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鹤，我真的好开心。”
闻言，向来冷淡的眸子里瞬时溢满温柔之色，“嗯。”
望向她，整个人柔和地不可思议。
她看别处，他看她。
新年喜乐，沈昭昭。
还是愿君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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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每年，裴观鹤大都是除夕过后便会匆匆忙忙地回到前线，这次，竟然在抚州逗留了十余日之久。
看着闹市里各种各样的小贩摊，两人一路走走停停。
“这个可爱吗？”
在一个捏着可爱造型的陶泥娃娃小摊前停下，小姑娘戴着雪毛绒绒的白狐面具，正言笑晏晏的看着他。
“嗯，可爱。”
裴观鹤淡淡应声，边说着边自发的从怀里掏出碎银来去付钱。
见此，沈昭昭叹口气，放下手里的可爱泥塑娃娃，望着眼前同样带着一张红狐面具的人，无奈道，“我只是问问你，也没说要呢。”
这一路上，只要是能让她停下来多看一眼的，不管是吃的用的或者玩的，他都会立即买下，到现在，沈昭昭都记不清中途已经出现过多少侍卫了。
说到这里，她也很是些奇怪。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从哪里出来的，反正只要裴观鹤怀里的东西超过三件，便立马会有便装打扮的侍从于不知名角落出现在他们身边。
听到沈昭昭的话，裴观鹤付钱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向她，似是有些疑惑，“不喜欢？”
沈昭昭：“.....也不是，但是这要怎么说呢，就是有时候我只是好奇想看看，并不一定就要买，看看就好了。而且我们这一路上，真的已经买了太多的东西了......”
尤其刚开始她还不太好意思拒绝，他付钱了她便收下，因此一路上也买了.....许多无用的东西。
“那就买。”
只听到前面三个字，裴观鹤便毫不犹豫地继续付钱，至于小姑娘后面说的什么，他浑然没听进去。
她喜欢的所有东西，都想给她。
见此情景，沈昭昭动了动嘴唇，也没再劝说。
行吧，从这就可以看出，如今定安国库确实是充盈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边逛边走，很快便到了一处茶楼，沈昭昭拿着手里刚刚某人非要给她买的糖葫芦，扯了扯旁边人的袖子，“进去休息下？”
“嗯。”
她说什么，裴观鹤自是只有欣然应允。
轻车熟路的进门，又极其熟稔地直接去到二楼自己以前常去的靠窗位置，“小二，来壶花茶，再上几碟招牌点心。”
“好嘞，客官您稍等。”
回眸，便见对面之人正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沈昭昭一愣，“怎么了？”
裴观鹤：“你常来这里？”
“嗯。”沈昭昭淡淡点头，似是想到什么，兴致也显而易见的没之前高了。
“来这里做什么？”
没想到他还会追问，沈昭昭神情微顿，随即眼睛望向一楼说书先生的位置，道：“无聊的时候便会来这里听听故事。”
“经常来？”
“嗯。”
话落，两人一时间都没在说话。
良久，低沉又蕴含着某种复杂情绪的嗓音缓缓在耳边响起。
“沈昭昭，对不起。”
不管初心是什么，那些都让她难过了。
闻言，沈昭昭抬头，看向眸色里满含心疼的男人，却是笑了，“裴观鹤，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小姐，我知道你的用意，你想保护我，你怕我会有一丝的危险，这样的你，为何要道歉？”
说完，似是安慰他又似是自嘲，“反而是我，才觉得自己都一点都不好，明明知道那些流言是假的，可听多了心里还是会不喜欢那位李小姐，明明她是让人值得敬重巾帼女英雄，又不知为我多承受了多少无妄之灾，可我心里还是会妒忌。”
“妒忌在百姓们的口中，她与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的名字，永远与她绑在一起。”
说着，又笑了笑，望向对面沉默不言的人，“所以你看，我是不是很坏？”
“沈昭昭......”
裴观鹤看着她，正欲说什么，却忽被楼下突然响起的一声巨大拍案声打断。
抬眸望去，一楼高台上的位置不知何时站了位说书先生，只见他拍案之后又拱了拱手，声音清脆洪亮，“各位，今日我们便继续来说道说道咱们那位年轻的天子与晋国尚书府千金的一二三事。”
“好！”
“好！！”
“好！！！”
台下是震耳欲聋的鼓掌声。
“那好，众位且安静，前面我便说了，其实咱们陛下与那李少将军之间并无一丝男女之情，而真正与咱们陛下有........”
“这....？”
听到台下说书先生的话，沈昭昭一脸讶色，“这是......？”
晋国尚书府千金？
她没听错吧？
怎么故事里的女主角变成她了？
“沈昭昭。”耳边诧异的疑惑声让裴观鹤收回了放在说书先生身上的心神，望向她，“以后，我的名字旁边只会是你，人们谈论的也只会是你我，天作之合的也只会是我们。”
说完，看着她怔楞的模样裴观鹤一笑，“往后，你来茶楼里，说书先生们讲得故事也只会是关于你我。”
这一切，早在几日前，他便开始着手准备了。
当然，也不是他本人亲自去外面辟谣，而只是在除夕宴后，去抚州军营与将士们晚上进行篝火晚宴时，让墨文那小子也跟着去了。
墨文那张嘴，再加上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两人一唱一和，不到半个时辰，沈昭昭其实并非他救命恩人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军营。
而后，众人见他面无异色，便更加大胆起来，趁着酒意上头之际更是起哄当面问起了那沈姑娘是何人又与他真正关系是何的问题，当时他只略微沉吟一瞬，便轻轻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望向众人，清冷的面容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和。
“她是我心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