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看错你了！”贝恩德看上去相当愤怒。
到了这个时间段，日常的训练已经结束了，还留在训练基地的只有寥寥几人。
就是在现在这个时候，贝恩德找上了卓存志。
他是亚琛的青训，对于亚琛的感情相当深。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卓存志很平淡地回复道，“如果是你，你会一直呆在亚琛，呆在德乙吗？”
贝恩德一时语塞，他也是受到外界关注的天才人物，固然不想卓存志一样被德甲的球队看重，但也有不少德乙的强队想要引进他。
其中比较有实力的，就是现在有升级希望的强队比勒费尔德。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像巴雷西这样在一家俱乐部终老的球员固然值得尊敬，但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像他一样。
自从博斯曼法案出台之后，球队个人的权利就有了很大的提升。
球员的转会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容易被球迷唾骂。
“这是两回事情。”贝恩德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你想要转会没有什么问题，但你不应该向媒体透露这一点！”
哪怕是嘴上说一套做的是另一套，也要比直接说出来要好，因为——
“你现在说这些，肯定会影响我们的士气！”贝恩德恶狠狠地看着卓存志，“我们好不容易有升级的希望，你这么说，我们内部都乱了，哪还有升级的可能性？”
“我不说才是完全没可能。”卓存志信誓旦旦地反驳了他，“我们的防守根本就不用心，到了赛季后半段，我们肯定要崩盘的！”
“我们可是两连胜！”贝恩德摇头表示不信，“上赛季我们也不是没有惨败过，如果不是辉要回国比赛，我们是有升级的希望的。”
“上赛季丢了四五个球的比赛，一共只有两三场吧。”卓存志可是研究了不少亚琛的资料，对于这些事情，知道的不比贝恩德要小，“我们现在才是联赛中期，就有了这样的惨败，对手明显发现了我们的弱点。”
“可是这两场我们可是一球都没丢。”贝恩德完全没被说服。
“那要不你去我那里，我可以给你看看证据。”卓存志看了看天色。
“证据？这种事你还能找到证据？”贝恩德质疑道。
“你跟我回去，我会让你看到的。”卓存志确信地说道。
“行！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卓存志不心虚，贝恩德就更是气盛。
卓存志现在的住处，距离训练基地不是很远，他们二人只需要走过去就可以了。
路上两个人没有多废话，没有在月色下调情，也没有看到月亮和星星感叹人生，只是一个劲地朝着目的地前进。
毕竟在现在这个时候，两个人没有欣赏景色的心思，没有聊天的心思，真要交流的话，能说的也只有一件事情而已。
“好了，就是这里了。”卓存志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这也是两个人离开训练基地之后，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
如果这一路上有其他人跟着两人的话，肯定会被这种尴尬的气氛影响，变得浑身不舒服。
不过两个当事人对此都没有任何感觉，一路上表情都没变过。
“你说的证据在那里？”贝恩德没有进门的打算，似乎是想让卓存志把所谓的证据拿出来。
“那个证据你进来才能看。”卓存志回答道。
“什么证据还非得进你这里？”贝恩德一脸嫌弃。
因为这两天的事情，他对于卓存志是真的有了一点偏见。
不过在看到屋内的场景之后，他就顾不得去想这么多了。
卓存志的房间内很乱，但是算不上脏。
真要说的话，这个房间还是有收拾的，在贝恩德看来，至少是比他收拾得勤快。
而之所以看上去很乱的原因，则是因为屋内堆满了小盒子一样的东西。
贝恩德拿起了其中一个，就在这时，卓存志把屋内的灯打开了。
“录像带？”贝恩德小声地呢喃道，看上去相当疑惑。
“给我看看……不是这个。”卓存志跑过来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在贝恩德的注视下，他开始蹲了下来，不断翻着那些录像带。
“你在干什么？”贝恩德还是没有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给你找证据啊。”卓存志说得理所当然。
“你的证据跟录像带有什么关系？”贝恩德问道。
“等我找到……嗯、没错，就是这盘。”卓存志从一堆录像带中抽出了其中一个。
“你的意思是，你所说的证据就在这录像带里面？”贝恩德小声问道。
“你看了，我给你解释。”拿出一个录像带之后，卓存志还在找，“你先看看这个，我给你找其他的。”
贝恩德只能开始观看，说实话，他不太喜欢看这个，因为很枯燥。
更重要的是，看完了一遍之后，他愣是没弄明白，这东西怎么能算证据呢？
里面播放着的，仅仅是亚琛的几场比赛的片段而已。
“所以？”贝恩德现在有点生气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浪费了时间。
当然，更多的是疑惑，毕竟卓存志方才那么信誓旦旦。
“你再看看这个。”卓存志不解释，开始放起了另一个录像带。
“还看？”贝恩德有点接受不了了。
卓存志没有理会他，认真看着这些看过好几次的录像带。
“对，就是这里。”说着，卓存志把录像停在了一个位置，“你注意看这里。”
贝恩德努力试着睁大双眼。
不过是看了两卷录像带，他就有些犯困了。
甚至刚才的这一卷录像带，他在播放的时候都是半睡半醒的，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内容。
等凑近了观看之后，贝恩德发现这是亚琛上赛季比赛的录像带。
而卓存志停下的地方，正在播放着的，是亚琛队长F.施密特的比赛片段。
“你看看这里。”说着，卓存志把录像带重新开始播放。
这里是F.施密特的防守片段，他多次补充亚琛的漏洞，帮助亚琛守护了自家的大门。
“队长很厉害，然后呢？”贝恩德用挑衅的口吻说道。
“然后，你再看看这里。”说着，卓存志播放了上一卷录像带的某个片段。
这里同样是F.施密特的防守片段。
“前插、又是前插……”贝恩德看着看着，仿佛明悟了什么。
卓存志也不着急和他解释，把身边其他几张录像带放在贝恩德身前，吓得贝恩德头皮发麻。
“这是亨利的比赛片段，这是斯潘尼尔的比赛片段，这是兰德格拉夫的……”卓存志就像是推销一样，把录像带一个个塞到贝恩德怀里。
“我看完之后，得出来的结论是，”说到这里，卓存志的眼神犀利了起来，“队长现在不认真防守只想着进攻，斯潘尼尔老是走神，兰德格拉夫老了……”
卓存志一句句说着，让贝恩德看向他的目光一变再变。
“我们的后防线经验是丰富，但是……”卓存志叹了一口气，“我感觉他们都没有了斗志了。”
贝恩德看了看怀里，好几盒录像带，他又看了看地面，数不清的录像带。
一时间，贝恩德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