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脸色骤变，秦文轩更是直接摔了酒杯。
“今日的酒是谁准备的？”他朝着下人们发怒，秦老爷子和秦老夫人都不明所以，想说话，却被秦文轩一句话堵回去。
“父亲母亲，酒里有人下毒，你们先别碰这些菜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
听到下毒，秦老爷子手一抖，站起身：“轩儿，此事定要查清，我与你母亲先回去休息，不阻碍你。”
秦文轩点了点头，目送着二老离开，而几个丫鬟也吓得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大少爷，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酒都是按照以往的要求，从酒坊抬回来，就放进膳房，然后晚宴时再拿出来…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有毒。”小丫鬟身子轻颤，不停解释，其他人也跟着磕头附和。
见她们吓成这样，秦文轩皱了皱眉，他心里清楚，这些丫鬟并没有下毒的动机。
“月影。”秦文轩喊了一声，一道黑色身影瞬间出现，半跪在他脚边：“你去彻查此事，务必要找出下毒之人。”
“是，主子。”
月影的身影融入黑暗，秦文轩摆了摆手，朝家丁吩咐：“凡是能接触到酒的人都带下去，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能放他们出来。”
“是，大少爷。”
家丁拖拽着几个丫鬟退下，秦文轩转身看向陈昌黎和万淑芳，满脸歉意：“大人，夫人，今日是我疏忽了，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实在抱歉！”
说着，他深深弯腰，朝两人鞠了一躬，见秦文轩如此诚恳道歉，万淑芳抿了抿唇，和陈昌黎对视一眼。
两人都相信，下毒一事他不知情，想到了什么，陈昌黎眼神一凝，语气平静：“无妨，不过还请秦尚书先屏退下人，此事，我们还需好好商议。”
“这是自然。”秦文轩摆了摆手，十分配合，朝秦府下人吩咐：“你们全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再靠近主院。”
“是，大少爷。”下人们纷纷领命，有序地退出了主院。
见人都走完了，陈昌黎和万淑芳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秦文轩也搬来一把椅子，坐在两人对面。
四周安静下来，确保周围没人，万淑芳这才正色道：“秦尚书，你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了？”
毒酒是在秦府出现的，最大的可能，那就是秦家的仇敌，可秦文轩却摇摇头，满眼疑惑：“不曾，我才回来几日，压根没怎么见过外客。”
“栖梧镇离永州城又远，不太可能是寻仇。”
他看着陈昌黎和万淑芳，要说秦家唯一有过节的，怕就是他们二位了，对于他这个复杂的眼神，陈昌黎两人顿时会意，一时无言。
他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冯莹莹的位置，心里那个猜测越发浓烈：“文轩，今日宴会，冯莹莹没来？”
“没有，自从天赐死后，她已经许久不曾出偏院了。”
“呵，或许，我知道谁是下毒的人。”陈昌黎嗤笑一声，顶着两人放大的疑惑目光，轻声开口：“我之前在客栈，遇到了冯莹莹和马夫。”
“两人私相授受，难以入眼…对了，那个时候秦天赐应该是刚死，若说结仇，可能是我得罪人了。”
想到冯莹莹当时看自己的眼神，还有后来跟踪的人，一切仿佛都解释得通了，闻言，秦文轩顿时大惊失色。
那个马夫他见过，与冯莹莹同进同出好几日了，可他从未怀疑过什么。
“若是这样，那天赐的死…”秦文轩想到了什么，神情瞬间变得难堪，当初秦天赐死时，那个马夫也在！
瞧见他脸上的愤怒，陈昌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文轩，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
话落，万淑芳也点点头，跟着附和：“不错，我们应该守株待兔，等到他们厮混的时候，再去抓奸，这样才能告慰你弟弟在天之灵，否则没有证据，怎么能服众？”
听到两人的劝阻，秦文轩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他眉眼间充斥着疲惫，毕竟在回来之前，他从没想过，老家居然有这么多麻烦事儿。
秦文轩深吸了一口气，嗓音低沉：“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对方下毒了，那怎么能让她的付出没有回报呢？”万淑芳说着，挑了挑眉，眼底染上丝丝笑意：“我们啊，将计就计。”
话落，她从怀里掏出胭脂水粉，往陈昌黎嘴唇上抹暗色。
等到模样像中毒时，万淑芳双眼一闭，再睁开时，眼里溢满了泪水，而陈昌黎只是无奈地笑笑，乖乖躺在地上。
“昌黎，昌黎，你怎么了？”她大声喊着，甚至还朝着院子外面喊。
秦文轩被两人突如其来的举动整懵了，接收到万淑芳的眼神暗示时，他连忙回神，招呼着人把陈昌黎抬回房间。
“来人，快来人啊，国公大人中毒了，快去请大夫。”
秦府一下子陷入兵荒马乱，秦文轩给两人安排好屋子，就去张罗着找大夫，买药材。
主院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偏院那边，消息传回冯莹莹耳中时，她满脸喜色：“太好了，那药可是剧毒，救不活的，等陈昌黎一死，可就没人知道我的秘密了。”
“夫人在酒里下毒，就不怕秦家其他人也出事？”马夫语气疑惑，手还放在她腿上，给她捏着腿，顺带占些便宜。
“我又不是傻子。”冯莹莹翻了个白眼，拿起小镜子，打量着自己精心养护的容貌：“那毒，我只涂在陈昌黎的杯子上，应该只会害死他一个人。”
她还要仰仗秦家生活，自然不可能把秦家人全都害死，更何况，秦文轩还是尚书，有权有势…
想清楚一切，马夫也不得不暗叹一句，最毒妇人心，但嘴上依旧拍马屁，哄得冯莹莹喜笑颜开。
“夫人英明。”
“那是自然，接下来，咱们只需要等待消息就好了，你给我捏捏腰。”
“是，夫人。”
偏院里很快就响起一阵阵声音，可这些，陈昌黎和万淑芳都不知道，两人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数起时间。
只希望秦文轩那边能查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