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放下行李之后就直奔附近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
“祖奶奶，这次是什么呀？”康星宇好奇地问。
“听说过美人鱼吗？”施如意问。
“我听说过海的女儿，就是美人鱼和王子的故事，美人鱼最后变成泡沫消失了。”康星宇说。
施如意白了他一眼：“少看一些外国童话故事，咱们的民间传说都没研究明白呢。”
康星宇尴尬地挠了挠头。
“美人鱼，又称‘鲛人’，是民间异闻录中记载的一种妖怪，传言生活在南海一带，其眼泪能够变成珍珠……”施如意耐着性子解释了一遍。
康星宇立刻就明白了。
就是他们本土的美人鱼嘛！
吃饱喝足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两人在小区周边逛了逛，熟悉地形，顺便散步消消食。
和Z城的冷不一样，杭市的冷是湿冷，那种寒意钻进骨子里，饶是施如意也忍不住裹紧了围巾。
大晚上的街上都没什么人了，偶尔有一两辆的士路过。
“算了，回去睡觉吧。”
就在这时，一股妖气的出现让施如意停住了脚步。
本来也没什么，但是施如意的听力比常人好了那么一点点，隐约间听到了“鲛人”两个字。
施如意顺着声音望去，远处有两个人正抽着烟，缩着肩膀，边走边说着什么。
“跟上。”施如意冲康星宇说。
康星宇哈欠打了一半，赶紧跟上施如意的步伐。
四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在开头的两人还是有些安全意识的，竟然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见一对小情侣正贴在一起边走边聊天。
“人类果然有点毛病，这么大冷天的还压马路呢？”
“你不懂，这叫情调，用人类的话说，叫‘浪漫’。”
“我可不懂。”
“话说回来，真的有鲛人？我还以为只是传说呢。”
“我也是在黑市无意中听人说的，说什么吃了鲛人的肉就能长生不老，哎，这茫茫人海的，长得都一样，怎么知道是不是鲛人。”
“算了，这事也和咱们没关系。”
这两人口中的“小情侣”就是施如意和康星宇，施如意挽着康星宇的手臂，低着头好像是在聊天，实际上正竖着耳朵偷听他们俩的讲话呢。
两人过了个马路，最后进了一个菜市场。
平日里人声鼎沸的菜市场如今只剩下满地的狼藉，施如意立刻从包里拿出符纸，快速叠了个千纸鹤，然后施法让千纸鹤“活”了，扇着纸翅膀追了上去。
这手段把康星宇都看呆了。
跟着这两只小妖，两人也弄清楚了小妖口中的“黑市”在什么地方，就隐藏在菜市场一条不起眼的弄堂里。
“咱们也去转转？”
“应该要验明身份吧。”康星宇说，“c市也有这种类似的黑市，我们也会严查，但是就跟野草似的每次铲出一个窝点又会冒出新的窝点，很难彻底打击。他们有专门验明正身的方式，咱们混不进去……”
施如意拍了下他的脑袋。
康星宇低呼一声：“哎呦！”
“旁人做不到，你祖奶奶我还做不到吗？”施如意轻哼了一声，听不得康星宇这种瞧不起她的话。
她可是掌管一万多只灵兽的灵兽谱的主人，最了解妖兽。
施如意又从包里拿出两章明黄空白的符纸，没带笔和朱砂，那只能用血了。
“小星星，手伸过来。”施如意喊了声。
康星宇莫名所以，却还是照做。
施如意抓着他的手，用发簪尖锐的部分直接扎破康星宇的手指，疼得康星宇叫出声，但是下一秒又憋了回去。
可怜的康星宇沦为临时画符的工具，施如意抓着他的手指迅速地画了两张符。
符纸画好之后，施如意又做法往康星宇身上一贴，那符纸闪了闪，瞬间没入他的身体之中。
另外一张就贴身放在羽绒服的内兜里。
康星宇壮着胆子佯装镇定和施如意来到门口，站在门口的两个保镖打量着他们：“新来的？”
施如意淡定地回了一句：“朋友介绍。”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宝塔镇河妖。”
“蘑菇放辣椒。”
这也是之前施如意通过镜子观察到的他们对话时的唇语，直接喊出了他们的口号。
其中一个保镖忽然凑近了康星宇，在他的脖子上使劲闻了闻。
康星宇被吓得心脏狂跳，要不是施如意按住他，他能直接给对方来一个大兜比。
“哥们，你这狐骚味好歹遮遮，太难闻了。”保镖捂着鼻子对康星宇说。
“……”康星宇皮笑肉不笑，“道行太浅，遮不住。”
“里面有药，你去找找吧。”
说着，就将他们两人给放了进去。
进了屋子是前台，前台领着他们穿过过道，然后推开门，往下走，地下才是他们要找的黑市。
这黑市就像是白天的菜市场，无数妖怪都在这儿聚集，甚至不少人还露出了妖怪的特征，什么耳朵尾巴啊，浑身长毛。
白天里伪装人类就相当于给他们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到了夜晚自然都想着释放天性。
两人在黑市里转了一圈，发现还真是“黑”得不行，不少见不得光的交易都能在这儿看到，就连所谓的拳场和赌场都有，十分的热闹。
直到施如意他们打听鲛人的消息时，也就被人给盯上了。
没一会儿，就有两人拦住了他们：“听说你们在找鲛人的消息？”
“是啊。”施如意笑了笑，不动声色，“怎么，你有？”
两人对视了一眼：“鲛人的消息很珍贵，你准备出多少钱？”
“那就得看你们的消息值多少钱了。”
“找个地方说吧。”其中一人道。
很快，他们就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我知道咱们市有一只鲛人，具体的地方还不清楚，但是大致范围已经锁定了。”
“有照片吗？”施如意问。
“五十万。”对方直接狮子大开口。
施如意笑了：“哥们，你可真敢喊啊，五十万？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随便拿一张照片诓我呢？”
“你不要就算了。”那人故意道。
施如意“哦”了一声：“那我不要了。”
这句话把对面两男人直接就给说蒙了，这走向怎么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难道不是应该讲讲价，再拉扯拉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