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亚莉还是艾辛，听到瑟利夫那饱含恨意的质问，都陷入了沉默。
换位思考下，她们将自己带入当时瑟利夫的情况，都觉得十分的气愤。
或许不会做得像瑟利夫这么极端，但也绝对会记恨厄里斯渡斯一辈子！
因为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厄里斯渡斯的拒绝和驱逐而起。
就像瑟利夫说的，海妖族几乎要覆灭的债，或许厄里斯渡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倒是陆明和姜济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和厄里斯渡斯接触时间不长，但这家伙当初既然能成为海妖族大首领，本身必然还是有其判断。
也不会做出这种昏头的事。
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那之后，你做了什么？”
陆明追问道。
“我离开了这个伤心地，我想要报复厄里斯渡斯，可我知道仅凭我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于是，我到处流浪，终于，抵达了人类所在的地方。”
瑟利夫再次陷入回忆。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那些痛苦的回忆，他的表情也逐渐平静下来。
接下来的故事，应该就是他如何执行报复计划的内容了！
果然，瑟利夫继续说道：“我遇到了一群人类，他们身上都散发着十分恐怖的气息，让我觉得很危险。
不过，为了报仇，我还是找到了他们。他们身上都有一颗很大的眼睛，让我印象深刻，被那眼睛注视的时候，我感觉我的灵魂几乎都要离开身体。
我知道，他们一定可以帮我报仇。”
闻言，陆明瞳孔瞬间猛缩。
眼睛？！
陆明不清楚瑟利夫遇到的眼睛，和之前他遭遇修罗众们使用的眼睛，以及他在山河楼等地方见到的眼睛，是不是相同。
至少有一点，陆明想通了。
那种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却又有些熟悉的不祥气息，到底是什么！
之前陆明一直觉得不祥气息熟悉，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遇到过。
现在终于想明白，那就是眼睛所扩散出的气息！
只不过，和他以前遇到的所有眼睛，散发出的气息都不相同。
或许是同根不同源。
总之，这些与眼睛有关的东西、事物或者人，必然有着关联。
这就需要陆明以后慢慢去探索了！
瑟利夫还在继续讲述着：“那些人类明显没见过海妖，他们对我，以及海妖十分好奇，问了许多关于海妖的特点。
听说我想要报复海妖的时候，他们很热情地表示愿意提供帮助，于是给了我一件特殊宝器。”
说话间，瑟利夫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件类似玩具水枪的东西。
炫耀式地在陆明等人面前晃了晃，一脸得意。
“只要随身携带着东西，我就不会受到那些不祥气息影响。
而我只要启动宝器，就可以将其中携带有不祥气息的小东西发射出去，放在任何我想要放的地方。
他们说，只要用它，我就能如愿。然后，我果然如愿了，哈哈哈哈！”
瑟利夫的狂笑，听起来却莫名有些凄凉。
没有人询问他是怎么执行计划，并且完成计划的。
因为大家都很清楚，瑟利夫作为海妖，全程都不会引起任何关注。
海妖们对外人或许还会有所防备，可对于同为海妖的瑟利夫，哪怕厄里斯渡斯曾经说过要驱逐他。
实际上并不会真的将他驱逐！
他还是可以自由在海妖领地行动，想要布置那些小颗粒，简直不要太简单！
“我看着那些海妖们，一个个被污染，相互残杀，连那些新生儿都没放过，真是痛快啊！”
瑟利夫盯着厄里斯渡斯，一字一顿道。
似乎看到厄里斯渡斯痛苦，就是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事。
而听到这个，厄里斯渡斯也忍不了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如果你恨我，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你完全可以找我，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
那些新生儿，那些孩子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什么连他们都不放过！”
厄里斯渡斯大声质问。
尽管他愿意承认，这件事他有错，也愿意承担这份责任。
可一想到那些无辜死去的孩子，那些海妖新生儿们！
厄里斯渡斯就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对于瑟利夫所作所为，也变得异常愤怒起来。
“呵呵，为什么不放过新生儿？”
瑟利夫闻言，却是冷笑一声：“当初我带着她来求助于你的时候，她肚子里，可还怀着我的孩子！
那些新生儿可以得到族群的庇护，可以得到你的悉心照顾，我的孩子难道就有罪，就该死吗？
当初，哪怕有一人站出来，替我说一句话，或许我都不会做的如此决绝。
可你们是怎么做的？
那些孩子死了，你们悲痛，你们愤怒。
那我的孩子呢？”
说起这件事，瑟利夫也变得痛苦且癫狂起来。
一想到他那始终未出世的孩子，瑟利夫就异常悲痛。
因为一件对海妖而言，没有任何用处，最多就具备点收藏意义的宝物。
厄里斯渡斯却害死了一条生命！
别说瑟利夫，亚莉和艾辛再次受到感染，看向厄里斯渡斯的眼神都变得古怪且气愤起来。
她们似乎也觉得，厄里斯渡斯有些过分了！
“就因为这个，你就要害死全部族人，包括那些新生儿？”
陆明皱眉。
厄里斯渡斯的愤怒，他能理解。
虽然瑟利夫讲述的故事中，他受了委屈，他觉得自己遭受了不公待遇。
可就因此，就要拉着整个族群，那么多无辜之人为他的孩子一起陪葬，这是疯子才能做出来的事！
姜济全程皱眉，没说话。
此刻也有些听不下去，看向厄里斯渡斯：“厄里斯渡斯，为什么你当初不肯将那种能延寿的宝物给他？
其实只要你答应他的求助，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而且，那东西对你们而言，似乎的确没什么用处。”
这也是陆明和姜济都不太理解的问题。
然而，听到这个问题，厄里斯渡斯却选择了沉默，并未做出回答。
让陆明更是疑惑，难不成那东西其实还有什么其他功效，不仅仅能延寿？
或者，对于海妖族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成？
都这个时候了，厄里斯渡斯的沉默，着实让人有些恼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