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一离开，白鹤又恢复了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挽住梁溪的手臂，讨好的笑了笑。
白鹤：“怎么样？我伪装的成功吧？”
“装……装的吗？”梁溪惊讶，她还以为白鹤是真的生气了，原来是装的。
杨霁野不做发言。
是真的装，还是假的装，就只有白鹤这个当事人心里才清楚。
白鹤眯眼笑，把竹书递过去：“肯定的啊，上善云比我还凶，我这么温柔、绅士，怎么可能会生气啊？快别说了，看看有没有猫妖登记的信息。”
梁溪接过，把卷起来的竹书卷开，查看上面的信息。
看着模样，竹书使用挺久，已然泛黄。
上面刚开始还有着密密麻麻的笔迹，到后面几乎久久才见到一个，日期跳跃性很长，有时候一两年甚至是十几年都没写过。
上善云说的果然没错，她都没怎么记录。
“她怎么那么懒啊？身为这片地方的执掌者，她居然连出入这里的人的名字都不登记。”白鹤难以置信的把竹书剩余的地方摊开，最新日期是一年前，记录的是一只苍蝇妖来这里拜访的记录，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梁溪也看到了白鹤所看到的地方。
苍蝇妖会不会是她所联想到的那只苍蝇妖？
不会就那么巧合吧？
按理说这种生命短暂的物种，既没有长时间的修炼，也没有什么天灵地宝辅助的话，是不可能成为妖怪的。
而秦昙市遇见的那只苍蝇妖，却又很强大。
梁溪没有和他真正的打过，乍一看，只觉他实力深不可测。
白鹤也想到了：“姐，你说会不会就那么巧啊？”
压在竹书上的手微微一动，这才发现往下距离五厘米的地方有一行小字在苍蝇妖下方。
“夜澜霜？”杨霁野才跟着他们没多久，对这件事情也没多了解。
夜澜霜这名字一听起来就像是个女人的名字。
“苍蝇妖名字和这个不一样，不是同一个妖怪。”
梁溪突然朝白鹤笑了笑：“弟弟，帮我个忙呗？”
不怀好意！
白鹤拉起警报，警惕发问：“你先说是什么事情，然后我再回答你能不能帮你这个忙？”
梁溪眼睛眨了眨，把手搭在白鹤肩膀：“上善云是竹书的所有权人，那在竹书上面的记载，她肯定是清楚的，而这青峰山的妖怪也没有那么简单就可以进进出出，她脑子里肯定也是有印象的。”
她狡诈一笑：“所以……”
声音拉长，没说出的让白鹤心领神会。
他才把人气走，下一秒去问关于竹书的事情，这不瞎搞吗？
“我办不到。”
他直接了当，拒绝梁溪。
“你不是把我当成你的姐姐吗？既然我是你姐姐，那作为弟弟的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呢？不是帮我一个小忙罢了，连这么小的忙你都不愿意帮我，还指望我能恢复记忆想起你呢？”
双手环抱在胸前，目视前方，梁溪就差把“以后别叫我姐姐”这七个字写在脸上。
白鹤当然知道她是故意说这话的，可仔细一想，梁溪说的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他作为她的弟弟，连这个忙都帮不了，更别提以后能帮上她什么忙了。
不过自己刚刚才和上善云闹矛盾，下一秒又转头去询问她关于竹书的事情，未免也太没有面子了。
白鹤试图挣扎：“你就不能给我换一个条件吗？我现在去跟她问的话，我即没有面子，也没有台阶，可以下很突兀欸……”
梁溪没说话，微微扬起的眉毛算是给他的答复。
“得，算你厉害。”
白鹤还是妥协了。
能有什么办法呢，梁溪是他姐姐，不管怎么变，她都是自己的姐姐。
而姐姐的话，作为弟弟的他，定是要遵守，并且竭尽全力去完成的。
白鹤总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东西，而这种亏欠是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弥补不了的。
白鹤应承离开，偌大的平地就剩下梁溪和杨霁野，他们寻了个阴凉的地方坐着，缄默不语。
凉风习习，梁溪将吹乱的头发挽到耳后：“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为什么会想到要跟我们一起来这里？”
她的声音很轻，跟吹过来的风一样。
杨霁野微微侧脸看她：“事情确实是跟我没有关系，可我不放心你。我知道我跟着你们跟累赘没有什么区别。”
他一边说一边笑，即是笑自己实力太低，也是笑遇见她太晚。
“溪溪，我想跟你一起进步，虽然说我现在的实力可能连你的一百分之一都比不上，但是我会进步的。我一定能成为和你并肩成长的伙伴。”
“放着好好的被人众星捧月的大明星不当，来跟我跑东跑西，你也是挺能耐。”梁溪用手指拨动地上长出来草玩。
杨霁野也觉得自己有点离谱。
他盯着山顶的方向，久久才听见他的声音。
杨霁野：“对于我来说，当歌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梁溪皱眉看他：“那你为什么不继续？”
“你怎么知道我没在继续？”他笑，“我想当你的骑士，也要完成我的梦想。”
古语有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但他两者都要。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这两个东西他都得不到呢？
梁溪抿唇点头：“随便你，以后想起来不觉得后悔就好。”
杨霁野在她身上下的功夫不少，可奇怪的是她并没觉得有他在会发生什么改变。
一直以来，什么都没有改变过。
“溪溪。”
“嗯？”
“溪溪。”
“嗯？”这是第二次叫她了，梁溪有点不耐烦，“你要说就说，别老是叫我。”
杨霁野又叫了一句：“溪溪。”
梁溪干脆不回应。
好无聊一人，老叫她又不说。
“你以后会喜欢我吗？”
“不知道。”
“你会考虑我吗？”
“不知道。”
“你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啊？”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烦不烦啊？安安静静待在这里等白鹤回来不可以吗？罗里吧嗦的跟个老太婆一样，林州都比你安静得多。”梁溪要被烦的头都大了。
她起身换了个位置坐着，与杨霁野拉开距离。
杨霁野轻笑一声，也没继续烦她。
安静一点，她喜欢安静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