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陆青感觉莫卿欢整个人都不对劲，挣扎着想从他身前脱离，但是他的双手一只覆在她的脑后，一只半搂着她的腰肢，不让她脱离自己。
“你不准再离开我。”
莫卿欢仿佛闭上眼就能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扎着高高的马尾持着一柄长剑瞪大了本该下垂的眼睛对着敌营大喊：“温榭芹！！！”
陆青看他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把原来不知道往哪放的双手轻轻搭在他的后背拍了拍，“好好好，听你的，不离开不离开。”
等过了一会，莫卿欢才慢慢放开她，陆青离开了他的禁锢之后，伸出手抓住他的一只手掌捏了起来，眼睛往上看，看到他的眼睛有些红，也没说什么，拉着他的那只手往学校走。
陆青第一次觉得莫卿欢比自己想象的要生动的多。
不过即使是头上被球砸出血，要剃下留了多年的长发也没有这般样子。
她有些时候看不懂他，总觉得某几个瞬间他看自己的时候眼睛像是穿过自己再看别人。
想到这，她抬头望向身侧，看着莫卿欢的微动作。
先是微微眯了一下他上挑的眼睛，继而眨了眨，然后是皱了皱鼻子，他鼻头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刚刚掉眼泪了，不过嘴角依旧是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真觉得莫卿欢这个人挺神奇的，像是永远都看不透，不过幸好，她有的是时间，可以用一辈子去看清他。
莫卿欢带着一点沙哑的声音说：“不怕了，我在。”
“嗯。”
陆青点点头，心里猜测应该是在说之前自己做的噩梦。
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美滋滋的，虽然他的一句话份量本该没有这么重，但好像昨天自己做的那个最后被万剑扎在身上的噩梦确实不可怕了。
陆青笑的眼角都带着笑意，一蹦一跳的喊他的名字，“卿欢，莫卿欢。”
“嗯？”
“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莫卿欢垂眸想了一会，答：“母亲。”
陆青听了是他的母亲，心中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才说：“我想你的母亲一定是个温柔的人吧。”
莫卿欢仔细想了想他母亲的样子，但发现时间过去太久早就忘了，如实回答：“不知道。”
陆青听到这个回答有些惊讶，悄悄去看他的神态，也没有什么悲伤露于面上，才放心的说：“她一定是很温柔的人，你想啊，卿欢卿欢，见卿欢喜，生下你她很欢喜。”
莫卿欢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天空，然而此时的天空上只有一个太阳，他垂下头，淡淡的“嗯”了一声。
陆青嘴里还说着什么，莫卿欢看她笑的开心，就也跟着笑的眯起了眼睛。
陆青看到他笑的样子觉得好笑，就笑的更大声了，路上的学生都纷纷被这笑声吸引。
入目皆是美景。
那位少年郎眼睛所到之处皆在这个女孩身上，温柔眷恋。
那女孩笑的整个眼睛眯成一条缝，捧着自己的肚子，曲起一根手指往眼角伸去似乎是去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