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都脏了。
秦霜眼皮轻颤了一下，缓缓回了神，偏头冲着林珊脸上看了一眼。
林珊为了叫贺知尧看她的惨状，故意冲他们摆着被打的那边脸，秦霜那巴掌听着响亮，但并没怎么用力，过了这么一会儿，几乎已经看不出来了。
但是林珊画着浓妆，秦霜这一巴掌上去，手上蹭上了些粉底和口红。
秦霜瞬间清醒了过来。
贺知尧这个大变态，他气的根本不是她动手打人给他惹麻烦了，他气的是身为他精心挑选买下来并且已经调教好了的工具人的她，竟然戳了他的雷。
“我……我这就去洗干净。”反应过来的秦霜，立刻乖巧柔顺的出了声。
“谁弄脏的谁洗，”贺知尧的视线终于落在了林珊身上：“你说是不是？”
林珊懵了。
什么？
什么意思啊？？
贺知尧已经吩咐出声：“拿一双一次性手套过来给这位女士。”
在一旁等了老半天早就心惊胆战的包厢侍者立马去拿了一双一次性的手套过来，恭敬的递给了林珊。
林珊完全没闹明白是什么情况，什么意思，“贺总，我，您……要我做什么？”
贺知尧没搭理她，倾身将茶几上的一盒湿巾纸给拿了起来。
然后将握着的秦霜的手，连同湿纸巾，一起递到了林珊跟前，语调淡淡的带着点不耐烦：“擦干净，快一点。”
林珊脑子轰隆一声响，彻底明白了过来。
合着贺总根本不是心疼她被打了？
他是在生气她这个被打的人，脏了那个打人的人的手？？？
林珊懵完了之后，气的手都抖了。
她双眼立即泛了红，带着哭腔哽咽出声：“贺总……”
贺知尧本身就已经不耐烦了，这会儿更不耐烦了：“听不懂人话是吗？”
林珊这两年被捧的挺高的，就算是在金主爸爸那里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她本来以为昨晚就够叫她难堪了，没想到今天还有更难堪的……
她可怜又无助的想要去寻找个外援，奈何一包厢十几个人，都跟没看见他们似的，各玩各的，根本没人往他们这边扫一眼。
她今晚也是蹭的小姐妹的局，现如今她那小姐妹早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林珊一边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眼泪，一边忍辱负重似的接过了一次性手套戴上，抽了湿纸巾朝着秦霜的手上擦去——
她心里气的很，下手的力气也重了些，可贺知尧的手就托在秦霜的手上，她稍微用点力，贺知尧就怼过来了：“不会轻点是吧？需不需要找个人来教教你？”
林珊抽噎了一声，硬着头皮放轻了动作。
足足擦了三遍，擦到秦霜手上干干净净，一点点痕迹都没有了，贺知尧才满意，冲着林珊说了句，
“下次注意点，脸上画着浓妆就别往别人手上凑了。”
林珊不可思议的看了贺知尧一眼，然后捂着脸，哭着跑出了包厢。
贺知尧将秦霜按坐在沙发上，“再用酒精消下毒。”
说完之后，才转身接着去打牌去了。
秦霜一直到他走了好几分钟，才慢吞吞的从包里翻出酒精瓶，往手上喷了两下。
然后看着还有些微微泛红的手，下意识的想起刚刚的事儿，他是在……替她出气吗？
只是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被秦霜给彻底否定了。
她又用酒精瓶在手上喷了两下，轻扯了下唇，秦霜，你可真能做梦！
在贺知尧眼里，你就是个工具人。
工具人，干净就行了，谁管你受没受欺负？
……
晚上还是回的公寓，秦霜洗完澡擦好护肤乳，瞥见卧室的床上没人，稍稍松了口气。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就算是她上午睡了几个小时，这会儿也已经困了。
刚躺到床上没多久，她就睡了过去。
可是刚睡着，就有人推了推她，见她没动，又推了推她。
秦霜迷糊着醒来：“嗯？”
贺知尧盯着她，说，“去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