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某高等学府,大一阶梯教室。
教室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正在授课的张教授皱着眉停下了讲课,有些不满的拉开了教室门。
当老师的都不喜欢正在上课的时候被人打扰,张教授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下一刻,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李院长,方主任,你们有什么事吗?”
看着教室门外的三人,张教授连忙开口问道。
两人身后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青春靓丽,身姿苗条,她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小箱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很可人。
“张教授,打扰了,麻烦你通知一下孙莺莺,让她收拾一下,出来一趟。”
李校长客气的说道。
“啊,好的。
张教授一愣,连忙答应。
他返回教室,一眼就看向了坐在第三排正中间位置的一个女孩。
张教授靠近女孩,对她说了几句话。
女孩皱着眉头开始收拾东西,最后塞进了一个绿色帆布书包里。
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女孩仰着头,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走下了阶梯教室。
在她的身后,秋日碎金般的光芒洒落了一地。
女孩天鹅颈上缠绕的丝巾掠过苏州刺绣的流苏,惊起后排男生压抑的抽气声。
这个刚满十八岁的新生,生来便裹着云端织就的襁褓——父亲执掌的一省的封疆大吏,更是堂堂孙家的家主。
这样的金枝玉叶自然养得出通身的傲气,微扬的下颌线总保持着与世俗相隔三公分的矜持。
即便穿着普通的校服,也像裹着巴黎高定工坊的晨露裁出的绸缎。
行走时腰肢轻晃的弧度,让人想起卢浮宫里那尊断了臂却仍高傲的胜利女神像。
只是她尚不明白,命运早为每个被宠坏的公主准备了淬火的刑架——此刻她睫毛上跳动的骄矜,终将在某个暴雨倾盆的午夜,凝成钻石般冰冷坚硬的眼泪。
只是,这一切她还不知道罢了。
“李伯伯,不,李院长,你找我有事吗?
青衣姐姐好!”
女孩欢快的打着招呼,脸上的笑容无比的甜美。
她疑惑的看了看两人背后的那个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眼睛看向她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有一种像是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这样的目光,她很不喜欢,于是她狠狠的瞪了回去。
李红蔷的嘴角突然扯出了一个曼妙的弧度。
呵呵,有意思,她喜欢!
她忍不住伸出红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嘴角。
就像是一只绝美的美女蛇盯上了她的猎物。
对面的孙莺莺浑身一颤,不敢再与之对视。
“嗯,孙莺莺同学,有件事我来通知你一下,你,你被学校开除了。”
李校长有些艰难的开口。
“啊?李伯伯,你在开玩笑吧?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孙莺莺一脸的懵逼。
“我没开玩笑,不过,我会为你保留学籍,也算是尽我一份力。”
李校长摇摇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伯伯,这到底怎么回事……”
孙莺莺刚想追出去,却被李红薇一把拦了下来。
“你,你是谁?拦我干嘛?松手!”
孙莺莺的气哼哼的说道。
李红薇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张照片,对着孙莺莺一阵打量。
“不错。你是叫孙莺莺吧?”
李红薇笑着问道。
“哼,你管我是谁?好狗不挡道,快让开!我要去找李伯伯。”
孙莺莺不客气的说道。
“呵呵,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李红薇似笑非笑。
“莺莺,别闹,快跟红薇道歉!”
方青衣一把拽住了孙莺莺,心虚的看了一眼李红薇。
“让我道歉?凭什么?”
方青衣见李红薇没有其他表示,这才把孙莺莺拉到了一旁。
两个女人一阵窃窃私语。
“什么?不可能?青衣姐,你不要骗我?我爸怎么可能……”
孙莺莺双目含泪,连连摇头。
“不对啊,我爸爸前天还跟我打电话呢。”
“那是他最后的要求。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话?”
方青衣问道。
“我爸,我爸说,以后让我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一定要听大嫂的话,还让我照顾好我妈妈!还说……呜呜……”
孙莺莺说着说着,似乎明白了什么,泣不成声。
“唉,跟我走吧!你嫂子让我来接你的!”
方青衣一声叹息。
“啊?嫂子还好吗?二嫂呢?我妈呢?”
孙莺莺急切的问道。
方青衣看了一眼李红薇,眼中闪过一丝惧意,轻轻摇摇头。
“想见她们吗?那跟我走吧!”
李红薇微微一笑,晃着马尾辫走了前头。
“跟你走就跟你走!哼。”
孙莺莺连忙跟上。
方青衣摇摇头,也匆匆跟了上去。
校门外,有辆黑色轿车等在路边。
车上坐着两个年轻女子,看上去有一种干练英气的感觉,当然都很漂亮。
见到李红薇到来,坐在副驾驶座的女子连忙下车,为李红薇打开了车门。
“谢谢小兰姐!”
李红薇点点头,直接跳上了后座。
接着,这年轻女子对着方青衣笑了笑,重新回到了副驾驶座。
孙莺莺并没有直接上车。
因为有两个人拦住了她。
“琴琴,你怎么来了?你没上课吗?”
“本来上课的,听说有人要接你走,朋友一场,我特意来送送你!”
谢琴琴握住了孙莺莺的手,依依不舍。
“莺莺,你,你保重!”
谢明明有些不敢抬头看人。
“谢谢你们,放心吧,我好着呢。”
孙莺莺不以为意地挥挥手,上了车。
方青衣对着谢家兄妹点点头,坐在了孙莺莺的身边。
在谢家兄妹的注视下,这辆黑色轿车缓缓离去。
“唉!莺莺似乎还一无所知!”
谢琴琴有些感慨的说道。
“是啊,如果她之前能同意季少的求婚就好了。”
“拉倒吧,就季少那怂样,跟着他能好哪里去?”
谢琴琴不屑一顾。
“琴琴,你不要对季少有这么大的偏见。其实,除了面对叶少风之外,季少真的没怂过。”
谢明明解释道。
“呵呵。对别人没怂过,在叶少面前就怂成了孙子。这不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吗?”
谢琴琴呵呵。
“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
“行了,别跟我提这个人的名字,我要回去上课了。”
谢琴琴不耐烦的挥挥手,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