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
手指拂过还残留着橘子香的唇，祁岑夜突然发了怒，抓起桌上的合同狠狠摔到地上，表情变得凶狠。
沈慕冉，你好样的！
摊开的文件最后一页上，一丝不苟的签名和时间清晰在眼前晃动，他咬紧后槽牙说了句什么，弯腰把文件捡起。
回到办公室才发现，录音笔还在他的办公桌上，倏然想到什么，他快步走向浴室。
不出意外，除了他的黑色西装外套，里面没有任何关于沈慕冉的东西，只剩下几个购物袋和衣服吊牌，安静的躺在垃圾桶里。
理智已经回笼，他才觉得自己对沈慕冉做了什么。
可能是看她换了衣服，头发还没干，所以耿黎忱才觉得她跟他在办公室做了什么，故意说那样的话诋毁她的名声。
而目地，就是让他怀疑沈慕冉，进而怀疑合同的准确性，然后……
耿黎忱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怎么就上当了呢？
不过，欧慕连刘律师都不相信，特意把录音给她，办公室里的保险柜也用她的指纹，如果说她和欧慕没有什么关系，恐怕连三岁孩子都不相信吧？
怀疑跟积水似得，越来越多，他抿紧薄唇，合上签了欧慕和沈慕冉名字的合约书，按下内线电话，“给我一杯冰咖。”
两分钟之后，郭赢端着冰咖啡进来，“总裁，刚才外面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您应该会有兴趣。”
瞟他一眼，祁岑夜冷哼，“不要用你的思维来揣摩我，沈氏的秦总呢？不是说要谈机场项目？”
郭赢小心看他脸色，“秦总走了，说过几天再来拜访总裁，刚才在外面……他遇到了沈律师，两人好像还起了争执……”
沈慕冉跟秦明？
他们怎么会认识？
还起了争执？
祁岑夜抿紧薄唇，“怎么回事？”
打开手机递到他手里，郭赢小声提醒，“这是我拷贝过来的监控画面，您看看。”
祁岑夜点了播放，画面上出现沈慕冉的身影。
她在等电梯，手里拎着一个购物袋，他估计，那里面应该是她湿透的衣服、鞋子。
电梯的数字不住跳动，终于“叮”的一声到达，里面走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祁岑夜认识，这个男人就是沈氏集团的总裁秦明。
看到他，沈慕冉有一瞬间的惊讶，但随即又是风云不变的妖娆模样。
两人错身而过时，秦明突然抓住沈慕冉手腕，惊喜交集喊，“冉冉？你回来了？”
沈慕冉先是惊讶，反应过来就是挣扎将他甩开，“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
说完要进电梯，秦明再次上前，神情又是惊喜又是激动，“你是我的女儿，怎么会不认识我呢？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画面中，沈慕冉生气瞪大妩媚的猫眼，“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随便抓人都叫女儿？你以为你是谁啊？”
秦明眼眶发红，颤抖着手想抓她，“我是你爸爸……”
“爸爸？”沈慕冉喃喃，脸上浮现迷茫。
秦明却兴奋起来，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你想起我了是不是？这些年你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我和你陈阿姨担心……”
似乎被他摇晃的不舒服，沈慕冉突然皱眉，紧抿着薄唇后退，脸上出现隐忍的苍白。
然后，她用力把秦明推开，声音变得暴躁，“滚，别碰我……”
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她额头上滴落，她似乎在隐忍什么，用力把秦明推的更远一些，踉跄跑进电梯。
电梯的门缓缓合上，秦明跑过去的时候，只能用力拍打电梯的门，嘴里还不住叫着，“冉冉，你等等，爸爸有话跟你说……”
画面一转，是电梯里的沈慕冉。
她右手压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惨白的跟纸一样，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大颗大颗落在胸口，把她胸前的布料浸湿。
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她才慢慢平静下来，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低声喃喃着什么。
画面至此结束，祁岑夜抬头看郭赢，“查一下秦明。”
“好的，主要查哪方面？”
“各方面，尤其是……秦明的家庭状况。”
“好的总裁，您什么时间需要知道结果？”
“两个小时内。”
两个小时？
那我会累成狗。
自娱自乐自黑了几句，郭赢连忙答应，“好的，不过总裁，秦总不是要跟您谈机场的项目合作吗？对他的调查早已结束，怎么今天……”
祁岑夜抬头，轻飘飘看他一眼，他瞬间了悟，“我马上去办。”
两个小时后，郭赢把一个文件夹放在祁岑夜的办公桌上。
文件夹最上面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秦明还很年轻，秦明怀里拥着穿黑衣服的长发美女，两人身前站着一名稚气未脱的少女。
郭赢解释，“这是秦总的现任妻子陈美凤和女儿秦优优，秦总是沈家的上门女婿，原配叫沈悠，两人还有一个女儿叫沈冉，不过我奇怪的是，沈冉竟然比秦优优还小一岁……”
沈冉的妈妈是秦明的原配，沈冉却比秦明现任妻子生的女儿小一岁。
这是一个劲爆的消息。
祁岑夜皱眉，翻了翻文件夹问，“没有沈悠和沈冉的照片吗？”
“没有。”郭赢摇头，说出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别的，八年前沈董事长过世、沈冉小姐接着失踪之后，沈家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们的照片，不知道是被销毁了，还是……”
没有她们的照片，那谁能确定，沈慕冉就是沈冉，也就是秦明失踪了八年的女儿？
“你觉得……”沉默了几秒，祁岑夜摩挲着下巴问，“沈慕冉跟沈冉，会不会有关系？秦明抓着她喊‘冉冉’，两人的名字又那么相似……”
“不可能吧？”郭赢扶了扶金丝边眼镜，声音越来越低，“如果沈律师是沈冉小姐，她怎么会做欧董的情妇？沈氏是从民国发展过来的家族企业，比夜帝的根基还要深，她如果是沈氏继承人，怎么会……”
祁岑夜也觉得不太可能。
突然接了个电话，郭赢喜出望外，“总裁，视频删除了，发帖者主动道歉……”
什么？
祁岑夜震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