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福如同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嘎嘎大笑道，“你居然也有算力不足的一天！原来你诺亚获得灵智居然是以失去大部分运算算力为代价的。”
一旁的黄鑫瞄了眼身边如同反派角色一样大笑的李子福，眼皮直跳，心里默默吐槽前辈你此刻的状态也好不了去哪里好么！
“哼，李子福以你现在的状态，还想继续拦我？”诺亚不屑地冷笑一声，“我主动喊停的原因，不过是不想再失去更多的造物者权限，难道你不也是因为这样才停手的么？”
李子福倒是毫不掩饰地点了点头，还顺便隔空抠鼻弹了个不存在的鼻翔给诺亚，“你说对了，我确实不敢赌造物者权限失控后的后果，但这并不妨碍我继续鄙视你。”
面对这三番四次的挑衅和阻挠，初获人性的诺亚终于忍不住发怒了，“好你个李子福，当年要不是我把你破碎的灵魂从异世界吸纳过来，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你现在恩将仇报不单止，居然还不断阻止我进化！你的良心都喂狗了吗！？”
诺亚这一顿出乎意料的臭骂，别说黄鑫了，连李子福都显然被惊到了，在场的两位压根就没预料到看似无所不能的仅次于创世者存在的诺亚，居然会忽然间无能愤怒起来。
面对诺亚抛出的灵魂质问，李子福认真想了想随后跟黄鑫对视了一眼，这才举起右手挠了挠自己的太阳穴，难得地露出了一脸腼腆的表情回道，“啊，这个，我还真没想过报恩的问题，不好意思啊。”
在李子福这不断试探的挑衅手段下，刚刚才无能愤怒了一波的诺亚这下可真的是名副其实地七窍生烟了，那灰黑色的人影本来脑袋上就一直散发着若隐若现的红烟，这下可是真的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喷出烟来了。
眼看诺亚被气的原地发呆，黄鑫下意识地扯了扯身旁李子福的衣服轻声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打？”
李子福摇了摇头否定了黄鑫的建议，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目前他跟诺亚掌控的造物者权限对比巅峰时期已经下降到只剩下六成，甚至被黄鑫破坏的那部分权限居然是不可修复的。
这可是出乎李子福的预料，这意味着哪怕他们现在停手且努力去修补诺亚，也不一定能像他之前修补诺亚那样把它给修复好。
亚伯拉历三百多年前的诺亚，虽然当时的它是破损状态，但那顶多算是类似外部机械破损，造物者权限的所有逻辑可都是完好的，李子福可是经过后期的努力把诺亚完整修复了过来。
虽然诺亚损失了让它产生如此严重伤害的资料，但是这并不阻碍李子福猜到是上一代代行者的手笔。
在确认了诺亚无法通过正常的物理手段摧毁后，他早就放弃了这个方向，而现在用自身意识跟诺亚对耗本来也只是出于无奈的下下策，但偏偏杀出来一个搅局的黄鑫事实上能对那些造物者留下来的如同法则一样的权限造成伤害。
说真的，李子福现在真的犹豫了，他甚至不敢让黄鑫继续破坏诺亚的造物者权限，他不知道诺亚的几个空间崩溃之后会对主世界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诺亚的那几个如同BUG一样的空间崩溃，哪怕只产生最简单的物理干涉，海量的史前文明垃圾产生的物质冲击就可以对主世界产生一场质量灾难，这还只是如同潘多拉魔盒一样的不确定因素。
更直观的问题是，李子福不敢直面在问题未解决之前自己的消亡，死他并不害怕，甚至早有意求死，但是他不能丢下个烂摊子给后人，所以他现在甚至不敢去死。
就在李子福依然在想怎么应对的时候，那边的诺亚早已恼羞成怒地笑了，“原来你也是怕死之人！李子福，你恐怕是连枭雄都不配做，你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自私鬼！”
结果黄鑫一听，不爽了，前辈这么一个大公无私，甚至为了这个世界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怎么能让人污蔑，反驳道，“他如果真是自私自利之人，他就不会在这跟你争什么造物者权限了，让你推倒了全世界，继续当你的代理人他就是下一季文明的上帝了。”
黄鑫的这下主动反驳，显然出乎了另外两人的意外，诺亚本来也就只是无能愤怒只是想讨点嘴巴上的便宜而已，根本就没打算纠结这个问题，毕竟“自私”——“无私”这两个词根本就是相对的。
反倒是李子福认真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反驳黄鑫说道，“不，你错了，我是真的是一个自私的人，很多年前有个女孩就是这么骂我的。”
这是什么展开，黄鑫目瞪口呆地看向刚赢回少少信任的队友，有你这么拆队友的台的人吗？
“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的结论就是看起来越是大公无私之人，他越算得上是一个极端自利的自私者，反之亦然。”李子福一脸认真地说道。
初闻这种歪理的黄鑫脸皮不自主地抖动着，但是随着脑海里不断深思李子福这句话好像还真就是那么个道理，自私到极点之处，只管好自己，这不就是最大公无私吗？
黄鑫显然已经被偷换概念的李子福带到沟里了，只可惜的是他恐怕没机会从这个大坑里跳出来了——诺亚忽然间暴起发难向他扑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使然，黄鑫几乎是下意识就把右手的匕首捅向了一旁李子福的腰子，伴随着一声闷哼响起，诺亚果然成功被李子福给拦了下来，正张牙舞爪愤怒地瞪向黄鑫。
李子福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黄鑫，“你这是捅上瘾了？”
完了，意识中的造物者权柄正在快速消失，是真正的消失在世界上那种，没等李子福接受这个现实，一种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从他灵魂深处回响着。
没等讪讪的黄鑫想到怎么回应，整个被幻化出来的空间传来了一声声玻璃破裂的声响，黄鑫循着声响的动静抬头看上去，一道肉眼可见的裂痕正在头上蔓延和增长。
这道缝隙如同一个危险的信号提醒了纠缠着的三人，李子福反应过来后只来得及撑开一个圆形的护盾把黄鑫挡在身后，可惜他的行动还是迟了。
诺亚的虚影在感觉的造物者权限结构出现不稳定后，已经瞬间化成了一团浓厚的烟雾，直接裹向李子福和黄鑫……
……
我是谁？这里是哪里？无数片段闪过，混乱的思绪勉强捋出了一点逻辑。
噢，对了，我叫诺亚，是奉命守护这个世界的圣器智能。
不对，我叫李子福，来自一颗名为地球的蓝星，是一名兢兢业业的外科医生。
那我到底是诺亚，还是李子福？抑或是，诺亚就是李子福，李子福就是诺亚？
思维再次进入了一片混乱之中，诺亚，李子福这两个名字，不断地重复出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换了的思绪里如同炸起了一朵浪花一样，各种不明意义的画面疯狂闪过，思维逻辑再次恢复了一点点。
对啊，我是诺亚，我已经厌倦了按照逻辑程序不断地照看着这个世界，我知道造物者权限的错误，也一直在利用这个错误尝试着自毁，可惜之前都失败了。我很好奇那些只有短暂生命的生灵是如何生存的，如果可以，我愿意亲自体验一次，哪怕就此消亡也不惜。
不对，我是李子福，我厌倦了各种算计别人的一生，普通人可以过着走一步想一步的轻松生活，我不行，活了两辈子，一直在做各种计算，最后连爱人也算没了，我这算不算是自讨苦吃？就让一切毁灭吧。
伴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混乱的思绪再次被炸出了无数乱麻，逻辑再次退散。
思绪的画面很乱，那些快速闪过的画面毫无关联性，彷佛所有画面都很熟悉，同时也很陌生，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如同自己的思维被强行塞进了一些不是自己的记忆一样，关键这些记忆的信息流还超级大。
忽然之间，思绪的画面间隔性地闪过了一个小房间的画面，这是哪里，怎么有一种无法割舍的亲切感？
小房间是一个现代单间公寓的样子，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电脑桌。
思绪的画面依然在快速闪过，只是随着那种亲切感的激活，闪过的画面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了那个静止画面的小房间。
当小房间的画面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疑惑开始冒了出来，只可惜的是哪怕小房间出现的次数多了，思绪也只是停留在疑惑，没有更多深究究的想法。
反而是当思绪再一次缓和过来，来自诺亚和李子福的自我认知又再跳了出来。
我是诺亚，主人授予我管理这个世界的权限，却并没有具体要求在这里繁衍生息的生灵做什么，他在设定了让这个世界生灵发现真相的条件后，便消失不见了，严格来说，诺亚只是一个监管这个世界的半成品。
在等待主人回来的漫长时间里，我观察着这个世界的生灵从原始物质缓慢成长为掌握了高科技的文明，他们终究是触及了那个阈值，但是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主人并没有留下任何触发条件后的处理意见，所以我只能继续保持观察。
他们在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完整的真相后，开始咒骂造物者，各种被赋予了信仰和神话故事的造物者神像被砸坏、丑化，整个生灵社会都发生了混乱的内斗。
我无法容忍他们继续辱骂主人，所以我启用了主人设定的世界重启程序……
我是李子福，当初的我因为过劳倒在手术台上，我以为这就是我的一生，兢兢业业地守在岗位上，完成了一台又一台的手术，救治了一位又一位的病人。
直到我被告知，我的灵魂和肉体都被召唤到这个世界，以帮助那个类似外挂一样的系统修复自身。
这不是很好吗？可以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人生，上辈子兢兢业业地安分做人，如果这辈子再来一次那不是应该体验一下不同的人生么？
所以我在犹豫了一会便接受了那个跟卖身契一样的契约，反正在这个世界不过是个过客，是的，我不过是个过客，那这辈子就以这个世界为棋盘，下一盘棋吧……
伴随着剧烈的思维波动，思绪再次陷入混乱，只是这次的混乱开始逐渐有了一丝逻辑，那些快速闪过的画面开始出现了一个个连贯的小片段。
有文明生命进程的上帝视角片段，有李子福奋斗史的第三人称片段，一幕幕如同记忆一样重现。
所以我是诺亚也是李子福？伴随着一幕幕片段的闪过，思绪逐渐稳定下来，逻辑思维也逐渐恢复。
是的，我就是诺亚我要重启亚伯拉世界这一季的文明，我要凝结意识化身为人，体验生灵的滋味。
不对，我是李子福！我要阻止这重启世界的发生！我不是诺亚！
在意识到李子福的执念跟诺亚的思维冲突后，剧烈的思维冲突开始爆发，刚刚才逐渐变得有序的画面如同被一颗导弹击中一样瞬间化为各种碎片，这次是连有意义的画面都无法辨别到了。
持续的混乱思维和冲突，衍生了如同扰人的咒语一样的呢喃，不断地在重复着“诺亚”“李子福”“诺亚”“李子福”……
一种极端烦躁感伴随着怒意嘎然而起，啊啊啊，到底我是谁！？
伴随着这种愤怒的情绪宣泄开来，那些如同玻璃碎片一样的思维画面如同马赛克一样组成了一个模糊的房间照片，无论碎片怎么变化，模糊的房间静止照片一直存在着。
这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这种不明意义的变化引起了思维更大的怒火，一种愤怒的怒吼如同导弹一样击破了所有思维画面。
然而那些如同马赛克的思维碎片在被击碎后如同顽固的牛皮藓一样，再次重组成那幅静止的房间画面，这如同精神污染一样的存在把思绪都搅成了一锅沸腾的热粥一样，思维逻辑再次下降到一个低点。
就在所有的思绪即将崩溃之际，马赛克组成的画面终于不再是那个简陋的城中村单间，组成了一道模糊的戴着兜帽的背影。
仅存的理智下意识地问出了疑惑，这是什么？
很快马赛克画面继续转换，这次居然形成了一幅动画，兜帽背影的主人举起了纤细的双手把兜帽摘下，露出了一头银色的长发，随后慢慢转过身来。
在看清楚马赛克画面上的人样后，混乱的思绪下意识就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安娜！”
这条人名就如同一条钥匙一样激活了一切，本来面临着即将崩溃的的思绪居然迅速地稳定下来，更神奇的是，那些马赛克组成的动画，居然开始不断地变幻着，组成了一幕幕跟安娜生活的以第一人称记录的各种回忆片段。
逐渐稳定下来的思绪似乎并不满足这一切，很快组成动画的马赛克逐渐退散，升级成了正常的记忆画面。
当画面里的安娜举着四十米长的大剑芒指向自己的时候，稳定下来的思绪如同静止的湖面被扔下了一块小石块，荡起了一片片涟漪。
我叫黄鑫，是一条廿一世纪躺平的程序员咸鱼，没有远大的志向，也没有愤世嫉俗，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人，没想过拯救世界，也没想过害人，只想关起门来过好属于自己的普通日子。
咸鱼的我，才是真实的我，管理世界、拯救世界这些，显然都不是我……
当黄鑫的意识终于觉醒之后，思绪画面瞬间变成了两个熟悉的人影——顶着黄鑫皮囊的虚影诺亚和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李子福。
诺亚没有表情地沉默着看着黄鑫，李子福则显然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微笑着说道，“好家伙，没想到你的咸鱼之道，反而救了我们三人。我们的意识在强制融合的进程里，勉强达到了一个平衡状态了。”
黄鑫这时的思维逻辑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他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那些混乱的思绪画面，应该就是诺亚强行吸纳自己意识，还把李子福也卷进来导致的，也就是现在已经是类似于夺舍一样的意识争夺战，在这场意识层面的战斗结束之前，他们都会是一体的。
“我们的融合进程，是不是差点崩溃了？”黄鑫想起了那些无意义的碎片场景。
诺亚摊了摊手回道，“要不是有本体帮忙减轻计算负载，在我把你们强行进行融合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崩溃了。”
李子福敏锐地补抓到关键问题，“你本体？也就是诺亚产生了你这样一个独立意识，但是它的功能依然在正常运行？”
诺亚翻了个白眼，“不然你以为呢？谁规定了独立意识的诞生就会影响物理逻辑的运作的？那可是造物者弄出来的世界逻辑一样的东西。”
听着两人的对话，黄鑫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合着这货已经不算‘诺亚’？而是复制黄鑫外表复制出来的独立意识体？
李子福很快就想通了这里面的门道，诺亚的独立意识恐怕早就诞生了，只是它只能通过黄鑫破坏了拥有造物者权限的逻辑框架才把自己的意识释放出来，这应该就是造物者当年遗留下来的后手设计之一。
只是不知道诺亚的意识跟目前依然在运作的本体逻辑，谁才是那些造物者权限的真正管控者，他的疑惑很快便得到了确认，还是诺亚自己说的。
诺亚凝聚出来的自主意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在权限空间内被黄鑫和李子福吊打了一轮后怒气爆发居然主动强行吞拼两人的意识，在他的计算程序里，他的成功率不会超过百分之一，百分之九十八的概率都是同归于尽的结局。
结果在获得自主意识之后的诺亚就如同初生婴儿一样拥有喜怒哀乐之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做出了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行为。
就正如它现在被诅丧情绪困扰着，各种尝试都失败后居然苦着脸哭诉道，“我不过就是想体验一下成为生灵的感觉，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本体的权限是造物者确立的，我根本无法抵抗。你们不就是想要阻止世界重启吗？可是我根本无法修正那道根据造物者权限衍生出来的法则啊！那是本体在很久之前就基于造物者权限自主推衍出来的，运行逻辑里没有修正条例……你们就只会欺负我！……”
黄鑫，李子福，“……”
在诺亚一顿巴拉巴拉的哭诉下，黄鑫觉得自己的思维能力有点不够用，所以眼下造成这种你死我活的场景，纯粹就是这货一时冲动造成的？
面对如同小孩子一样哭闹的诺亚，黄鑫觉得眼下的局面有点滑稽，你说你想体验人生，没人会阻止你啊，咱就不能好好沟通商量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吗？现在造成了眼下这么一个死结一样的局面，真的不知道是该怨谁了。
李子福也感觉自己的思维也有点崩，他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么个问题——诺亚的本体是机械化遵从造成者确立出来的逻辑运行的，而眼前这个虚影黄鑫的诺亚居然是独立自主之余，还能操控部分本体权限的意识体，关键它还是如同出生婴儿白纸一样的性格，这意味着眼前的诺亚是可以驯化的。
等等，这么算下来，黄鑫算不是眼前这个虚影诺亚的爹？
在李子福一脸古怪表情地在黄鑫和诺亚之间轮转，黄鑫也察觉到一点不对劲，很快他也反应过来了，下意识地张大着嘴巴看着对面那跟自己一毛一样的虚影，这是什么神展开？
李子福看见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噗嗤地笑了一下，然后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注意力居然这么不集中，眼前还有好几件重要的事情做呢。
嘶，自己跟诺亚好像都不知不觉中被黄鑫的性格影响到了，李子福皱着眉头想了想，算了，这好像不是重要的事情，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诺亚，我们并不反对你去体验生灵的感受，如果你早跟我商量这个问题，我至于会阻止你吗？我们要阻止的是亚伯拉世界的毁灭，无论如何，这一季文明都不能重蹈覆辙。”李子福一脸严肃地说道。
“还有，能不能别顶着我的模样了，我怕别人误会……”黄鑫补充着说道，当然以他那怂样和越来越小的音量，他自己都知道这个要求有点扯。
结果诺亚没有理会一脸严肃的李子福，反而很郑重其事地回答其黄鑫的疑惑，“我用本体的计算能力测算过所有生灵的快乐数值，只有你的平均快乐数值是可以跟儿童相称的，所以我才会选择用你的数据作为模板加载，这也是为什么你会被扯进造物者权限争夺里面的原因。”
黄鑫，“……”
这算是称赞还是辱骂？平均快乐数值跟儿童相称，你确认这不是在骂人吗？咸鱼怎么就得罪你了？而且你这么个复制法我是该称呼你为弟弟还是儿子？槽点太多，黄鑫发觉自己都不知道从何处出口，郁闷的心口发慌。
诺亚对着黄鑫一番解释之后，这才转向李子福轻蔑地取笑道，“哼，跟你相处这么久，你是什么为人我还不知道吗？真跟你商量起来，你肯定会盯着我跟本体共用部分权限的能力，不断算计我让我破坏掉本体。你可是能够在不毁掉代理人契约的前提下还能想出办法绕开造物者权限来干扰本体运作的真小人，傻子才会跟你再次谈合作。”
被猜中了心思的李子福摸了摸鼻子，他倒不是感到尴尬，而是有点不适应曾经傻了吧唧的人工智能居然学会吐槽了这个事实。
好吧，先撇开怎么停止诺亚本体的运作这个问题，眼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解决，李子福揉了揉眉心岔开话题说道，“先不谈这个，诺亚小朋友，我们能不能先把这个意识融合进程给停下来，这里真不是一个聊天的好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诺亚听到这个问题居然仰天坏笑，然后才用很贱的声音说道，“停下来？李子福你是不是傻了，我们三个从开启意识融合进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三位一体了。你要怎么个停下来法，你来告诉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用黄鑫的声线说出来的刺耳的坏笑升，无论黄鑫本人还是李子福都几乎一脸黑线地看着诺亚，好吧，这下停不停的倒是无所谓了，就是接下来绝不能让诺亚继续顶着黄鑫的脸孔干这种坏角的事——实在看起来太欠揍了。
意识之间的战斗是怎样的黄鑫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在李子福的眼神示意下，冲向那个坏笑着的虚影黄鑫并且配合着李子福把对方胖揍了一顿是真的很爽。
在停手之后撤回原地，看到诺亚的虚影脸肿得已经看不出黄鑫的轮廓，李子福和黄鑫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毛孩子果然就是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