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开云散。
艳阳炙热，五月的天，气浪灼人。
若非有无数人见证，谁又能相信，刚刚天黑的浓墨一般。
封一寒回来了。
不知道张辉穿多少尺寸的衣服，也不清楚张辉需要怎样的款式，这老头倒是可爱，干脆一口气把三家专卖店里所有的衣服，全部拉了回来。
连人家的存货都没漏一件。
大概花了一百四十万左右，整整装了两大货车。
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的衣服都有，各种款式的内内，满目琳琅。
由于着急赶回来给张辉护法，老头连男女都不分了，那成堆的衣服里边，甚至还有不少的女装，紧身裤，小短裙什么的，应有尽有。
张辉随便挑了一套适合的穿身上，别说，名牌就是名牌，这衣服一换，整个人的气质陡然有了巨大的变化。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前一秒钟，张辉还是个乡下人，这衣服一换，一八大个的他立即跟个大明星似的，几分酷似港台着名演员古天乐。
比起他，张辉更加英气逼人，淡漠的眼神，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倨傲，如同庙宇中的神明，在他面前的芸芸众生，都不由自主的矮了一截。
强者如封一寒，曹忠，左建业这三人，站在张辉面前，都有种想顶礼膜拜的悸动。
“尊师。”
封一寒毕恭毕敬，双臂隐隐颤抖，放佛年轻的时候见到太祖，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比他自己突破宗师还要来的兴奋。
那么恐怖的天劫，张辉竟是毫发无损。
尤其是他光着身子指天大骂时，那气度，那魄力，老头子已然是深深的折服，只恨生不逢时，要是跟张辉同辈，又是个女儿身的话，说什么老头子也要嫁给他。。
“前辈！”
当张辉迎面走来时，曹忠左建业两人纷纷退后半步，弓着腰，低着头，以示对张辉的尊崇。
张大海，周安，张莹莹，杨大为，吴梦薇等，在场所有人的眼神，第一时间汇聚过来。
一双双眼，写满了震骇，敬畏。
“神人啊！”
“真是神人啊！”
“此生若是能与他结识，那真是祖坟埋对了地了。”
杨大为这会儿最想做的事儿，就是抽自个儿两大嘴巴子，当初早点认老大该多好。
陈曦那样的渣渣，根本不配做他老大，跟张辉比起来……不对，那个垃圾压根就没资格跟张辉比较。
杨大为胸腔填了一口气，特想冲上前喊一声老大。
吴梦薇目光盈盈，噙着一帘蒙蒙的雾气，那双勾人心魄的媚眼，更是秋波暗送，一副要把张辉生吞了的模样。“这才是自己心目中的对象，什么杨大为，陈曦，跟他放在一起比较，简直就是萤火皓月，天差地别。”
这一刻，吴梦薇暗暗立下誓言，无论如何，一定要跟张辉交好，跟这个少年搞好关系，倘若可以的话，当他女朋友也不错哟！
“老爷子，谢谢你！”
张辉拍了拍封一寒的肩膀，给人一种上司跟下属说话的口吻，这意思是让封一寒跟着他好好干？
实际上，即便是当年面对太祖时，封一寒也没有眼下这么悸动，这么的尊崇。
太祖身份尊贵，是天潢贵胄，但甭管怎么说，太祖也是人，而眼前的这个少年，却是无上的神明。
封一寒连忙躬身拱手道：“不敢，张师有令，一寒岂敢不尊。”
甭说张辉只是让他去买一套衣服，就是让他去死，封一寒也绝无二话。
天地君亲师。
那在过去，师傅比亲爹还要更高一个层次。
亲爹只是负责生养你，而师傅却是传授你活命的本领。
殊不知，在那样一个封闭的年代，人看家的本领可不是随便传授给他人的。
老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旁人或许无法理解封一寒对张辉虔诚的敬意，只有在那个年代出生的人，才知道师傅这两个字有多么的沉重。
那不仅仅只是一个称呼，更是一份传承，一份比天高的尊称。
“好！”
张辉对封一寒的态度颇为满意。
其他都挺好，就是这说话，老是文绉绉的，让人有点受不了。
“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傅，是我张辉的记名弟子，这见面礼自是免不了。”张辉说出的话，一句话就是一个炸弹，砸地上就是一个大坑。刚刚答应给封一寒重赏，自然是要做到的。
“见面礼……”
曹忠左建业两人眼红了，一颗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放佛又回到了五十年前，摸了邻家扎着双马尾女孩儿的小手，在那猛吞口水呢！
封一寒大寿，张辉送给他一颗不起眼的老鼠屎，旋即，封一寒突破宗师境界。
这次，张辉该不会又拿出什么逆天的东西来吧？
封一寒倒没什么，刚刚承了张辉大礼，了了三十年的夙愿，突破宗师，已然是受之有愧了。现在，只是替张辉买了几车衣服而已，实在是不敢当啊！
反倒是曹忠跟左建业，以及在场其他大佬激动的不行。
一个个的，那小眼神，就跟那荒野的鬣狗一样，嘴角挂着管状的哈喇子，眼巴巴瞅着雄狮在那大快朵颐，它们却只能猛吞口水。
“大爷，要不您再给一颗老鼠屎呗！您……”封彪话没说完，封一寒一脚把他踹飞，那瘪犊子跟断了翅膀的大鸟似的，猛地一头栽倒在地。
“尊师，一寒孝敬您是应当应份，莫敢再受尊师大礼啊！”
封一寒什么人？
那可是近代历史书上硕果仅存的教科书上的大人物，可在张辉一个农村小少年面前，这老头态度谦卑的，都让人有些不忍心去看。
张辉脸色一板。“你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岂不知长者赐，不敢辞的道理？”
若非封一寒帮忙跑腿，张辉岂不是要光着身子裸奔。
东西是一定要送的，张辉没欠人情的习惯。
“是一寒唐突了，尊师勿怪！”
“嗯！”
“送点什么好呢？”张辉陷入沉吟。
来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收封一寒当记名弟子，身上也没个准备。
“这样。”
想了想，在数百双灼灼目光下，张辉说道：“你去门口捡一块石头来，挑你喜欢的哈！”
刚张辉渡劫的时候，麟川大酒店不是塌了一面墙嘛！正好有不少碎石。
“呃！”
曹忠左建业两人面面相觑，神情愕然。
张辉说的重赏，许下的见面礼该不会是一块石头吧？
还是让封一寒自己去捡的石头……这算哪门子的重赏。
还不如再送一颗老鼠屎呢！
其他人也懵b了。
心里嘀咕着：‘难不成，张辉这样的神人，送给徒弟的见面礼，就一块破石头？’
独独吴梦薇和杨大为两人，对张辉即将送出的礼物，十分期待。
因为他们知道，张辉可是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惊人手段。
当初在107大厦金沙KTV，张辉随手抓过一个打火机，送给周彤彤当生日礼物。当时杨大为还百般嘲笑，讽刺张辉穷酸。
结果，后来周彤彤随手一丢，就那么一个普普通通的打火机，化作一团盈天火焰，把黄金条手底下的几个打手烧成了焦炭，当场就不活了。
“喏！”
“尊师稍等片刻，一寒去去就来。”甭管张辉说什么，身为徒弟，封一寒绝不含糊，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