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宗宗门大选那天，他们一起过去观看。
第一天的海选是半公开的，考场设在宗门附近的一处广场上。
每个考生挂着自己的名牌进场，人到齐后就会升起结界，与外界隔开。
外边观看的人，只能看到在广场上打坐的考生，看他们坐在那一动不动的，实际上他们已经在经历考验了。
这场海选被称为心试，考试开始，结界里的所有考生都会被拉入心境，由宗门负责大选的真人对他们进行问道测试。
据说这种心试也是对考生心性和悟性的检验。
只这一关就有一半的人会被筛选下来。
天玄宗的宗门大选第一天心试是半公开的，第二天的试炼是封闭的，实际上没啥看头。
主要是来陪考的人多，现场的氛围感很强。
顾衍之他们只是来凑热闹的，虽然家里没有考生，但也被这种氛围感染，心里暗暗为太虚宫那些参选的学员鼓劲，希望他们能顺利通过。
听到周围的人讨论，他也了解了不少大选规则。
这种方式的宗门大选其实是很公平的。
天玄宗的宗门大选是根据考生的天资、悟性、心性综合考量来选拔的。
心试考的是最基本的对道的体悟。
据小道消息说，心试海选，实际也是面试，有会观相的真人会暗中观察这些考生的面相，那些心术不正，人品不端的，直接就会被筛选下去。
要想在修仙这条路上走的长远，天资、悟性、心性缺一不可。
心术不正的人，天资再高，也注定不会在正道走的长远。
很多最后都走了邪道，所以修真界也存在一些让人不齿的邪修。
那些作恶多端的邪修一旦被发现，是会被正道诛杀的。
顾衍之想着，若是自己，问道这关都过不了。
他对修道没啥深刻的体悟，只想混吃等死，学点自保的手段，在这种危机四伏的修真界苟活下去。
如果可以，他其实更想回到原来的世界。
等心试结束，所有名牌没有亮起的考生都被淘汰了。
淘汰的需要先行离开，过关的考生留下来，有人来给他们说明下一场试炼的安排。
看着那些被淘汰的考生垂头丧气地从结界里出来。
顾衍之一阵唏嘘，果然就像他们说的，就这一关，淘汰下来的就有近一半的人。
剩下那一半过关的，经历试炼后，几乎还要淘汰三分之二。
这些被淘汰的，如果第一关心试都没过，基本可以放弃了。
第二关试炼失败的，有的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就会回去继续努力，再参加下一届的天玄宗宗门大选。
回去时，顾衍之抱着黑猫坐在飞毯上，感觉有人在看他，就回过头望去，人太多，他也不知道那道视线来自哪个人。
或许是他的飞毯太打眼了，别人好奇吧。
顾衍之扭过头，没再多想。
他不知道，就这一个不经意的回眸，竟引得窥视他的那个人心里痒痒的。
一个桃花眼，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招了招手，身后的随从上前。
“去打听一下，那个坐在飞毯上的人。”
“是，少爷。”
——
明天的试炼是封闭的，他们不打算去看了。
据说那些考生会被分成几个组，然后分开传送到一处试炼场。
在场外负责大选的真人，会认真观察每一个人在试炼中的表现，然后从中选拔合适的人。
具体的选拔标准是什么，没人清楚。
比起那种单靠打擂排名的粗暴选拔方式，顾衍之觉得这样的方式更公平。
宗门看的不仅是单一的战力，而是综合考虑，从中选拔出符合他们招生要求的人。
他们准备再去周边逛两天就回去。
顾衍之还惦记着采集黑沼巨蟾的毒囊呢。
第二天，他们去了天玄宗附近的另一个城镇，这里的自由集市有很多小摊子，卖的东西五花八门。
顾衍之淘了一些小玩意，黑猫还挑了一个海螺。
另几个人买东西时，顾衍之走累了，就在他们附近找个地方坐下歇歇脚。
“这猫怎么卖？”
顾衍之闻声抬头，一个拿着扇子，富家公子模样的人站在他面前，嘴上问的是猫，眼睛却根本没看他怀里的黑猫，而是黏糊糊地盯着他。
“不卖！”
顾衍之被他看的不舒服，只想他赶快走开。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问话，顾衍之更觉得这人别有用心。
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他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对方，看着也不像啊，这公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像是随从保镖一样的人。
“我不卖东西，只是在这歇脚的，我几个哥哥都在那呢。”
顾衍之指了指沈家那几个人，他们也发现了他这边的状况，正向这边走来。
“怎么了？”
旁边突然传来沈煜的声音。
顾衍之这才看到沈煜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这是你弟弟？”
那个富家公子打量了一眼沈煜。
“跟你什么关系！我的人过来了，快让开，你们挡住道了！”
听着沈煜又拽又横的话，顾衍之才突然意识到，他身后这位也是个嚣张霸道的少爷呢。
沈煜平时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少爷架子，他嘴上虽然总喊他少爷，但是压根没把他当少爷对待。
他都快忘了原着里那个沈少爷的反派形象。
“怎么跟我们家公子说话呢！你！”
富家公子身后的随从不愿意了，瞪着眼睛一副要找事的模样。
“堵这干什么呢？快让开！”
“你们谁呀，对我们家少爷嚷嚷什么？”
沈明松几个人走过来，不满地打量着这群人。
富家公子制止了身后的随从，眯着桃花眼对着顾衍之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带着随从走了。
“去打听一下他们是谁？”
沈煜一发话，有两个人就过去跟上了那群人。
顾衍之搞不明白，那富家公子怎么会盯上他。
回到客栈，晚些时候，打探消息的两人回来了。
他们把沈煜叫了出去，顾衍之知道可能有什么不方便自己听的，也不去想这事，就抱着黑猫继续给它念故事。
看着两人表情不对，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沈煜有些奇怪。
“那人是谁？”
“他是东境北堂家的小少爷北堂曜，他母亲是东境归元宗宗主的外孙女。”
“哦。”
背景好像是挺大的，沈煜对这些没什么概念，也不在乎。
两人见沈煜没什么反应，就一鼓作气把下面的话说出来了。
“那北堂曜喜好男色，据说家里豢养了很多男宠，他还经常在外物色美男子，尤为偏爱少年人，有看中的就想法弄到手。”
说完，再看沈煜的表情，果然变了。
被这种人看中骚扰，心中一定跟吃屎一样难受，他们能理解。
“阿煜，你也别放在心上，那北堂曜就是痴心妄想，他背景再大，我们也不怕他。”
“就是，他若是再敢来骚扰你，我们一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不是我。”
沈煜瞥了他俩一眼，就走了。
两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沈煜的意思。
“娘的，真是禽兽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赶紧过去跟他们几个说说，可得看好他，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哥肯定会砍了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