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空顿时语塞，确实，自己族裔受到的委屈是一个既成定局的历史，而且貌似自己在亚伯拉还是个不受欢迎的非法入侵者……
“咳咳，”无空清了清嗓子才回答道，“先听我说完，正是因为种种历史原因，当我们在恶魔族的统治下缓过气来之后，我们便把寻找拥有智慧古树的次元位面放在第一要务了。我便是暗影族裔派遣到亚伯拉的特遣队队长，严格来说我们隐藏身份只是为了搜集相关信息而已，我们从未做过破坏亚伯拉帝国的事。”
黄鑫跟安娜两人都瞪着眼看着无空耐心地等待他下一句，结果这家伙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继续说话。
黄鑫总算捋顺了自己的思路，无空潜台词是，他任务的关键物品出现了，所以他才会不断地打扰自己。
“就这？”黄鑫翻了个白眼，“不就是一个间谍头子么，需要解释这么多吗？”
无空，“……”
“你目标就是那截智慧古树树苗对吧？你有办法可以让那东西脱离我继续存活吗？可以代表你们种族开价吗？”黄鑫决定直白点开口问，毕竟那截树苗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事件的纪念，虽然说留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眼泪，但感情上黄鑫并没有觉得用它来交易一笔巨款回来有什么问题。
只是黄鑫感觉自己脸上忽然冰凉冰凉的，用手一摸，下雨了？咦，他们两人为什么那么惊讶地盯着自己的脸？
安娜默默向黄鑫递过了一块手巾，黄鑫莫名其妙地接过手巾眨了眨眼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脸上的是泪水。
可是自己一点都没有悲伤啊，而且这泪腺什么鬼，根本不受控制地流泪，难道当初练习冥想的时候把自己泪腺弄坏了？
这忽而起来的无声眼泪，打断了所有人的节奏，本来无空都打算接过黄鑫的话语打算安排先知跟他见面谈谈关于智慧古树树苗的问题了，结果看到黄鑫这伤心不自知的眼泪便误会了……
“那个，我们其实可以想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的，不要伤心难过了……我知道，每一颗智慧古树幼苗的形成的条件都是十分苛刻的，要有最纯真心灵的咏唱者冒着生死的危险为刚刚逝去的古树唱起生命赞歌，才有几率会诞生新的古树幼苗。”
黄鑫，“？？？”
说到这里无空想起了自己祖先的历史，感叹着说道，“我们大逃难的时候，先知就是冒着生命危险吟诵赞歌，结果失败了还陨落在元素风暴里……”
纯真心灵也就罢了，我黄鑫还是个童子呢，咏唱者是什么鬼？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生命赞歌，难道就是那天差点把自己心脏锤爆的那首歌谣？
黄鑫不得不喊停无空的头头是道，“停，等等。”扔下一句之后便屁颠屁颠地跑回魔法塔里把那截智慧古树树苗拿来出来，在回去的路上，随手把亚历克斯本体也抱上。
重新落座的黄鑫把树苗放在桌子上，“你说这玩意是我唱出来的？”
无空惊讶，“难道不是吗？智慧古树是极其罕见的长生种，正是因为他们的传承条件太过苛刻，这才导致了我们暗影族裔在失去了它的庇护之后，在外面流落了几千年都没有找到替代品。”
“那这玩意怎么才能种活？别告诉我又是要唱歌啊！”黄鑫生平最讨厌去卡拉OK，主要是因为他完全没有任何音乐天赋，他是属于那种一首欢乐颂都可以给你哼唱成‘奠’曲的奇葩。
“哦，那倒不用，只需要找到一个拥有天然防护屏障的次元位面，把智慧古树的树苗栽到位面中枢位置就可以了。就是等待智慧古树融合次元位面核心的过程会比较长，我们暗影族裔记录下来的两次成功种植，都是按百年来计算的。”
黄鑫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干脆直接踢了一脚亚历克斯本体，“亚历克斯，你给我滚出来。”
“闭嘴，肮脏的元素精灵！”一道瘦长的火柴人身影出现在几人面前，正是那个伦巴特文明的智能造物。
无视了亚历克斯的嘴臭，黄鑫慌忙说道，“把你上次整理过后的智慧古树树苗报道资料投影出来。”
亚历克斯弯腰向它认为是真正的主人安娜送上了衷心的问候，“主人，很高兴看到您，朦胧的月色无法抵挡你那耀眼的美丽，请允许亚历克斯为你唱一首流传于远古时代的心灵挽歌……”
黄鑫黑着脸踢了两脚亚历克斯的本体，这家伙真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亚历克斯投影不稳定地闪烁了一下，马上炸了，“该死的元素精灵！你再踢下去我的投影配件就要废了！万一我的主人无法再看见我怎么办！？”
本来就被亚历克斯的马屁尬得不行的安娜这时开口了，“亚历克斯，按照他说的做吧，把资料投影出来。”
这边安娜都发话了，亚历克斯几乎瞬间换了副低眉顺眼的面孔看向安娜，弯腰行礼说道，“遵命，我美丽的主人。”
一旁的黄鑫看着这被基础逻辑弄混乱的亚历克斯，眼皮直跳，强忍着拆了它本体的冲动，指着那副新闻简报的投影问无空，“这是史前文明留下来的新闻报道残料，你看看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内容吗？文字已经废了，基本上分辨不出事什么内容，只有几张图片。”
无空审视了一番之后，隐约感觉到这是一株智慧古树幼苗的培育报道，只是就只有这几幅图的情况下他还真无法分辨出具体的信息，试探着询问道，“这是培育智慧古树的史前文献？”
黄鑫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法确认，“有很大概率就是桌子上这株树苗的父亲，史前文明——我们已经确认它的名字就叫伦巴特文明了，就是我碰过的那颗古树。当时它说伦巴特文明花了巨大的力气才把他培育成功，关键它所在的那个次元位面按照帝国的定义，只属于最低档的微小型次元位面。”
无空努力消化着黄鑫的话语，“这张报道上面的图片应该就是他们当时使用的技术的图示了，只是我也弄不懂那些星星点点的是什么东西，我是偏战斗人员，并不是族里的技术人员。”
“不是，我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个问题，你说培育智慧古树的周期要按百年来计算，如果这个过程我必须参与……？”黄鑫不敢问下去了。
这个假设有点可怕，智慧古树幼苗离不开他独立存活，这意味着他等于要绑定在跟古树幼苗同一个次元位面，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黄鑫很不客气地把智慧古树幼苗往衣袖里一塞，还谈个屁交易啊，谁会那么傻把自己卖一百年。
“好了，所有交易谈判取消，无空先生慢走。”黄鑫边说边向安娜打眼色。
那边的无空目瞪口呆地看着瞬间变脸的黄鑫，这都是什么鬼？不过安娜那边已经站了起来在喷泉旁边打开了传送门。
掂量了一下战斗力对比，好吧，安娜完胜，无空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