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我。”
系统之神连犹豫都没有，很肯定地说：“我自己做过什么肯定会记得，不存在不知不觉中赋予不染主角光环这种事。”
“况且不染刚开始拥有主角光环的那段时间真的很难过，我那么宠孩子，肯定不会看着他难过的。”
“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鹿小路叹了口气，脸上全是疑惑，她是真的很奇怪，也真的想不明白。
“系统姐姐，我和凉凉怀疑是你给的主角光环，是因为这种事似乎只有你能做到，换成别人可能都做不到这样的事。”
“你又一直说看不染是有光环的，他那么好，别人就应该喜欢他之类的话，我和凉凉才会往你身上想。”
鹿小路解释几句，又看着系统之神问：“系统姐姐，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现在是如何看待不染的，觉得他身上还有光环吗？”
“他身上那个主角光环不是一直存在吗？”系统之神偏头，知道鹿小路是什么意思，有些无奈地说：“不染现在是有光环的人，不管我如何看到他，他也是有光环的。”
鹿小路不死心地问：“系统姐姐，你就直接回答我嘛，你现在看不染觉得他是什么样的，还把他当成拯救大陆的英雄吗？”
系统之神沉默，似乎是在思考一样，半晌后诚实地摇了摇头，“他是有光环的人，但我对他的滤镜似乎变弱了。”
“我不再像以前那么宠他，看他就像是在看普通的……朋友，或者是熟悉的人，在我眼里他的光环似乎变弱了，但在别人眼里，他依旧是有主角光环的人。”
鹿小路眸光晃着，听到系统之神承认不染在她眼里光环变弱后，眼睛忍不住亮了。
如果说之前她和安凉凉是猜测，那现在鹿小路几乎可以肯定了，不染的主角光环就是系统姐姐赋予的，只是系统姐姐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相信不染的主角光环是她给的。
可真的很巧啊！
系统姐姐看不染是有光环时，没多久不染就莫名其妙拥有了‘主角光环’，她现在看不染的光环变弱了，不染的主角光环也慢慢变弱，这真的很巧啊！
而且正如鹿小路和安凉凉说的那样，整个冥虚大陆能让别人拥有‘主角光环’的人没几个，鹿小路这个命运之神肯定是不行的，安凉凉更不行，就连主神亲自出马，鹿小路都觉得不一定能做到。
偏偏地，系统之神能做到。
她是曾经的第一神女，又是如今的系统之神，她掌管所有系统，所有系统都听她的命令。
如果是她无形中释放出所有靠近不染的人都要对他好的指令，其他系统是不是就会照做？
那中了‘主角光环’的人会是什么样呢？他们会心口不一，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说出去的话、做出去的事却变成另一回事。
能让人做到‘心口不一’的只有系统，被系统之神赋予了力量的系统也许能‘控制’玩家，而系统不只能在冥虚大陆影响玩家，甚至还能窥探到现实世界，这也就是现实世界的人靠近不染，也会不由自主对不染好的原因。
鹿小路眸光闪烁着，感觉自己找到了不染拥有主角光环的原因，她没选择隐瞒，而是把自己的猜测和系统之神说了。
听完后，系统之神下意识摇头，“应该不是我，我不会做那种事，那样太影响冒险家的体验，也干涉了冥虚大陆的平衡……”
鹿小路看着系统之神，认真问：“系统姐姐，你先回答我，如果是你的话，你能做到这样的事吗？”
系统之神皱着眉，像是在心里估算一样，没等她回答，一旁的主神已经低低地开口。
“可以。”
“神女姐姐是能做到那样的事。”
“整个冥虚大陆也只有神女姐姐能做到那种程度。”
“所以当不染身上出现所谓的主角光环时，我们都知道是神女姐姐做的。”
主神抬眸，看着系统之神，轻声说：“最初我们是有点奇怪的，不知道神女姐姐为什么要赋予不染那样的力量，可我们从不会质疑神女姐姐的决定，她想做什么便是什么，我们安静地听着，顺从着便好。”
说完，主神看向鹿小路，低声说：“那次你来，问我们是否知道不染身上的主角光环，我们都没说，也是因为我们不会质疑神女姐姐。”
“虽然我们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神女姐姐要给不染那么大的权利，可那是神女姐姐做的决定，我们相信神女姐姐不会错。”
“可是……现在看来，神女姐姐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主神看向系统之神，眼中露出一丝疑惑，那丝疑惑里混着心疼，“神女姐姐，你真的不记得自己赋予了不染主角光环的事吗？”
系统之神摇头，眸光轻轻晃着，满眼都是疑惑。
她仔细回忆着，好看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却什么都没记起。
主神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说：“神女姐姐，你说你累，有没有可能不只是心累，更是使用了太多神力而感到身体累？”
“我也会累吗？”
系统之神偏头，嘴角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就算我化身成系统之神，也不会因为用点力量就感觉累，唯一累的只是心。”
“我崽崽，让我心累。”
主神叹着气，有些无奈地看鹿小路，“看吧，神女姐姐是不会累的，她非常强大，就算让一个普通人拥有主角光环，她也感受不到，因为动用的那点力量她并不在意。”
鹿小路惊讶得合不拢嘴，一会儿看看系统之神，一会儿又忍不住看看主神，“所以爹爹，你和叔叔婶婶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染身上的主角光环是系统姐姐赋予的，却一直不说？”
“你和叔叔婶婶们就看着我们因此头疼，苦思冥想也想不到办法？”
主神：“……事关神女姐姐，我们肯定不会说。”
“今天要不是听神女姐姐一直否认，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赋予了不染主角光环，我也不会开口。”
鹿小路：“……”
请把‘无语’两个字打在她脸上。
她从没一次像现在这样无语过。
她们辛辛苦苦找答案，盯着不染都快把人家研究穿了，结果众神全知道答案，却没一个人告诉她们。
好气，可到底是长辈，又不敢发脾气，鹿小路只能默默地低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主神看鹿小路生气，笑得格外心虚，可再给他一次选择机会，他还是不会说。
“真是我？”
系统之神歪头，精致绝美的脸上露出诧异，“真是我给不染的主角光环？”
“是我把他推到了和我疏远的地方，也是我让他痛苦地煎熬着？”
系统之神好看的眉头慢慢皱起，脸上依旧有些不相信，可仔细想想，整个冥虚大陆能给不染赋予那样强大光环的人似乎真的只有她。
她忍不住微微向后退了下，脸上表情越来越复杂。
“系统姐姐，冷静！”
鹿小路伸出手，立刻握住系统之神的手，在她想歪前说道：“系统姐姐，你没有错，你只是太喜欢不染，不知不觉赋予了他主角光环，也许你赋予他的主角光环让他困扰，可他也得到了很多，也做了很多让你不开心的事，你们算是扯平了，好不好？”
“我……”
系统之神轻轻摇着头，眸光中全是对自己的不理解，“我怎么会给崽崽主角光环？他被困扰那么久，竟然全是我的错……我却连自己什么时候做了那样的事都不知道。”
“竟然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可除了我又能是你……”
系统之神眸光飘着，银白色的眸子中满是复杂情绪，“如果没有这个主角光环，崽崽就不会冷落我……如果没有这个主角光环，我也不会因为冷落而心凉，如果……如果……”
“神女姐姐，冷静！”
主神看着陷入自责的系统之神，放大声音喝道：“神女姐姐，你不能崩溃，你要是崩溃，冒险家的系统都会跟着崩溃，你得冷静！”
“我……冷静……”
系统之神抬眸，清清冷冷的眸光落在主神身上，却划出了一抹嘲讽，“为什么啊？我一定要冷静？”
“就因为我是系统之神，我就需要冷静，就因为我是第一神女，所有一切都需要我来扛，我就不会累吗？”
系统之神银白色的眸子慢慢染上了红色，她眯着眼睛，伸手抓住鹿小路的手，飘到了半空，“小鹿姐姐，我好累，从我诞生开始身上就背了很多责任。”
“没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只能一点一点自己去摸索，我做过很多伟大的事，却也因为错误判断让很多生灵灭族，我……累了……”
“你陪陪我，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