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江桥看着热腾腾的茶水，缓缓说道：“这里与冥海有关系吗？”
他不仅知道冥海。
还能通过红月餐厅的后门抵达冥海之滨。
只是并未出过海。
“我们的先祖并非灵异世界的土着，是后来才搬迁定居在那里的。大灾变后又转移到了通灵岛上居住。”
“又过了几百年。”
“我们发现了这个世界，于是集体转移了过来。”
老人苍老的脸庞挤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我们祖先实则来自阴间，确切地说，来自阴间深处的冥海上的一个岛屿。”
“在那里。”
“先祖对灵异进行了深入的研究。”
“发现了许多东西。”
“但冥海不祥，再伟大的人物，再可怕的组织，迟早也会被它吞噬，想要传承下去就不能一直待在海上。”
“所以一部分人选择了上岸。”
老人语气低缓。
说出来的东西却犹如石破天惊一般的骇人听闻。
通灵岛的祖先……
竟然来自冥海深处的岛屿？
卧槽！
江桥这下子是真的吃惊了。
蓦然间。
他想起当初【模拟器】对“替命术”的介绍：
“从古至今，死而复生都是禁忌话题。没有代价的复活更是神灵才能触碰的领域。”
“在冥海的最深处。”
“有一群非人非鬼非神的诡异存在，正试图探索生死的奥秘。”
“他们取得了成果。”
“但也迎来了毁灭性打击。”
“它，不应存世。”
……
江桥之前有过猜测，“替命术”应该就是他们的成果。
这确实是很逆天的能力。
可以通过换命的方式将自己的危机转移到人偶身上，而制造人偶的材料可以采用比自己实力低一级的厉鬼。
这样的话。
几乎等同无副作用。
比自己实力低一个层次的厉鬼，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老人并不知道江桥的心理活动。
继续说道：“先祖离开时带走了一套特殊的研究成果，可以将人与鬼的命运进行替换，从而规避掉绝大部分危险和伤害。”
卧槽！
还真是！
这特么不就是替命术？
江桥心中一震。
知道自己今天要解开心中的又一个谜团了。
脸上越发的不动声色。
“这套成果并不完善，当时实验只进行了一半。上岸后，先祖们继续推进研究，想要彻底将其完善。”
“但进展很慢，效果并不理想。”
“不过在实验中先祖们意外发现了把人完美转化成厉鬼的办法。”
老人微微一笑。
“相信小友应该也能看出。”
“这大齐国，实则所有人都是厉鬼。”
“但偏偏他们没有厉鬼凶残的性格，依然保留了活人的心性和人格。”
原来如此。
这里的厉鬼为什么会有活人心性。
这个问题算是有了答案。
没想到。
绕来绕去。
竟然绕到了替命术上了。
把人转化为厉鬼有很多好处。可以避免大部分厉鬼的袭击，可以更好的利用灵异力量，可以拥有更强的恢复能力。
这些优势可以帮助人类在灵异世界得以延续下去。
不至于彻底覆灭。
但是。
把人转化为厉鬼同样也有许多缺陷。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在于。
融合的漫长过程中人类意识不可避免的会被厉鬼侵蚀。这也是“进化者”这条路难以走通的最大原因。
相对而言，诡谲要好一些。
诡谲拥有独立意识，反而会主动避免与活人意识交织太多。
免得自身受到影响。
它们一般只会改造身体。
当然。
在这期间会慢慢的夺取活人的记忆。
但尽量不会碰思维。
相反。
它们会不断的压制活人的自主意识，并最终把他们赶出身体。
也就是俗称的夺舍。
厉鬼不同。
它们本就没有自我意识，只是依靠本能活动。
所以也就无所谓被影响。
可人类就不同了。
人类有自我意识，被影响可就是大问题了。
所以这个问题……
至少在灵异世界基本无解。
但是“替命术”解决了这个问题。
它可以省略掉中间环节，在很短的时间能把身体厉鬼化。因为时间足够短，人类的意识受到的侵扰会比较少，人格得到保留。
当然。
依然还是有隐患。
但总体来讲，确实成功把“进化者”这条路给走通了！
“很疯狂。”
“也很天才。”
江桥惊叹莫名。
毫无疑问。
替命术走出了两条路。
一条是冥海那座岛屿上的留存者，他们最终也取得了成果，可以让人与厉鬼命运互换，从而规避生死的大恐怖。
并且这种互换只是换了唯心上的命运。
并不会让人类变成厉鬼。
然而他们最终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
另一条。
便是上岸的这群人。
他们没有研究出命运替换术，但是却另辟蹊径找到了把人相对安全的转化成厉鬼的方式。
“那灵异力量为什么会变成真气？”
江桥又问道。
“真气？”
“呵呵。”
老人笑了笑。
“厉鬼是要吃人的。”
“想要进步就必须先吃人。吃普通人，吃觉醒者，吃诡谲。”
“这不是活人干的事。”
“先祖对灵异进行研究，发现了厉鬼吃人的秘密。”
“厉鬼之所以吃人，是因为厉鬼需要获得人类的情绪，让自己不断的朝人类靠拢。它们也会本能的追逐有气血的生命。”
“吞噬意识后，碎片会在身体里逐渐组合在一起。”
“吞得越多，碎片集合就会越多。”
“最终拼凑出意识。”
“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吞噬诡谲，这样可以更容易诞生意识。”
老人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
随后继续讲道：
“先祖成功把人转化成了厉鬼。”
“所以他们猜测。”
“世间厉鬼的源头，也就是那些所谓的山鬼，曾经都是人类。”
“它们想要复活。”
老人再次抛出了一个结论。
不过。
江桥之前也是这么猜测的，所以并未感到多少震惊。
他接过话说道：
“你们研究了厉鬼升级的原因，发现它们需要活人的情绪与意识。”
“你们拥有人格。”
“所以不需要外求，自身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你们改造了灵异。”
“让它可以通过修炼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确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