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岑夜蹙眉，“这不在你的工作范围之内……”
这件事水很深，背后操控的人极有可能是耿黎忱的黑暗势力，他不想沈慕冉卷入，更怕她遇到危险。
“我是夜帝的合作律师，也是夜帝的董事，这是我的职责。”沈慕冉据理力争，毫不相让，“这件事我已经插手，只是程度不一样，你觉得背后操控的人，会因为我插手的程度不深，就不对我下手？”
她知道的，远远比自己了解的深。
她是职场女性，有自己的理想抱负，更何况，能把欧慕从耿黎忱的手里抢回来，一定有自己的势力。
算了，相信她吧。
就算她因为这事遇到危险，还有他在，担心什么呢？
想到这里，祁岑夜颔首表示同意，“……那就起诉商业欺诈，剩下的你看着办。”
“可以。”
沈慕冉坐回沙发上，认真看资料。
郭赢进来送咖啡，祁岑夜抬眸，看到目瞪口呆的冯童童，眉头微蹙，淡淡冒出一句，“你还在？”
沈慕冉顺口来了句，“你还没回去？”
冯童童欲哭无泪。
我知道自己是电灯泡，但两位……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冯童童哭丧着脸，哀怨出声，“总裁，冉冉，我一直都在。”
总裁没发话让她走，她也不敢溜啊。
睨了她一眼，祁岑夜淡定将手里的文件翻页，“嗯，可以回去了。”
偷偷瞄几眼祁岑夜，冯童童突然蹦到沈慕冉跟前，兴致勃勃，满脸八卦，“冉冉，你和总裁什么关系？”
这话刚出，她就感觉到身边温度陡降，冻得她生生打了个寒噤。
呐喊抬头看向办公室的中央空调，冯童童小声嘀咕，“空调坏了吗？温度怎么突然降这么多？”
她的声音虽然低，但也足够祁岑夜和沈慕冉听到。
祁岑夜那双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起，周身的气势瞬间犹如冰裂一般向四周弥漫。
“总、总裁，我、我不是……”陡然反应过来，冯童童连忙解释，结果越说越慌，瞄见祁岑夜更加冷冽的表情，差点哭出来，“总裁，对不起，我嘴笨，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慕冉笑得前仰后合，“童童，哈哈哈哈，你能不能不要秒怂啊？拿出你当年扇人巴掌的魄力来，加油，我支持你。”
祁岑夜冷冽目光转移到她灿烂如花的笑脸上，面无表情问，“项目资料看完了？”
“唰唰唰”晃了晃资料，沈慕冉妖娆勾唇，风情万种道，“当然了，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原本被祁岑夜气势压得双腿颤抖的冯童童压力一松，顿觉好像获得了新生一样。
她看沈慕冉的眼神瞬间带了敬佩和感激。
佩服她竟然不怕祁岑夜的冷脸，在他强大的冷厉气势下，还能谈笑风生、淡然自若。
感激她的笑声，驱散了她的压力，也赶走了祁岑夜身上暴涨的冷戾气息。
沈慕冉笑得开心，办公室里的气压越来越低，冯童童哭丧了脸，不住给沈慕冉使眼色，想让她不要再笑了。
她怕好友再笑下去，会被祁岑夜从36楼丢下去。
几分钟后，沈慕冉终于笑完，将文件还给祁岑夜的时候，皮皮在某总裁发怒的边缘试探，“祁总，你不知道生气容易变老吗？你照镜子看看，额头都有细纹了。”
祁岑夜磨牙，脸色更加阴沉。
冯童童，“……”
冉冉，我给你跪一个。
你就别踩人死穴了好么？
竟然说总裁老。
勇气可嘉。
似乎也察觉到祁岑夜的怒火，沈慕冉吐吐舌头，正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号码，沈慕冉诧异了一瞬，迟疑瞅冯童童，“你关机了？”
“没有啊。”冯童童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看到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一个人，瞬间哭丧了脸，“完了完了，我忘记我进来之前静音了，学长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到……”
一边说一边哭丧着脸往外跑。
眨了眨眼，沈慕冉淡定按下接听键，“程警官，有何指教？”
祁岑夜，“……”
刚才冯童童不是跑出去给程意电话吗？
她怎么按了接听？
不怕冯童童打过去显示通话中，进而跟程意吵架吗？
冯童童骨子里的自卑，让她在面对程意的时候，总有一种不真实感、不确定感。
不得不说，祁岑夜很了解冯童童。
而沈慕冉也很了解冯童童，她本来不想接电话的，可程意之前跟她说，帮她安排去看守所见沈月，万一程意找她是公事呢？
她不能错过。
所以，她接听了。
而程意的话，让她的猜测落空，“沈律师，我女朋友有没有和你在一起？我打她电话没人接，我担心……”
“程警官，我在夜帝。”沈慕冉不喜欢做电灯泡，更不喜欢做打鸳鸯的棒子，直接道，“童童刚从夜帝离开，她因为工作汇报将手机设置了静音，你现在挂断……嘟嘟嘟……”
盯着发出盲音的手机，沈慕冉撇嘴，一脸不满，“我还以为帮我约好了当事人，谁知道竟然是找我要女朋友，又没有把女朋友交给我，凭什么跟我要人？”
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眸，祁岑夜黑眸划过探究，“你跟冯童童，很熟？”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沈慕冉轻笑，“当初她到耶鲁做交换生，教授安排她跟我一个宿舍。她是生面孔，经常被人欺负，我看不过去，就帮了她几次，教了她一些道理，然后这小妞就成了我的跟屁虫，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甩都甩不掉……”
祁岑夜挑眉，似乎有些意外，“难怪你来夜帝代替欧董处理一些事情时，我觉得方式有些熟悉，原来是因为冯童童。”
“她算是我半个徒弟。”沈慕冉掩唇偷笑，调侃了几句，正色问，“祁总，你什么时候结束工作？”
看了看手头的工作，祁岑夜微微蹙眉，“还有几份文件，你是不是饿了？我看到你带了甜点……准备做下午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