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不知道。”
鹿小路摊手，很无辜地看主神，“我是真的不知道，系统姐姐没说，但我也觉得系统姐姐可能有些累。”
“我们悄悄问了不染，不染说系统姐姐确实和他说累，但那种情况更像是……系统姐姐不太想见不染。”
主神眼眸眯起，有些疑惑地问：“什么叫神女姐姐不太想见不染？”
“神女姐姐对不染可是很维护的，我们都没说不染什么，神女姐姐就挡在不染身前了，这么维护，怎么可能是不想见不染？”
“我感觉神女姐姐就是累了，她以前可是很厉害的，身上的气质很强大，我们以前都不敢直视神女姐姐，现在她却……不怎么出现。”
“爹爹，您是因为系统姐姐没有露面见您和叔叔婶婶，才觉得她虚弱吗？”
鹿小路看着主神，问道：“爹爹，您没有其他感觉吗？比如神女姐姐一直躺在竹椅上和咱们聊天，或者是只显露了上半身，没有显露整个人的样子。”
主神偏过头，苍老的眼睛中带着疑惑，“这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神女姐姐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她想躺着就躺着，想飘在半空就飘在半空，我们可是神，就算再虚弱，也不至于像人一样需要躺着。”
主神并不在意，他耸耸肩，脸上的表情反而轻松了许多，“如果神女姐姐和你聊了那么久，你最后是因为她躺在躺椅上和你聊天，或者没有显露整个人的样子才觉得她虚弱，那她一定没事。”
“我们到底是神，是站在这片大陆顶端的人，即使真的很虚弱，也不会达到那种程度。”
鹿小路微微张嘴，又缓缓将嘴闭上，小声问：“那爹爹，您是因为什么才觉得系统姐姐虚弱的？”
“因为神女姐姐的态度。”
主神深吸口气，像是觉得很难过一样，小声说：“神女姐姐不愿意见我们，她现身的时候身上气势也不再强盛，我知道她如今是系统之神，和以前的神女姐姐不一样，可她现在身上的气势真的好微弱，弱到几乎没有。”
鹿小路：“……这……我就很难评了。”
“我没见过系统姐姐强盛的样子，所以不觉得她现在这样虚弱，我就是看她一直躺在躺椅上，才觉得她虚弱。”
主神无所谓地摆手，似乎真的不在意这个，可眸光一转，主神却说道：“小鹿路，你展开讲讲刚刚的话吧，什么叫神女姐姐不想见不染，才没露面？”
“我觉得神女姐姐很维护不染，我们跟不染说话，神女姐姐都会出现，会挡在不染身前，你却说她是不想见不染，这里面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
鹿小路眼睛睁大，不想将系统姐姐对不染的感情说出去，立刻摆着手笑，“没有啊，爹爹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系统姐姐……可能是累了，才不想见不染的。”
“小鹿路，你要不要听听你刚刚的话？”
主神唇角勾着笑，眉梢也挑着，说话声音不是很大，却带了一丝压迫，“一句话你卡顿好几次，是不是大脑的处理器不够用，想不到更好的借口了？”
“孩子，所以说人是不能说谎的，说谎的时候不只是脑回路跟不上，表情也会变得僵硬，特别是在我这种活了几万年的人面前更不能说谎。”
“你可以不说，但你说谎的话，我一定会看出来。”
“那我不说了。”
鹿小路抬起小手捂住自己嘴，一副不和主神说话的样子。
主神愣了下，没想到鹿小路竟然会说自己不说了，“ber……我那意思不是让你不说了，是让你不要说谎，你怎么就突然不说了？”
“我不想说谎啊。”
鹿小路放下小手，理直气壮地看主神，“我说谎的话您能看出来，我也不想骗您，更不想绞尽脑汁地想借口，那我就不说了吧。”
“反正您都说了，说谎的话会被看出来，还不如不说，所以我不说您也不会生气的，对吧？”
主神沉默。
主神看着鹿小路的眼神变得幽怨。
好一会儿，主神才幽幽地说：“我那话的意思是让你不要说谎，不是让你真的不说。”
“你也能看出来，我是真的很关心神女姐姐，你就不能和我说说她到底怎么了？”
“我不方便说啊。”
鹿小路摊手，继续用理直气壮的表情看主神，“您刚刚找我过来的时候都说我为难了，那您继续这么追问，不就是让我更为难吗？”
“爹爹，我知道您关心系统姐姐，很想知道系统姐姐的近况，但系统姐姐并没有和我说很多，大部分谈话内容我都转告给您和叔叔婶婶们了，剩下没说的那一小部分，确实不方便说。”
主神无奈地看鹿小路，忍不住说：“你这孩子才和神女姐姐认识多久，怎么就有不方便跟我说的事了呢？”
“神女姐姐不是一个能轻易和别人交心的人，她是最厉害的第一神女，是极其清醒的人，她就算和你很投缘也不会和你说太多私密的话，而且她敢和你说出口的事就一定是不怕你往外说的事，你有什么不能说的？”
鹿小路歪着头想了一下，认可主神的话，“爹爹，您说得对，其实系统姐姐并没有让我帮忙隐瞒什么，那些话她能和我说，就代表她不怕别人知道，只是我觉得不该说而已。”
“系统姐姐确实是很清醒的吧，可这个世上从不少那些清醒却又沉沦的人，不是吗？”
“身在人世，即使是神也免不了会被各种情绪影响，哪怕是最厉害的第一神女，也会有人被感情所影响的时候，我们不应该……”
说到这儿，鹿小路话音一顿，瞪大眼睛看主神。
主神嘴角扯了扯，竟然露出一抹带着怒气的笑，“神女姐姐被感情影响？谁影响的她，那个不染？”
“就他也配？”
强横的气压从主神身上溢出，平静的云之巅荡起一层又一层劲风。
鹿小路捂着自己的嘴，这一次是真的不敢说话了。
爹爹好过分，见直接问她，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开始用谈心的方式让她放松警惕。
她只提到感情两个字，就觉得自己说多了，立刻住嘴，主神还是发现了她话里的漏洞，敏锐地捕捉到了有关系统姐姐的事。
这一刻，鹿小路惊觉主神到底是神，她都那么小心了，还是被主神套去了话。
“小七，够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突然从云之巅响起。
系统之神半透明的身体出现在云之巅。
鹿小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也丝毫没察觉到她的到来，系统之神就已经出现在她和主神面前。
清冷的声音下是更冷漠的表情，系统之神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主神，“小鹿姐姐不想说，你为什么一再追问？”
“姐姐。”
主神立刻站起身，苍老的身影快速变化，眨眼就变成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
他抿着唇，脸上露出一抹委屈，小声说：“我不追着问小鹿路，就有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我不追着小鹿路问，你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我就没有这次单独见你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