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东方副主任低估了某人的胃口，林鸿飞摇摇头，态度很坚决，“不够！”
“哦？”东方正挑了挑眉毛，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继续说。”
“光大银行和光大证券从光大集团当中半独立出来，光大集团只是以光大银行和光大证券股东的身份出现，对公司有所有权，但没有经营权。”
“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东方正更感兴趣了，挑了挑眉毛。
“是。”
“那如何保证光大银行和光大证券的经营呢？”
“这就要回到前面那个设想了：职业经理人制度。”林鸿飞狡猾的笑了，他的想法其实根本也是职业经理人制度，但和国家设想的职业经理人制度不同，他为光大银行和光大证券设想的职业经理人制度更“狠”一些，“公司聘请顶级的会计师事务所对公司的财务状况进行监督，聘请专业的职业经理人对银行和证券公司进行管理，设定任务目标……”
不等林鸿飞说完，东方正就摇摇头，“你的想法很好，但里面的漏洞太多了，你如何保证这个想法不会被人利用？尤其是那个证券公司，稍微泄露点机密出去，就足以让职业经理人赚到的比你们开给他的薪水多得多……”
“是啊，所以我们需要可靠地、绝对值得信任的人，”林鸿飞点点头，话题陡然一转，“您觉得小玲和国梁两个人在分别坐镇在这两家公司怎么样？”
东方正完全没想到林鸿飞给出的竟然是这么一个答案，一时间愣住了。好半晌，才满是不可思议的道，“你是说，让小玲和国梁两个小家伙分别坐镇光大银行和光大证劵？”
“是啊，小玲现在是我们鼓起省财政厅财务监督科科长。国梁跟在我身边这么长时间，也该放出去锻炼锻炼了，”林鸿飞道，“小玲是您的女儿，国梁是您的亲侄儿，他们应该是绝对可靠的吧？”
“这个……”这次，轮到东方正苦笑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林鸿飞的设想中，竟然是打算将光大银行和光大证券变成老王家的私人银行和私人证券公司，犹豫了良久。他才道，“让我想想。”
林鸿飞就点点头，不再多言。
他当然知道，若是东方小玲和王国梁成为了光大银行和光大证券的相关负责人，对老王家的助益有多大。但同样。这其中需要平衡的利益和考虑的政治问题实在是太多了，这方面并不是自己的专长。
但是林鸿飞和东方正都忘记了，这天底下有一种最盲目的存在，这种最盲目的存在叫做母爱。
原本正竖着耳朵听翁婿俩谈话的万秀梅，听闻自己丈夫竟然说要“考虑考虑”，顿时怒上眉梢，一脸的不悦，“考虑？考虑什么？我女儿年纪轻轻的就是科长了，要不是你压着，说不定是个处长也不是没可能。怎么？难不成我女儿还管不了一家银行？”
夫人发火，就算是中g中&央办公厅副主任也吃不消，刚刚在林鸿飞面前满是威严的东方正顿时老脸一红，“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觉得这样就挺好，首相家的姑娘能当电力公司的总经理，我女儿还当不了一家只有几十个小网点的小银行的行长了不成？”看来万秀梅是被首相夫人给刺激的狠了，一提起这件事，顿时满腹的怨念，“鸿飞说的不错，我觉得就应该让小玲和国梁两个孩子进去……”
“这不是……他们没在银行和证券公司里干过吗？”东方正苦笑一声，自己这个婆娘，平日里倒也自觉，但惟独在涉及到女儿的问题上，有时候“楞”起来，那真是六亲不认。
“没在银行和证券公司里干过，这不正好是个机会？你以前也没干过央办副主任，现在适应了，不也做的挺好？”万秀梅才不管那么多，在任何一个母亲的眼里，自己的孩子就是最好最棒的，“再说了，当我不知道吗，财务工作和银行工作差不多，小玲是学会计出身的，又在财政厅里工作了这么长时间，适应一阵子，肯定比那些酒囊饭袋强得多……”横了自己丈夫一眼，万秀梅横了一声，“再说了，不是还有鸿飞帮衬着么？”
敢情在万秀梅的眼里，林鸿飞就是当东方小玲捅出了娄子之后专门用来堵口子的沙袋。
眼前着自己爸妈要吵起来，东方小玲坐不住了，轻轻拉了万秀梅的胳膊一下，羞涩的瞅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妈，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我的工作，是……”
“对对对，天大地大还是我的小外孙最大！”万秀梅顿时醒悟过来：是了，都忘记女儿最多还有2个月就要临盆了，之后还要坐月子……
一想到这，万秀梅顿时就将女儿工作的问题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万秀梅最大的遗憾就是当年没有生个儿子，现在好了，之前已经请303医院的主任医生给确定的，大胖孙子一个，女儿现在最大的任务就是将自己的宝贝外孙生下来。
对于当外婆，万秀梅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东方正狠狠的瞪了林鸿飞一眼：臭小子，看你干的好事！
林大老板心里那叫一个冤枉，但再细细看东方正的表情，似乎他也在思考这么做的可行性，嗯？莫非说来，真的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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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惹了东方副主任不快的缘故，第二天，林鸿飞便被东方副主任以“不能耽误工作”为由一脚给踢回了舜耕市。
当然，东方副主任也并不只是单纯的发泄，也确实是有一件比较紧要的事情要林鸿飞处理：一汽集团来人了。
是的，一汽集团来人了，来的还是集团常务副总吴子牧。
吴子牧的反应很快，或者说，一汽集团的反应很快，仅仅不到一个星期的功夫，他们就给了林鸿飞一个十分积极的反馈：一汽集团对于支持国企员工及其家属、子女出国留学一事很感兴趣，并且十分乐意与古齐省工业制造有限公司在这一领域开展合作。
“典型的既想吃肉还不愿意惹一身骚。”林鸿飞撇撇嘴，对于一汽集团的这番话，只有这么一句评价。
当然，这番评价换来的是王国梁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官员嘛，向来都是这样的。”
虽然吴子牧是国企的副总，但在王国梁看来，说他们是官员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林鸿飞也没认为这有什么不对，所以他摇摇头，“算了，那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王国梁犹豫起来。
林鸿飞准备推荐自己去光大证券的事情他自然已经知道了，说实话，说不心动是假的，若是能够成功的进入光大证劵，哪怕只是一个副总，这也是自己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步。
但王国梁也很清楚自己需要面对的困难，首先一个，也是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其中需要协调的政治关系以及利益实在是太多了，家族会为了自己来协调如此之多的利益关系吗？
“想去就去，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林鸿飞笑了，“难不成你还打算给我当一辈子的秘书？”
“那倒是没想过，”在这一点上王国梁异常坦诚，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注定了王国梁给林鸿飞当秘书只是一个迈上更高台阶的踏板，当有合适的机会到来的时候，王国梁必然不会放弃，“我只是担心家里……”
林鸿飞沉默了一下，随即拍拍王国梁的肩膀，鼓励道，“放心，这关系到你的前程，大伯也会帮你争取的。”
“嗯。”王国梁重重的点点头，自从鸿飞将他的设想和自己说了之后，自己就没敢怠慢，将鸿飞的的这个设想告诉了父亲，这几天父亲正在为了这个事情忙碌呢。
“这个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不用着急，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定的下来的，”唯恐王国梁着急，林鸿飞想了想，又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搞定和一汽这件事，嗯，这样，这段时间你做公司和一汽集团的特别联络员吧。”
知道这是林鸿飞在给自己做政治加分，王国梁异常感激，“鸿飞，你放心吧，”他犹豫了一下，道，“还有，就算去不了光大证券，我相信你也能够给我安排一个更好的去处。”
“你能这么想就好。”林鸿飞哈哈大笑，“走，和我迎接一下吴子牧去……这家伙，还挺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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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牧却是挺牛气，但再牛气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焦急，“林总，您上次的那个提议，我们集团党组会议上讨论过，大家都认为这是一桩利国利民的举动，但是这么大的动作，中央领导……”
“中央领导的工作当然是我们一起去做，”林鸿飞打断吴子牧的话，“都是为了大家着想，我想领导们不会反对的，吴总您说对吧？”
“话是这么说，林总您岳父在央办……”
怎么打的这么好的算盘呢？林鸿飞笑了，“吴总，从你们一汽出来的老领导也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