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司大海反应过来。
电话里的声音虽然比他记得的楚河的声音低沉了很多，不过肯定是楚河没错。
“是我，叔叔晚上好。”楚河说。
司柠到阳台上给家人打电话，半天没回房间，他觉得奇怪，就让护工把自己放到轮椅上，推出来看看。
一出来就看到司柠满脸的为难，好像还有点委屈。
也不知道是听到什么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楚河摸着她绸缎般的长发，顺手把手机就接了过去，按下了扩音器，和司柠一起听。
结果就听到司大海说“你现在不能嫁人，太早了”那句。
楚河挑眉。
果然天底下老农都十分爱护白菜。
可以理解。
他要是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女儿，谁来拱他拍死谁。
不过现在是他要拱白菜，那又另当别论。
“小楚啊，听柠柠说，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司大海问。
楚河不由得看了一眼司柠。
坦白说，他肯定是想先把这肉赶紧吃到嘴里的。
“其实，我们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楚河说。
“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司大海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农村里，很多都是先同居办酒席，到了年龄就去扯证结婚的。
他也被误导了。
现在想想还是城里好啊，还得遵守法定结婚年龄，哈哈！
那至少还得再过两年！
司大海立刻就眉开眼笑。
可下一秒，他就听到楚河说：“所以我想先和柠柠订婚。”
司大海的笑容立刻消失。
反而电话那头，楚河笑得开心又灿烂。
因为“订婚”这两个字一开口，司柠马上就瞪圆了眼睛。
既不为难了，也不委屈了，呆呆的看着他，小嘴张成“o”形。
紧接着，就像意识到自己很丢人一样，急忙又伸出手把嘴给捂住。
那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订订订订订婚？”司大海感觉脑子过载。
“是啊。”楚河诚恳地说，“所以，叔叔您和阿姨，如果有什么要求给我，可以尽管提，我会尽力去做到。”
那时候，苏耿星开车离开火场的时候，楚河想起司柠说过的话。
说等着他回来娶她。
那句话，和直接答应了，也没什么区别。
司柠一直是个笨笨的小女孩。
她不知道其他女孩在这种时候，都会很矜持。
需要大捧鲜花，浪漫灯光，昂贵戒指。
最后同不同意求婚，还要看她们的心情。
可司柠不是。
她安安静静的在漫天烟尘中看着他微笑，不索取任何东西。
只要他平安归来。
这么懂事的女孩让他越发心疼。
楚河很确定自己今生非司柠不娶。
不管司家要什么，他都会做到。
“要求……”司大海那边却是卡了壳。
对着司柠乱说是一回事。
现在楚河来了，语气还那么郑重。
司大海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哪怕他现在提出五百万，楚河也会直接答应的感觉。
这让他也不想说五百万了。
他要的又不是五百万！
他愣在那里，手机又被陆桂兰给抢了过去。
“喂，小楚？我是柠柠妈妈。”陆桂兰说。
“阿姨您好。”楚河立刻向她问好。
“你要和柠柠订婚？”
“是的。”楚河直接就说，“您和叔叔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向我提，我会尽力做到。”
“我们也没什么额外的要求，不过既然是要订婚，那就按订婚的习俗来嘛。”陆桂兰眉开眼笑。
农村多的是奉子成婚的，先办酒后领证的，各种乱七八糟的。
现在楚河说先订婚再结婚，很守规矩，让陆桂兰满意得很。
“订婚的习俗？”楚河茫然。
这个他还真的不知道。
他没订过婚啊，两辈子都没订过！
“你不知道也正常，你回去问问你父母嘛，然后两家长辈联系！这个就不是你们小辈要操心的了！”陆桂兰指点他。
“哦哦，谢谢阿姨。”楚河松了口气，“但是叔叔那里，有什么要求？”
“他？他没有要求。一切就按规矩来就行。”陆桂兰瞥了司大海一眼。
司大海落寞地蹲在一边，不知何时，抽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楚河心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幸好陆桂兰还是比较挺他的。
“等下，谁说我没要求！”司大海闻言立刻就站了起来，“我有话说！”
陆桂兰这次早有准备，却是没有再让他把手机给夺走。
“你有什么话说？你把话说清楚。”
“结婚之前都得给我守规矩！”司大海义正辞严地说。
“什么规矩？你的规矩？”陆桂兰问。
“不是！不准……不准……那个……”
司大海“不准”了半天，突然抬头发现楼上司彬差点整个人都探到窗户外了，当即喊道：“你干啥呢！写你作业去！不关你一个小孩子的事！不准听！”
司彬面无表情地坐回桌子前。
“窗户关掉！”司大海吼道。
司彬慢吞吞地起来把窗户关了。
“不准什么？人家楚河还等着你下半句呀。”陆桂兰催促道。
“不准搞出人命来！”司大海大腿一拍。
“……”楚河听着电话那边的争端，默默地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你是会的。
“好的，我保证。”楚河立刻说。
“哼。”司大海得到了楚河这句话，气总算是顺了些，一口气把烟给吸了半支。
“好吧，他的要求就是这个，这个，也算是我的要求了。”陆桂兰说，“不过我知道你们都是大学生，读的书多，是规矩人，肯定不会的，对吧？”
楚河拍着胸脯道：“那当然不会。”
高中的生理课，就已经教过，如何不弄出人命来了。
生物课可以走神，生理课却不能。
这才是以后真正会用上的知识啊！
“好。那么，你就回去联系父母吧。”陆桂兰笑道。
“明白，谢谢妈！”楚河也笑了，“那我不打扰爸妈啦，早点睡！”
陆桂兰一下子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你也还在养伤呢，早点休息！”
说完把电话挂掉。
楚河解决人生大事，心情十分舒畅。
却看到司柠坐在他手边，表情好像有些纠结。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怎么不开心？”楚河问。
“没有不开心。”司柠说，表情还是有些怪异。
楚河思考片刻。
难道是因为他没有求婚吗？
好像也是。
因为已经在电话里捅破了，想着索性直接解决掉，结果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不过不慌。
反正小丫头是一定会嫁给他的了。
接下来就去着手准备吧。
“我爸爸刚刚说，搞出人命来是什么意思？我们俩为什么会搞出人命来？”
司柠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
“要我教教你吗？”楚河问，“放心，我答应了爸爸妈妈，就不会搞出人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