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说吧，怎么想的？”
晏昭的别墅，晏昭宋飞张豆豆排排坐，邱继宽抱着胳膊肘在一旁幸灾乐祸。
元初一视线扫过谁，谁如坐针毡。
元初一点兵点将，一脸的“我向您请教”：“宋哥，来，你来说！我就特别好奇，一个金牌经纪人，是怎么放任自己手下超一线的艺人，去竞争一个偶像剧的男主角。来，说说您神奇的脑回路。”
别鬼扯什么咖位没关系。
演艺圈，咖位真没关系，那么多人死命往上爬什么？
元初一气得直原地打转，“时代娱乐明知道肖唯唯没戏，为什么宁愿送过来被打脸？还有那些个偶像爱豆，一个个明知道压根没戏，个个都对外放话递了简历，为什么？连远在羌塘还没回来的张一鸣，刚才都在胡闹。也不知道是不是爬上牧民帐篷顶发的微讯，说等他杀青他也来试镜！为什么热闹成这样？”
“因为你！晏昭！男主最后不是你，他们就是和你一样被刷！男一号定你，他们就是输给你！哪个男艺人输给你，都不算丢人！还能和你捆绑一把，时代杜云程什么德性，你不知道？”
“你说你直接拿下也就算了，你参与试镜。真行，你们真行！”
排排坐的三个互相传递眼神……指使对方回答。
元初一怎么回事，质问起人来杀气腾腾。
这气势，总觉得下一秒她掏枪崩了他们仨都有人信。
宋飞讪讪，他和秦总俞骁当年谈晏昭工作室的规划，两位大佬也没这么盛气凌人啊。
宋飞求助的眼神给到邱继宽……
……
……
邱继宽才不管，她知道元初一脱单的时候，可老大的不高兴。
晏昭年龄是到了，元元还小呢。
本来还期望俞骁阻扰一二，没想到俞骁哈哈大笑，说什么？
“有眼光！知道找这个圈子最优质的当龄男人开荤。你青春正好，如果没经历男人，那是缺乏魅力的明证！”
该死的，忘记这男人初中就已经离开华夏留学在外。他对男女两性的观念，跑偏得厉害。
好在俞骁还知道关心一二，“不会为了恋爱耽误事业吧？”
元初一白眼翻到天际：“谈个恋爱而已，也就当下的华夏娱乐圈，把谈个恋爱当天大的事情。合适就谈，不合适就分。大家都是圈内人，分分合合也不耽误体面。有问题？”
俞骁在办公室把桌面拍得“啪啪”作响，赞不绝口。
他就喜欢元初一的洒脱自如，野心勃勃。
邱继宽觉得自己与这两人格格不入，她似乎……大概……好像……把男人看得太重要？把男女感情看得过重？
这不好。
要和艺人保持一致。
……
可这也不耽误邱继宽此刻看戏吃瓜。
还是张豆豆自持和元初一关系最好，他弱弱举起右手，示意他要回答。
元初一上前一步，在他们面前的茶几大马金刀坐下。
“说！”
张豆豆看看左手边两人，发现他们都低垂着头不给反应，才犹犹豫豫道：“我们没看过剧本。可原着小说我们仨都看了，是甜甜的青春奋斗恋爱剧。不打胎不搞小三，没那么多狗血，双向奔赴的甜蜜恋情。”
元初一抬下巴凉凉反问：“所以呢？”
“这类青春恋情剧，晏哥说你肯定只拍这么一部。晏哥看完，肯定想和你一起演啊。”
“然后？”怎么就变成了公开试镜。
“那个，向阳的经纪人在公司撒泼打滚，说没道理海川的自制剧，明明海川所有男艺人向阳最合适却不让向阳出演。晏昭工作室再如何，不过是挂靠，凭什么掺和海川自制剧，就因为他影帝？”
“晏哥一听就生气了……话赶话的……晏哥就……就说那就大家都不讲背景，他不依靠他的奖杯，向阳也别说自己是海川的艺人。剧组组织试镜，公开竞争。宋哥想阻止都阻止不及！”
说实话，宋飞对自己人真的没话说。
他在外面有多刚，对自己人就有多怂。以前特指晏昭，现在增加一个晏昭女朋友元初一。
宋飞讨好看向元初一，道：“晏昭要不放话，我肯定直接把那小子拍死。可晏昭当着海川的人放话，对吧？我就不好再做什么了。青春恋爱剧呢，晏昭想和你一起演，能理解对吧？”
他眼巴巴看着元初一，指望她能理解为什么出现这么丢人现眼的情况。
的确，此事堪称他金牌经纪人职业生涯之耻。
“俞骁就没说什么？”元初一问。
说到俞骁宋飞就生气，搬空俞骁办公室的雪茄都没能消他心头之恨。
“他说什么？向阳出演，到时候是你扛收视，成绩是你的。晏昭出演，成绩哪怕分大半，可话题更足。左右对你有好处，他乐得冷眼看所有人竞争你的男主角。”
……
“退出。对外宣称误会一场。”元初一冷冷吩咐。
晏昭猛地起身，脸色沉得可怕，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何，又把脾气忍了下去。
停顿半晌，他才不咸不淡问：“为什么？”
元初一叹气：“因为你是我的男朋友。”
晏昭脸上的红色一点点聚集。
男……男朋友啊。
一一，这是在所有人面前承认他的身份了吗？
他两手搓搓衣角，可怜兮兮问：“男……男朋友……不能一起合作吗？”
晏昭羞窘难安，元初一旁若无人，她甚至上手摸摸了沙发上晏昭通红的脸颊、眉骨，拍了拍，手感不错。
她点了点头：“嗯呐。正因为我们是男女朋友，为长远关系考虑，才不应该过多掺和彼此的事业。有一部《闻香知味》，已足够。别让以后大家说起彼此，第一联想都是对方，我们还要拍更多的角色，合作更多的演员呢。按？”
“按？”这个反问，发音低沉又缠绵……
晏昭手足无措片刻，终于伸出爪子，握住元初一摩挲在脸上纤细的手掌，点点头呐呐道：“好。”
宋飞：真他妈没出息。老子嘴皮子磨破你不听，元初一一句话你认怂。
……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人没有什么过分的举止。
摸个脸颊，牵个手而已。
在场其他三人集体开始左顾右盼，总觉得再看下去，脚趾头都得蜷缩起来。
除了两个当事人，其他人都很害羞。
不对，当事人之一的晏昭，已经快爆血管。
宋飞看看屋顶几何造型的灯具，内心吐槽不断：“元初一到底什么品种，怎么一副老色批的德性！”
……
元初一留下一句，“对外放话误会一场，晏昭是工作室参投不是本人参演。放心，不让你们亏钱。”
没羞没臊的两人你挨我挤跑去约会，留下经纪人找俞骁哼哧哼哧干活谈判。
……
向阳经纪人闹了一场，从晏昭放话公平试镜，他就知道事已不可为。
正想接个综艺填上这个档期呢。
俞骁的电话打了进来。
“真的？哎呀，俞总，谢谢谢谢。”
“我说么，向阳是咱们海川自己人，没道理师兄妹不一起合作便宜外人对不对？”
……
“啊？！啊！不是外人不是外人，投资的金主爸爸怎么会是外人。”
“好，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