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不改色，甚至还有些回味的法夫纳，陈墨不得不说声牛逼。
不为别的，就为了法夫纳那稳定的精神状态都得竖个大拇指。
在那个所想即所得的虚拟空间里除了一大堆财宝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这叫什么？
万年如一日的守财奴?
也不懂那堆金光闪闪的宝藏里有没有他一直没刷出来的装备。
似乎察觉到陈墨内心的想法，法夫纳的眼神瞬间变得凶恶了起来。
找茬？
看着法夫纳不善的眼神，陈墨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我可什么都没说。
内心默默打了个哈哈的陈墨看向了惊魂未定的泷谷真。
跟稳定到被魔法弹幕到了头顶都无动于衷的法夫纳不同，亲眼目睹了内心中最完美女仆形象在眼前变成六臂蛇魔的泷谷真好像受到了极强的精神冲击，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眼神空洞，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听到陈墨说能够把内心所想具现化的一瞬间就立马出现的女仆们，想必在泷谷真的人生中是占了很重要的位置的。
而那样重要的存在就在自己面前，因为自己的联想变得面目全非，那种复杂与懊悔想必只有自己能懂。
陈墨觉得此刻最能理解泷谷真的人估计是不在此处的渡草三郎。
如果有一天圣边琉璃官宣了恋情，恐怕渡草三郎受到的精神冲击比泷谷真还大。
话说真到了那时候，渡草该不会当场哭出来吧。
完全没有感觉自己是让泷谷真受到如此精神打击原因之一的陈墨还在内心里想象着另外一个朋友痛哭流涕的样子。
当然，就想了一小会儿。
与法夫纳那个无血无泪的非人类不同，陈墨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安慰一下作为普通人的泷谷真的。
他想了想，如果是女仆爱好者，应该会喜欢那个东西的吧？
于是，陈墨伸手肚子上的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了之前跟门田京平去女仆咖啡厅时得到的赠品。
“喏。”
陈墨将手上的东西递到了泷谷真面前。
还在恍惚状态下的泷谷真下意识地接了过来，拿到手上后才反应过来问道：“给我的？”
“嗯。”
陈墨将视线从泷谷真身上移开，拿起一包桌面上的超大号包装薯片撕开包装就啃了起来。
“就当是......咔嚓咔嚓，今天过来帮忙的谢礼吧咔嚓咔嚓。”
虽然嘴里嚼着薯片，但陈墨平淡的话语还是随着薯片被嚼碎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泷谷真的耳中。
“要来点吗？”
陈墨将薯片递到法夫纳面前。
“甜的吗？”
“这包不是，那包是甜的。”
“这包？”
“嗯。”
看着两个非人类面色如常地吃着零食，听着那清脆地咔嚓声不断地响起，泷谷真莫名地平静了下来。
他看了看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上，穿着黑白配色女仆装的二次元少女双手拢成爱心放在胸口，青春俏丽的脸上有着暖心的微笑，像是温柔的看着正在注视着明信片的泷谷真。
南小鸟吗，上次跟法夫君去女仆咖啡厅的时候也得到了这个吧。
泷谷真凝视着明信片，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知道女仆这个两个字的时候。
那本偶尔看到的小说，已经不记得是什么名字了，某页的黑白插画上就是一位端庄优雅的中年女仆。
那时候吸引他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那优雅的身姿？还是那处变不惊的端庄凛然？
陷入回忆中的泷谷真沉思了半晌，忽然忍俊不禁地低下了头。
不管是什么，六臂蛇魔也太过分了吧！
刚刚还深受精神打击的泷谷真肩膀不停地上下抖动，尽力让自己别笑出声。
......什么情况？
陈墨捏起薯片正要放进嘴里的动作停下了，转头看着正不断抖着的泷谷真。
难道拿错东西了？也没有啊。
他看了看泷谷真手上的明信片，有些搞不懂状况。
那个明信片就是之前去女仆咖啡厅的时候送的，门田京平还说这个是限定的，虽说算不上多珍贵但应该也没有廉价到让人笑出声吧？
陈墨有些疑惑地目光转向了法夫纳，得到只有法夫纳毫无感情的一个斜眼。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人类不就是这样吗，复杂多变，上一秒还沮丧得要死下一秒就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开怀大笑。
法夫纳静静地嚼着薯片，内心想到。
没有得到答案的陈墨也没有纠结这件事，只是继续把薯片往嘴里塞。
而泷谷真会笑的原因很简单。
他只是想了想南小鸟长出六只手臂，双腿变成蛇尾的样子而已。
《lovelive！异世界的蛇魔也要当偶像！》
只是想到这个标题就让泷谷真内心的某个笑点被触发了。
这么一想，穿着女仆装的六臂蛇魔什么的好像也变得形象丰满了起来。
被人类捡到的幼年蛇魔长大了当女仆来回报恩情什么的也很带感不是吗？
在虚拟世界里受到的精神冲击完全被明信片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给弄没了，泷谷真成功的让自己的xp变得更加伟岸了。
.......
过了一会，平静下来的泷谷真问陈墨要了笔记本和笔，不断地写着什么。
陈墨和法夫纳也停止了自己的零食时间，静静地看着泷谷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打扰他的行动。
沙沙沙~
笔尖不停地在笔记本上划过，泷谷真回忆着之前在虚拟空间中地短暂感受，将自己地感想记录在笔记本上。
虽然可以直接说，但用书写的方式更容易梳理思路。
重力。
空气。
方向感。
触感。
除了味觉，嗅觉，痛感这些根本没有机会感受到的东西之外，泷谷真尽可能详细的记录下了自己感受到的一切。
最后，他得出了结论。
虚拟空间里似乎根本就不存在以上他列出的东西。
他会感受到重力完全是因为他觉得就应该那样。
众所周知，重力会产生的前提是要有质量，但实际上空无一物的虚拟空间连质量都没有，哪来的重力？
同理，其他的客观因素实际上也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应该是那样所以才会对他起效。
就像是泷谷真拿起的那块金币。
其实他所感受到的重量与质感很可能根本就不是金币的真实重量和质感。
泷谷真猜测，他感受到的那块金币是多重长什么样子，其实根本就是取决于创造金币的法夫纳的个人感受，与客观规则完全没关系。
如果法夫纳觉得那块金币重达一吨，那么泷谷真说什么都拿不起来。
如果推测成立的话……就是说两个独立的个体都能真实的体会到对方的感受吗？
真是奇妙。
泷谷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