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凉凉的视线随着鹿小路动作，一起落在面前的屏幕上。
她抬起手，对着半空扬了扬，怕吵醒鹿小路而专门压低的音量慢慢变大，鹿小路和安凉凉都听清了里面嘈杂的声音。
“客官，想要玩点什么？咱们这里各种游戏应有尽有，您想玩什么我为您领路？”
长相甜美的女服务员站在栾大志面前，温柔又耐心地询问。
栾大志眼睛直勾勾落在那女服务员面前，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眯眯地说：“你推荐什么我就去玩什么。”
“那我们去玩骰子吧，那个刺激～怎么样？”女服务员甜甜一笑。
栾大志立刻点头，还不忘豪气挥手，“哥哥有钱，今天哥哥可是带了两百多万过来，随便玩！”
女服务员配合地捧场，一边在前方领路，一边夸赞栾大志英勇神武，直把栾大志夸得飘飘欲仙。
可半小时后，栾大志面前的筹码就所剩无几。
最后一注时，他的脸上已经布满细密汗珠，下注的手都是抖的。
不出意外的，他输光了一切。
女服务员装出心疼模样，附在他耳边小声问：“哥哥你不要灰心，一时运气差不代表一辈子运气差，我相信你下一把就能翻身的。”
“可……”
栾大志看着自己面前空空的桌面，忽然想到栾皓轩给他的那两百金币，他猛地一拍桌子，将那两百也换成了筹码。
这一次他运气似乎很好，赢了五十多万回来，可没一会儿又输光了。
几经波折，栾大志的心态彻底被拿捏，女服务员又适时地在他耳边提议，“哥哥，我相信你是天选之人，一定有大财，我这里有些私房钱，要不先借给哥哥周转一下？”
栾大志眼睛一亮，根本不听女服务员后面的那些附加条件和利息，立刻点了同意。
这一借，又是两百万。
期间他也曾赢到三百多万，可他还想要更多，不只想把自己赔进去的金币全拿回来，还想赚上一笔。
后半夜，身无分文的栾大志被扔出大门，两名身着保安服、手里却拿着剔骨刀的保安冷笑着靠近他，“走吧，带我们回家拿钱，不还钱的话你的命我们可就收了。”
“我……我没钱……”栾大志瑟缩在地，像所有赌徒一样开始忏悔。
可他的忏悔得不到任何人同情，深更半夜的，满身鲜血的栾大志被保安拖回了家里。
房门猛地被推开，睡梦中的栾皓轩被吵醒，看到浑身染血的栾大志，他吓了一跳，急忙拿起地上的弓箭，对准保安。
“你们是谁！放开我父亲！”
“嗯？未成年？”保安皱眉，倒是将手中的剔骨刀向下移了移。
深更半夜，正是睡觉的时候，栾皓轩没戴面具，他脸上露出一抹懊悔，似乎是怪自己放松了警惕。
可看到头上只剩一丝血皮的栾大志，他还是沉声问：“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我们，金碧辉煌的保安。”
保安拿出自己的保安徽章，在上面点了一下，身份信息便自动飘在半空中。
他将剔骨刀藏在身后，不想吓到栾皓轩，“你父亲在我们那里娱乐消费，欠了女服务员两百万金币没钱还，我们陪他回家取钱。”
“可你们家……”
保安的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忍不住摇头，“这可是冥虚大陆，你们竟然能住在这么破的茅草屋里，这房子的售价连五百金币都不到吧？”
“看你们穿着打扮也都不像有钱人，要不是他进门的时候直接换了两百万的筹码，我们都不能让他进去。”
“所以呢？他既然能拿出两百万，说明你们也是有钱的，只是故意住在这种破破烂烂的地方？”
保安有点迷糊，不知道栾大志是真的有钱，还是故意带他们来这种破房子装穷，他将栾大志扔在地上，把栾大志签下的借条拿给栾皓轩看，“小朋友，你年纪小，我们也不说威胁你的话了，赶紧还钱吧。”
看清借条上的数额，栾皓轩脸都白了，“两百万金币……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保安淡声说：“你们肯定有，他要是没有那么多，我们的女服务员也不可能借给他两百万。”
“行了，你们也别跟我哭穷，我是专业催债的，什么情况都见过，你们就别废话了，赶紧还钱吧。”
栾皓轩手中的弓慢慢放下，他蹲在地上问栾大志，“爸，这些金币是你借的吗？你怎么能借这么多金币？”
“那可是两百万，我卖一只兔子才两百金币，可你一下子借了两百万？”
他嘴角一抽一抽的，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好半晌都控制不住自己表情，“对……还有第一笔，那两百万本金你是从哪儿弄到的，也是借的吗？”
“那就是四百万了，你出去一晚上，欠了四百万回来……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栾皓轩扯着嘴角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又流了下来。
他看着栾大志，质问：“为什么？爸，你看不到咱们家是什么情况吗？咱们连饭都吃不上！”
“我今天卖兔子的金币你全拿走，家里一点米都没有，我饿到不敢下线，你却出去赌，你到底有没有心？”
“闭嘴，小兔崽子！”
栾大志虚弱得不行，面对保安时瑟瑟发抖，在栾皓轩面前却强硬得不行。
他抬起血淋淋的手，一巴掌扇在栾皓轩脸上，“小兔崽子，赶紧拿钱给他们，不然我会被他们打死的！”
“我哪有钱……我们哪有钱……”栾皓轩跌坐在地，痴痴地笑起来。
栾大志也知道他们是真没钱，可不拿钱出来他就会被打死，他不想死，即使是在冥虚大陆，他也不想死，更何况他也没那么多命数了。
忽然之间，栾大志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揪着栾皓轩衣领跪着爬到保安面前，“两位大人，我把他抵给你们行不行？”
“古时候不都这样吗，都可以卖孩子的，我现在就把他卖给你们，行吗？”
“他？”保安皱眉，直接摇头，“我们是正规营业场所，不买卖人口。”
“可古时候都行，怎么到现在就不行了？”栾大志坐在地上，开始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