这一秒。
成为过去，成为人们心中一道彩虹。
“那妈妈的意思是什么？”安复月不解问。
“大概和她的死有关吧。”顾翰也猜了一二，“若是姐姐特地留下这幅画，那说明她已经知道自己即将要发生什么，她的沙漠墓地怕很不能安生了。”
毕竟名声在外，顾烈再出世的事情被传开后，不仅是敬仰画师顾烈的人会去探寻，绿沙的人怕也不甘落后。
“我最近还是去沙漠一趟吧。”顾翰想了想，决定道。
“我和你去。”
安复月和霍权同时出声。
“不行，你们都要留下来。”顾翰看向黎岸，“他的事情还没解决。”
两人都没有反驳，但是霍权不放心，拉着他手不满道：“不去不行吗？万一你出事我怎么办，没人给我养老的。”
知道他要去做危险的事情，心里百般的不乐意。
“没事，很快的。”顾翰只是去探探情况。
“再说吧。”霍权把事情延后，眼下黎家的情况说不定，还是小心为好。
最后画交给了黎岸，让他自己保管处理。
收到画的黎岸脸上都是开心，小心翼翼的自己拿上楼，准备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还有黎严的事情……”顾翰刚想细说，看到安复月在旁边，他便停了下来。
霍权：“你先上楼。”
安复月懵懵问：“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吗？”
“上楼去，先别问。你现在容易冲动，还有身子，劝你别听。”霍权虽然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就感觉安复月知道后肯定无法冷静。
安复月倔不过两人，最后安分的上了楼。
她坐在房间里郁闷，难道黎严遇到大麻烦了？
她思来想去不得其解。
心里盘算着要不明天找因风问问看，因风和黎玉珂在一起肯定也知道些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