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何有光的问话，陈凡点点头说道：“没错。”
“那预计的实验目标？”何有光小声屏气问道。
陈凡闻言，呵呵一笑：“想知道？何教授回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你小子，我这不是分不开身吗，快说说看？”何有光再次问道。
“何教授，真的不方便，我觉得，这个消息足够你快速赶回来了。”陈凡意有所指。
“真不方便？”何有光再次确认。
陈凡点头，郑重说道：“真不方便。”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何有光说完，立刻挂断了电话，拳头紧紧握了握，掩饰内心的紧张和激动，什么样的消息，才能在电话里不方便说？
要么最好，要么最坏，而对于陈凡的了解，何有光心里头已经偏向前者。
一旁的孙正阳连忙凑过来关心问道：“小陈怎么说？快说说看。”
何有光看到孙正阳着急的模样，耸耸肩膀摇摇头：“没有。”
“什么没有？老何，这事情上就别和我开玩笑了。”孙正阳说道。
何有光走到一旁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老孙，我真没开玩笑。”
“哎哎哎，你干嘛，这是要走吗？”孙正阳连忙拉住何有光，“我说老何，你不会还记着白天时候我批评你的事情了吧。”
“那可是说好的演戏的，你唱白脸，我来唱红脸，你不会当真了吧。”孙正阳一副急眼的模样，找着何有光说理。
何有光瞧见孙正阳这样着急的模样，这下终于忍不住笑了，“好了，老孙。”
“小陈说这个结果，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我需要立刻赶回去一趟。”孙正阳和盘托出。
孙正阳一听先是一愣，转而就是一惊，下一刻，眼中止不住冒出喜意：“你说，小陈会不会？会不会？”
何有光伸出手指在嘴巴前面嘘了一声，“还没确认，我得赶回去确认，老孙，接下来这边，就拜托你了。”
“我先走了。”何有光快步离开。
孙正阳几次想留下何有光，然后自己去合市，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我记得还有几天才能点火吧。”
“这叫我怎么睡得着觉！”
孙正阳心里直痒痒，办公室里着急的来回踱步……
第二天凌晨一大早，陈凡刚刚从行军床上起来，弄出了一点声音，就立刻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小陈，开开门，我听到你醒了，快开门。”
陈凡一听乐了，立刻知道怎么回事，连忙去开门。
何有光满脸的倦意，看上去非常疲惫，不过看着陈凡一开门，立刻就抓着陈凡的胳膊，仿佛生怕陈凡跑了一样。
砰咚一声，办公室大门关闭。
“何教授，你该不会在门外等了一夜吧。”看到何有光这样疲惫的状态，陈凡有些歉意。
何有光见状连忙一摆手：“小陈，你别一副对不起我的表情。”
“我是自个愿意的，下了飞机，到了招待所，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我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那个点了，我没睡好一个晚上没关系，你是现在的技术核心，可不能耽误你睡觉。”
“你应该明白，咱们搞研究的，一想到重大突破的那个消息，这心里就跟抓痒一样，完全睡不着，所以我想着干脆先来候着得了。”
“现在你告诉我，你说的电话里不能说的突破，究竟会是怎么样。”何有光目光炙热。
陈凡只能笑着点头：“好。”
“何教授，你先松手。”
何有光尴尬松开了手，陈凡走到办公桌边上，拿出钥匙，打开焊在墙上的保险箱。
然后从保险箱中，拿出了一份文件，关好保险箱后，再递给何有光。
“绝密……”何有光看到密级，就深深吸口气，想着心中牵挂的那份答案，立刻翻开了文件。
当看到实验目标的第一时间，何有光就激动的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陈……这……这，真的能够实现？”
陈凡正在给何有光泡茶，“技术路线应该没错。”
“我有很大把握。”
何有光一听顿时怔住了，紧接着，嘴巴嘟嚷着颤抖起来：“好，好，好，太好了！”
“这太好了！”
“这实在太好了！”
何有光一把合上文件，激动看向陈凡：“小陈，你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吗？”
何有光没有等陈凡说话，直接接着说道：“前几天各国专家考察组虽然回来了，态度有所软化，但是，在合作的细节条款上，我们依然陷入了僵持。”
“ItER依然继续存在，对ItER的资金注入依然悬而未定，这就说明了他们的态度。”
“他们愿意让步，但是，却非常有限，他们愿意付出有限的资金和资源，但拒绝抽出工程力量建设基础设施，同时要求在他们本土，由我们的团队建设聚变堆，这一点，我们没法满足。”
“我们坚决要求通过输电网络进行能源运输。”
“所以，谈判如今再度陷入僵持阶段。”
“但是现在，有这么一份文件在手，我心底投就彻底踏实了。”何有光哈哈大笑。
“如果这次聚变点火实验，真正达成目标，届时，我想就由不得他们不再次退让。”
“在现在的小行星撞击地球的威胁下，如何在小行星撞击地球的事件中存活下来才是当前大敌，比起传统燃料给工业的供血能力，聚变爆发供给的能量，将是无法想象的。”
“我感觉，我们能够活下去，我们人类文明能够延续下去的希望，正在一点点变大！”
何有光一秒都不想待了，着急想着把这份文件带回去，然后抓紧时间研究接下来的配套方案。
一项改变世界的研究问世，需要快速的落地和展开影响力，那牵扯的，就会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工程，尤其是在眼前的灭世危机下，可以想象，工程的规模只会更加庞大。
何有光抓起陈凡桌上的保密电话，拨通的保密处的号码。
“胡处长吗，是我，何有光，立刻安排甲级护送方案！”
“甲级？”胡处长深深吸气：“是，明白！”
数分钟后，何有光将文件小心放进特制的保险文件箱，文件箱上两个手铐，一个拷在何有光手上，一个拷在一位护送人员手中，一行人快速朝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