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如银，洒在静谧的亭楼宫殿，繁星如诗点缀着漆黑夜空。
风小悠从文魂殿万年传承的圣心阁走出，手中握着几枚玉简。
有记载文魂殿创建至今的历史，有大瀚天朝的历史，也有整个天云洲详细历史。
他有很多疑惑需要解开。
李水盛虽给出不少情报，但并不足以解开他的疑惑。
在加入文魂殿的第二天，他便开始翻阅各种典籍。
其中查找详细的便是东阳玉、诡灵族、以及各种黑色火焰记载。
文魂殿镇守圣心阁的长老十分不解，但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只是翻查典籍，不是什么机密，只是有些过于浪费时间罢了。
行走在青石台阶，两侧茵茵绿草间，无数虫鸣吟叫，打破了夜色沉静。
行至不过一刻钟，细微喘息声传入耳畔，定睛看向远处广场，那里立有一巨大雕像。
雕像生有六翼，身体好似车轮子般，长有一巨大眼睛，每根翅膀的羽翼上亦长有无数眼睛，密密麻麻，见之令人头皮发麻。
这是文魂殿供养神明之一，听闻乃是一斩奸除恶的天神。
风小悠侧目看向雕像一旁，一名金发少女手持一杆血枪不断挥舞。
血枪于夜中闪烁寒芒，快的几乎只能看到残影，枪锋流转的道道血光照耀四周的黑暗，每一次的出枪犹如蛟龙咆哮嘶吼般，令人心悸不已。
“咻——”
一阵破空声传来，血色长枪犹如一条奔腾长龙，枪尖直接穿过数丈虚空，直指风小悠咽喉，却在三寸位置精准停下。
风小悠眉头一挑，“师姐何意？”
“何意？你来我文魂殿要做何事？”
澹台冰颜神色平淡，语气透着丝丝冰寒。
风小悠挑了挑眉，没有开口，却听她又续道：“石家二爷与我师尊有旧，你来此，却是为何？总不能你与我师尊——也有旧吧？”
风小悠一时无言。
若说有旧，嗯···师徒应当是吧。
伊芙娜当初拜他为师，面前之人按例还得叫他一声师祖的。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如今已经拜入伊芙娜门下，回头到是怎么称呼？
白天我叫她师尊，晚上她叫我师尊？
见风小悠不说话，血色长枪越加接近咽喉，风小悠甚至感受到枪锋所带来的细微痛楚。
“不说是吧，看来要使些手段了。”
澹台冰颜话音一落，长枪闪过一道血芒，枪出如龙，森冷的枪尖点进风小悠咽喉。
“铛。”
长枪刺在风小悠脖颈上，发出一声清脆响声，令得澹台冰颜一惊，想要改变动作却是来不及。
不过这一刻变化的功夫，风小悠身影一闪，出现在她身侧，以手为剑点在了澹台冰颜咽喉之上。
“师姐，不要动哦。”
澹台冰颜被点住喉咙不敢动弹，她可没有风小悠那般肉身，眯了眯双眼看着风小悠。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唰唰。”
两道破空声传来。
阴暗处，两名黑袍身影不知何时现身，手中皆抓着一柄短刃。
一人封锁周围空间，另一人短刃如划破天际的寒芒，直袭风小悠的脖颈。
“铛——”
一声清脆声响，一具傀儡出现硬生生抵挡住了这一击。
傀儡握拳，身影猛地出现在那两人身侧，拳头携带百丈山岳的重力，拳头划破空间带动气浪，狠狠的砸在了攻来两人身上。
“噗噗。”
两道闷哼声，两人尽皆一口鲜血喷出，重重砸在了地上，但旋即二人又飞升过来。
“别动。”
风小悠指尖点在澹台冰颜咽喉上，一道银白色亮芒闪过。
“剑之力！”
两名黑袍人眼中闪过一抹惊骇。
入虚境掌握大道···
澹台冰颜阖着眼眸，冷声道：“你到底要什么？”
“呵呵，师姐与其关心这个，倒不如考虑考虑如何渡过接下来难关。”
月色下，两人凑的极为接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打在对方脸上，颇有些灼热。
嗯···如果风小悠不是素白衣裙的话。
风小悠冷笑道：“文魂殿由于失误，促使了千阳郡内八大家族共同拥有的灵脉崩塌，不但丧失了大量元液获得的方法，更背上了天大的债务。
要不了多久，大日天宗便伙同八大家族前来逼债。”
澹台冰颜眯了眯眼，“看来封师妹做的功夫很足啊，诚然你发过了天道誓言，但那些并不足以完全抹除你的可疑，我又如何信你？”
风小悠收回食指，“我说过，你现在应该考虑之后如何走。”
“走？如何走？”
“你师尊当教皇两千年余年，就没给你留下什么？”
澹台冰颜瞥了眼远处两人，“暗卫两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风小悠挑了挑眉，“暗卫？”
扫了远处那两人一眼。
嗯···返濮境四重实力，且凝聚神魄。
看来，伊芙娜也有知晓什么，因此才留下这一助力。
风小悠把玩着手中玉简，随意道：“师姐，我能问一问我宗十三城每年可得元液多少斤？”
澹台冰颜皱眉不知所以，但还是耐心回道：“大一些的城市每年可得元液十到十五万斤，小一些的可得八九万斤之数。”
“嗯，每年估摸着可得近两百万斤左右。”
“嗯，差不多如此，但分封给给殿长老弟子，或是资源阵法之类的，往年能存下近十万斤，算是不错了。”
风小悠继续把玩着玉简，嘴角带着一丝玩味。
“师姐，这玉简记载着，大抵四千年前，还是老教皇掌权之时，曾于北威城大办过一场大会，而这大会一次性所耗元液就有近百万斤了。”
澹台冰颜眉眼中闪过不悦，“当年师祖手下宗门兴盛，自是不比当今。”
“呵呵，不见得吧，就算师祖他老人家有些积蓄，可这相差过于大些。”
“你什么意思？”
“师姐上位以来，可有查过各分殿殿主贪污一事？”
“往年宗门都有备录玉简呈上再点算一遍，极少有可能贪污情况。”澹台冰颜蹙眉回道：“而且这是大长老份内之事。”
风小悠摇了摇头。
单纯。
她这意思很明白。
若是大长老手下发生贪污受贿一事，作为他对头的齐长老，岂不会拿捏他的把柄？
但是···有时候两个敌人面对共同利益，是可以达到共鸣的。
这种情况历史上皆有发生。
或是排除异己，或是共同获利。
“师姐还是去查查吧，说不得有些好处，另外伊芙···师尊也不是只为你留了两个保镖哦。”
风小悠将手中的玉简抛了过去一个，“一千年前伊芙···师尊曾排查过宗内分殿各十八城，当时声势可是十分浩荡呢。”
澹台冰颜一阵错愕，旋即看着手中玉简，法力流转间炼化，半晌后她才轻声道。
“你需要什么？”
“你方才说我与师尊是否有旧，大抵是有些的，至于我要做什么···偿还因果。”
“偿还因果？”
澹台冰颜有些似信似疑。
什么因果，能让你个入虚境就犯陷？
风小悠转过身往回走去，一旁傀儡跟随在身后，预防着两个暗卫可能的偷袭。
“师姐，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风小悠回首一笑，俊美的脸庞在月色下，显得多出一抹柔和缥缈。
澹台冰颜心中一动，嘴上问道：“什么意思？”
“···”
“师姐，师祖如今一万两千余岁了，是不是…该办个寿宴了？”
（来不及了，今天先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