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酒香……也似乎很熟悉！
熟悉得让她突然眼前浮现某些记忆片段，尤其是那些教她又羞又恼又甜又醉又不能或忘的片段！
她脸色微微一变，一颗心竟怦怦直跳。
小小啜了一口，用舌头打了个转，滋润整个口腔，再慢慢咽下，轻轻张口“啊”的一声……
啊！果然是那熟悉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李云自酿的那酒？
可父亲怎么会有他的酒？难道市场上买得到？
……
她看着父亲，心里很多疑惑，却又不敢问。
应战也大感意外！
她怎么也懂得这种喝法？
从小喝酒都是和自己一样牛饮的呀！
这种喝法是李云教的，不然也品不出这种烈酒的美妙精髓所在！
宝贝女儿怎么也懂？
难道他俩认识？
他瞪着她，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饮起来，很快一壶酒就没了。
应战酒量牛，还没觉得怎样，应无瑕却已经醉了七八分。
她趁着酒意，突然道：“爹，这婚事……可不可以……取消？”
“你说什么？！”
应战吃了一惊，皱眉道：“你喝醉了吧？别胡说，醉了就快回去好好睡上一觉……香儿！”
香儿却没有在外面，也不知道溜去哪儿了。
“我没醉！……呃！……”
应无瑕打个酒嗝，“爹，为何不能取消？女儿……发现自己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并不喜欢燕师兄！”
趁着酒意，她什么都说出来了，“婚事是爹自己定的，以前我小，什么都不懂，现在……”
应战越听越不对，看来宝贝女儿并不是说醉话？
而且据说酒后吐真言，难道这孩子……唉，都怪孩子她娘死的早，不然就能早点知道孩子想什么了！
他拍拍自己脑袋，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爹，我不想嫁给燕师兄！”
应无瑕虽然醉态可掬，但此刻一双美丽的眼睛却异常坚定！
“为什么？燕少龙有什么不好？他一表人才，和你一起长大，又是一舵之主，爹的得力干将……”
“是是是，在你眼里他就是什么都好，可是……我对他……就是没感觉啊！”
“感觉？什么感觉？”
应战大摇其头，这孩子的话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到了李云，这两个年轻人都这样，说的话都是怪怪的。
“感觉……嘻嘻，就是一种……怎么说好呢？……”
应无瑕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又舒服又烦躁，眯着眼睛努力措辞。
“就是一种又辣又甜又醇又醉的感觉……”
应战皱眉道：“那不就是喝这种酒的感觉吗？”
“对对对！”
应无瑕兴奋道，舌头有点大了，“就……是，差不多这样……他……他让我又爱又恨，又苦又甜，又醉又恼，想忘记又忘不掉……我……”
半醉半醒之间，她真的什么话都敢说了。
应战却以为她说的是酒，点头笑道：“你说的没错，它确实如此，厉害，爹也从未见过，大开眼界了！”
应无瑕却以为父亲说的是李云，大喜道：“难道你已经……”
突然又大羞，低头道：“女儿知道这样不对，但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希望爹成全……”
应战哈哈笑道：“多大点事啊，干嘛如此？来来来，咱们继续，最多爹都给你，哈哈哈！”
他说的是这些酒，应无瑕却想偏了。
两人各说各的，却居然就这样不着痕迹地卯上了。
应无瑕大喜过望，抢过酒杯一饮而尽，“多谢爹，我走了，嘻嘻！”
她脚步轻浮，哼着欢快的曲儿飞一样地跑出去了。
“这疯丫头……看来是婚期在即，有些紧张古怪，又想喝酒，又胡言乱语了，大概女人都这样的吧？”
他笑骂一声，还是想不懂，摇摇头继续喝酒了。
香儿趁小姐喝酒，悄悄出门。
几个转身，熟悉地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个破旧人家门前。
左看右看，没人留意，便有规律地轻轻敲门。
很快门就打开一缝。
香儿闪身进去，又关门闩门。
一个男人已经从身后把她纤腰紧紧抱住，双手不老实地向上移动，低声笑道：
“怎么啦，这么快就又想我了？”
香儿呸了一声，双颊红晕，享受着他的爱抚，吃吃道：“是又怎样？都是师兄你害的，害得人家茶饭不思……”
那男人把她抚弄得浑身发热发软，站立不稳，这才将她转身过来，嘻嘻笑道：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贪得无厌的小骚货，什么都要，现在居然连你主子的男人都敢要，嘿嘿！”
这男人一表人才，看来潇洒倜傥，赫然竟是香儿小姐应无瑕的未婚夫，燕少龙！
香儿没有生气，也没有羞愧，只是赖在他怀里腻声道：“我不管，香儿只知道你的厉害你的好，反正几天后你就要成亲了，到时说不定你就只会腻着小姐了，所以现在……”
燕少龙色迷迷笑道：“说得好，人生苦短，年少无再，不好好及时行乐，更待何时？走，咱们快乐去，哈哈！”
他把她横抱起来，往房间里去。
……
上京。
李家。
李云正在教岳如玉那首《送别》。
原因是李云偶然哼唱了这首歌，岳如玉不小心听了非常喜欢！
这歌儿奇特又动听，音律和当下曲调大不相同，却又美妙之极，尤其是歌词更好，便缠着李云教她。
而且李云确实是五音不全，唱起来难听，她想自己学会了再好好弹唱一番。
“小坏蛋，这歌儿又是哪学的，好好的曲儿被你唱的难听死了！”
“什么学的？自然是你夫君我自己作的！歌词好对不对？因为这是我强项之一，嘿嘿……”
李云厚着脸皮道，“不过唱歌确实是我缺陷……好吧，我教你，弹琴唱歌你专业，咱们这就叫强强联手，对不对？哈哈哈！”
“有道理……来，你唱，我弹……”
岳如玉果然聪慧有才，很快就把这歌曲学会了。
她边弹边唱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
问君此去几时来？
来时莫徘徊。
……
人生难得是欢聚，
惟有别离多。”
一曲已寂，她还自沉醉其中……
“好歌！好词！夫君，你真是个天才！”
岳如玉不停称赞，忽然闭嘴。
“怎么啦？”李云笑道。
岳如玉秀眉蹙起，“好是好，但总觉得有点不祥……”
“又不祥？”
李云乐了，“再见也不祥，送别也不祥，世上哪有那么多不祥的？你们女人就是爱庸人自扰……”
岳如玉呸了一声，“你们这些粗鲁男子才不懂呢，女人有时候就是直觉厉害，比你们男人的什么雄韬伟略还管用！”
“好好好，你什么都对，这样行了吧？呵呵……”
岳如玉摇摇头，“送别……离别……这词儿太凄美，我不喜欢离别……”
突然外面蕙儿禀道：“少爷，大门外有人求见少爷你。”
“谁？干嘛的？”
蕙儿怯怯道：“好像是闵家的人，说是来向少爷下什么战书的，还要少爷亲自出来接见……”
李云冷笑道：“这老贼还真敢约战我？！好，我就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