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知道这样的存在，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极其耀眼的。
这样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受到万人瞩目之人。
这样的人……
君临看向眼前的人，想到什么，神色微暗。
君临出关之后，便有意无意跟顾梓璇拉开了距离。
顾梓璇好几次都想要接近君临，可是总是会被君临莫名隔离开。
“师傅，为什么？”
顾梓璇坐在院子中的一个湖泊上，随手拎起一块石头就往湖中丢进去。
顾梓璇一手支着下巴，眼神茫然地看着湖面上的自己的倒影。
“唉。”
顾梓璇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出什么。
本来，她就已经想好了，准备去跟君临阐明自己的心意。
可是一直以来，君临都在避着她。
“哎，师傅？！”
顾梓璇看到君临的身影在前面一晃而过，顾梓璇的眼中闪过一抹光彩，然后起身就往那边跟上去。
顾梓璇跟在君临身后，就往一个地方走去。
看着君临走的地方越来越偏僻，顾梓璇眼中的困惑越盛。
但顾梓璇跟在后面时，便越发小心了。
顾梓璇看到君临走进一个山洞，顾梓璇在洞口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咬牙，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进去。
等顾梓璇进去以后，一道白影自山洞不远处的一棵树后走出来。
“小七，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博一次，可是我不能。”
君临看着洞里，合上了眼眸，眸底的深色也通通被掩了下去。
进入山洞的顾梓璇，陷入了一个迷阵。
在这个阵法之中，没有人知道顾梓璇经历了什么，但是顾梓璇出来的时候，神色极其暗淡。
顾梓璇一路掩面，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顾梓璇直接掀开自己的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
在被子之中的顾梓璇，埋头在自己的双膝之间。
这时，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就不断往下面低落。
低低地抽泣声在屋子里回荡着，君临也站在院子中央。
天上挂着一轮圆月，清辉随意地散落在君临身上。
他身上透露着一抹淡淡的悲伤。
“小七。”
山洞之中发生的事，只有顾梓璇跟君临两人知道。
若是可以，君临也不希望这样做。
君临满眼都是痛苦，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顾梓璇在屋子里哭了多久，君临就在外面待了多久。
清晨，一抹阳光洒落人间。
顾梓璇也被外面的阳光刺激到了，顾梓璇眯了眯红肿的眼睛，抬头看向太空。
“天亮了。”
哭了一晚，现在顾梓璇的声音极其暗哑。
“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这个世界都暗了。”
顾梓璇唇角扯出一抹笑意，可是却是十分僵硬。
“师傅，真的不可以吗？”
“小七，我们只是师徒。”
“可是，师傅，我喜欢你，我能感觉到师傅对我……”
顾梓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人打断了。
“小七，我是你师傅，对你好，是理所当然的事。”
对面的君临轻笑，“还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画面一转，顾梓璇便看到君临一身喜袍跟一个同样一身红衣的人共同走向礼堂。
顾梓璇看到君临看向那女子的眼神极其温柔，还有不久之后，那两人的恩爱画面。
顾梓璇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昨晚在山洞之中所经历的事。
“师傅。”
顾梓璇知道她所经历的是一个幻境，可是那个幻境太过真实了。
真实到让顾梓璇无法怀疑那件事的真假。
顾梓璇突然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然后就要往外跑去。
顾梓璇屋内传出的响动极其大，门外的君临听到了，便在顾梓璇推门出来之前，就已经起身离开了。
“师傅。”
顾梓璇来到君临的院子时，依旧是一身的狼狈。
“你看到了，也知道了？那么，还来做什么？”
君临背对着顾梓璇，冷淡地冲着推门而入的人。
“师傅，那都是假的对不对？”
“小七，我已经有妻子了，你不也见到她了吗？”
顾梓璇脑海之中出现躺在山洞中的人，那个人被冰封在冰棺之中，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但是依旧是栩栩如生。
“师傅，您在骗我对不对？”
“我收你为徒，只是因为你身上有她一缕灵魂。”
君临转身，冷淡地看着顾梓璇。
“只是因为这样吗？”
君临没有解释，只是拿出了一盏灯。
那盏灯的光时明时暗的，但是顾梓璇却是感觉灯中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她的灵魂。
“感觉到了吧，那就是她的灵魂。”
君临抬眸，语气极其淡漠，也听不出些什么情绪。
一开始，顾梓璇还能对自己说，这是假的。
可是看到那盏灯的时候，感到体内不受控制的灵魂，顾梓璇便知道，她没有办法在继续骗自己。
“小七，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师徒情分，乖乖交出那缕灵魂。”
“师傅。”
顾梓璇捏着自己裙角的手用力了好几分，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后推了好几步。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师傅是真心宠着她。
有时候，君临待她极其好，好到她都以为对方喜欢她了。
以前不懂，等懂了以后，面对君临之时，便多了几分少女的娇羞。
可是顾梓璇从来都没有想过，君临对她好是真的好。
可是这份好，却不是因为她是顾梓璇。
这份好，本来不该属于她的，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偷来的。
要是没有了体内那缕灵魂存在，恐怕她就这么死在君临面前，君临都不会多关注她半分。
“小七，听话，师傅已经等了她好多年了，你总不忍心让师傅难受吧？”
君临拿着手中的那盏灯，往顾梓璇的方向靠过去。
“师傅，是不是，那缕灵魂不在我体内，您就不会搭理我半分。”
虽然顾梓璇心里有一分猜测，可是顾梓璇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小七，你应该是除了她以外最了解我的人，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君临勾唇，扯出一抹极其凉薄的笑意。
“师傅，我知道了。”
顾梓璇闭上眼睛，算是认命了。
君临看到顾梓璇这般模样，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不过君临倒是很快地掩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