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细微的变化，一旦察觉到，感知就会愈发明显。
作为一个拥有极深底蕴的强者，轮天魔祖对这种气息上的变化更是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
“你的气息，与先前不同了。”轮天魔祖沉默片刻后，说道。
“气息？”方羽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身躯。
说实话，他感觉不到自己跟之前有什么变化。
“没有吧。”方羽抬起头，微笑道，“气息的变化肯定会有，但需要等我消化了先前所得之后才会出现。”
“不，变化已经开始了。”轮天魔祖眯着眼，说道，“你的气息变化，类似于……”
这句话并没有说完。
因为轮天魔祖说到一半，眼中却浮现出疑惑之色。
“不应该……”轮天魔祖摇了摇头。
“前辈，你到底要说什么？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呢？”寒妙依被吊足了胃口，有些不耐烦了。
轮天魔祖看了寒妙依一眼，又看向方羽。
“我不能下定论，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以我过去对你的观察，你的实力必定已经逼近至尊仙的顶峰，即为至圣。你以这般实力，又足以与仙帝抗衡而不落下风。”
“而你实际自然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又距离这个层级极其遥远。”
轮天魔祖盯着方羽，缓声道。
“你是否特意修炼过某种隐匿气息的功法？”
“但若你的实力真的达到这种层次，如何隐匿都是没有意义的。正如同之前出现在太古禁区战场的那位仙帝，他的确隐匿了他的气息，但还是会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至少，无法避过我的视线。可你却做到了，方羽。”
轮天魔祖的这番话，让方羽沉默了。
他知道轮天魔祖的意思。
实力能与仙帝打个五五开。
但自然散发的气息，却仍处于炼气期这种层级。
这自然是难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这事情即便是方羽自己也解释不清。
他知道自己是受到了那个人的限制，修为境界只能停留在炼气期。
但具体原理是什么，如何做到这一点……他只是感觉与体内的乾坤塔，大道灵体都有关系，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我要说的变化，就出现在这里。”轮天魔祖继续说道。
“如何？”方羽看向轮天魔祖。
“刚才我说，先前你自然散发的气息，一直距离至圣这个层级很遥远。”轮天魔祖说道，“但现在，在我看来，你的气息出现了异常的波动，隐隐间……已给我至圣，甚至更高层级的感觉。”
“至圣？甚至高于至圣？那不就是……”方羽自己都睁大了眼睛。
轮天魔祖这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快要突破炼气期了么？
不只是突破炼气期，而是要直接晋升到巅峰至尊仙……也就是至圣，甚至于更高。
那就是仙帝！
突破炼气期之后，不是筑基期，而是一步到顶，证道成帝！？
说实话……即便是方羽当初在地球上喜欢看的那些小说都没有这类情节。
太夸张了。
“主人，你……你要成为……”
寒妙依在一旁听着，虽然听得不太明白，但也知道个大概的意思，因而面露激动之色。
那就是方羽要突破了！
无论突破到什么层级，那都是突破！就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只是气息出现了异常的波动，并不能确定一定是突破的前兆。”轮天魔祖轻轻摇头，盯着方羽，说道，“关于这些事情，你自身应当是最为清楚的。我的感觉再准确，也不过是外部的观察。”
“难道你自己没有丝毫察觉么？”
“真没有。”方羽如实答道，“我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
这个回答，让轮天魔祖眉头紧皱。
如果是其他修士这么对他说，他一定会认为是刻意在伪装。
但方羽却没有这种伪装的必要，而且说话之间，神色也很真诚。
这意味着，方羽所言是事实。
那就更加奇怪了。
其实轮天魔祖的话并没有说得那么清楚。
在他的内心，方羽目前出现的气息变化，其实是非常接近于一名修士接触到帝道的那种感觉。
也就是已经触碰到仙帝门槛的迹象。
更清楚地说，在轮天魔祖看来……方羽身上出现的气息变化，应当是半步仙帝，也可称之为准帝身上应当有的气息变化！
当下的方羽，乃是准帝！
可问题是，一名修士真的要达到这种层级，那必定已经领悟了部分帝道。
自身岂可能毫无感知！
连这一部分的感知都没有，谈何证道？又如何成为仙帝？
可偏偏方羽看起来就是毫无感知。
这就是轮天魔祖觉得难以置信，万分疑惑的地方。
“若是如此……那你身上的气息变化，或许是由于别的缘由，与我所想无关。”轮天魔祖思索片刻后，还是给出了较为稳妥的结论，“我不愿误导你，想要证帝道，绝无可能一蹴而就。”
“我给你任何的错觉，都会影响你最终的帝道。”
“你需要忘记我先前说过的话，不要对自身抱有幻想，时刻关注自身的变化。帝道之光也许会很快出现，但几乎是一闪而逝，你需要抓住机会。即便帝道之光没有出现，也不需要过分在意，越是心急，越易错失良机。”
“我明白了。”方羽抱拳道，“多谢前辈指点。”
轮天魔祖身为魔族始祖，本可以不对他说这些话。
但是，或许是因为寒妙依的存在，轮天魔祖算是在这方面指点了他几分。
而且，整个仙界，在帝道这方面的认知……或许没几位存在能比轮天魔祖更为深厚。
“你也一样，记住我说的话。”
轮天魔祖看向一旁发愣的寒妙依，说道。
“我？我哪有这么快……”寒妙依回过神来，答道。
“别轻视你自身的天赋，你是我……神族与魔族最顶尖血脉的结合，你的天赋，一定处于仙界顶端。”轮天魔祖严肃地说道。
寒妙依恍然间点了点头。
“噌……”
轮天魔祖深深地看了寒妙依一眼，身躯缓缓变得虚幻，直至完全消散。
石殿内恢复了安静。
方羽站在原地，内心有些澎湃。
轮天魔祖的话，对他来说自然是有影响的。
证帝道！
修炼之路走到尽头，最终就是这个层级。
但对过去的方羽而言，关于仙帝之类的事情……感觉是遥不可及。
可没想，到了当下，这个时机可能真的要到来了。
“即便我本身无法证帝，我的法则阶层也应当提升到与仙帝同阶的级别了。”方羽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的激动，“突破乾坤塔第八层后……应该就能做到，就是这一步只要，这应该就是轮天魔祖发现我气息出现变化的原因。”
“主人，你是不是又要闭关了，我给你护法。”寒妙依说道。
“嗖嗖嗖……”
方羽还没回答，一大团黑影出现在殿中。
“老方！”林霸天出现在眼前，“这一次进入人族古域，情况如何？”
“很不错。”方羽看向林霸天，微笑道。
他把在姜牧之时代所经历的事情，大概说了出来。
“这么说来，整个仙界历史……不对，位面历史中，最接近于跳出漩涡的存在，就是人族天帝了？”林霸天问道，“天帝，罕见的全修，的确就是修士的天花板了。这个说法，倒也正好符合天帝的尊号，他就是所有修士的天。”
“想要更进一步，就得成为超越天帝的存在。”
“对啊……要这么想，我突然发现，冥冥中这个要超越天帝的人……指的就是老方你啊。”
“冥冥中？又是怎么个说法？”方羽皱眉道。
“你想想你名字的由头。”林霸天看着方羽，一字一顿地说道，“方天之上，羽化登仙。”
“这不就摆明……你方羽就是那个要超越天帝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