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肥肉抖了都，陈梁悄悄握拳。
“看陈总面子上，我不给你发律师函。”沈慕冉敛眸，语调又缓慢转为冷淡，“但那个找你的人，我不会放过。”
陈梁眼皮一哆嗦。
“不过在我找到他之前，他可能会找你。”话锋一转，沈慕冉又丢出一颗炸弹，“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陈总觉得，我说的对吗？”
陈梁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断裂，浑身发软滑到在地上，绝望低喊，“不要……”
“陈总，好自为之。”看他一眼，沈慕冉悠哉转身，“江陌，你肾虚吗？效率怎么下降那么多？”
“冉姐，你有毒吧？”伴随着不满的吐槽，拿着平板、穿着黑色西装的江陌从人群里钻出来，“嘴巴这么损，不怕嫁不出去？”
“放心，你再被女人甩十次，我也不会嫁不出去。”怼了他一句，沈慕冉岔开话题，“查到了什么？”
“时间太急，查到的东西很有限。”江陌摇头，轻叹了口气，手指角落桌上那杯满满当当的红酒，“不过呢，我从监控里看到他往酒杯里下药，可以提起诉讼。”
“就知道酒里有大料。”清冷一笑，沈慕冉猫眼微弯，“虽然我酒量不好，但我对酒的味道很敏感啊，要不是没那天分，我就做厨师了，天天给自己做大餐。”
江陌走过去，端起那被酒放到鼻尖下轻嗅，“冉姐你还是别祸害厨房了，施工队都快成你家常客了。”
提到自己一言难尽的厨艺，沈慕冉摸了摸鼻子，绝美脸颊浮现一抹尴尬薄红，衬得肌肤更加白皙粉嫩、吹弹可破。
将些许红酒倾倒在指尖，江陌嗅了嗅，又轻轻摩挲，直至红酒蒸发殆尽，才皱着眉看沈慕冉，“冉姐，应该是熟人。”
沈慕冉挑眉，“熟人？”
“ZwN7，俄罗斯黑帮研究出的新型冰毒，带致幻和催情的成分，服下后立即起效，药效四个小时，最奇特的一点是，等药效下去，人会忘记这四个小时内发生的事，对人体伤害极大，而且……”深深看她一眼，江陌声音有些涩，“过量会刺激神经，把人变成疯子、傻子……”
沈慕冉脸色微白，“背后的人，是约翰？”
“八九不离十。”
沈慕冉樱唇抿成一条线，思忖片刻，倏然迈步走向陈梁，“知道贩毒判多少年吗？”
陈梁刚爬起来，闻言又倒了回去，肥胖的脸惨白如纸，“我没有贩毒，你不要冤枉我……”
“那你继续！”头有些疼，沈慕冉抬起左手揉了揉，不再跟他多说，偏头看向这次酒会的主办人，“把人交给警察，说不定能挖出一条贩毒线，抓几个大毒枭……唔，怎么了？”
还没说完，男人已迈着大长腿到了跟前，脸上阴云密布，眼底怒意翻滚，身上冷意狂飙。
沉着脸持起她的右手，祁岑夜用指腹摩挲她手腕上那圈明显的红痕，眼底杀意乍现，“怎么回事？”
“没、没事。”沈慕冉脸上微红，忙挣开把手藏到身后，“不疼，一点都不疼，真的。”
“拿出来。”祁岑夜沉声命令，扑克脸上翻滚着明显的怒，“不许拒绝。”见沈慕冉小嘴一撇，立即板着脸加了一句，“也不许撒娇！”
祁大总裁身上气势太强，沈慕冉莫名心虚，只好乖乖将手伸出来。
虽然脸色难看，祁岑夜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
他小心捧起女孩纤细的手腕，那呵护的样子仿若她的手腕是易碎绝世珍宝。
女孩的掌心和手腕，又红又肿，显然是刚才打人的手，也是刚才被陈梁抓住的手。
指腹轻柔拂过红痕，祁岑夜低下头，低沉嗓音因为心疼而变得沙哑，“疼吗？”
“不疼的。”沈慕冉摇头，小心看他脸色，“你别这样，我害怕。”
祁岑夜脸色更加难看，“你也会怕？”
沈慕冉瘪嘴，乖巧点头，“嗯，怕你生气，怕你自责。你别生气嘛，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
“只是怎样？”
“不要因为我的原因，破坏了整个酒会的气氛。”沈慕冉声音转低，认错的态度诚恳又乖巧，“你不要生气，我不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有些不近人情，有些可怕。”
祁岑夜一直都知道自己生气的样子有多可怕，多不近人情，但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过。
沈慕冉的话让他心头一震，指腹摩挲她手腕的力道更加轻柔，“笨蛋。”
这声“笨蛋”带着无奈、带着叹息，也带着浓浓的宠溺。
沈慕冉缩了缩手，耳根微红，“把人送警局吧，再让他待在这里，毁了酒会的气氛，坏了大家的兴致就不好了。”
“不要，不要报警。”见祁岑夜掏出手机，陈梁连忙哀求阻拦，“我不知道那是毒品，真不知道……”
祁岑夜收起手机，冷冷看他，神色深沉而危险，“我可以不报警，代价是你用碰慕慕的那只手来换。”
陈梁两眼瞬间瞪大，“用、用手换？祁、祁总，咱们两家可是世交，你平时也要叫我一声叔叔……”
“叔叔？你配吗？”沈慕冉冷嗤，讥诮道，“别在这里倚老卖老，从你坐在我面前那刻起，我就准备让你的余生在牢里度过了。”
陈梁惊恐摇头，“不，不要……我不要坐牢，这跟我没关系，我是好色，但我没胆子碰毒品啊，更别说贩毒了……”
对上他那双流露恐惧的眼睛，沈慕冉脑海里浮现这双眼看到自己时的惊艳和露骨的色情。
头有些疼，心情憋闷，沈慕冉莫名烦躁，不耐打断陈梁的喋喋不休，“酒会上这么多人，你为什么找我？”
似乎想到什么，陈梁肥胖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因、因为……”
烦躁的感觉越发浓烈，沈慕冉蹙眉，不耐催促，“因为什么？快说！”
女孩柳眉倒竖、猫眼圆瞪的模样极具风情，陈梁不甘心上，忙垂下头，快速说道，“我三天前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一包药，就是刚才我下到酒里的药，我不知道那是冰毒啊，我要是知道，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