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病房的人一见这进门的孩子长得这样的标致，跟李奶奶打听着：“这是小女儿还是孙女啊？”
“孙女儿！”李奶奶笑得不见牙齿。
“长得真俊。”隔壁床病友夸了一句。
这孩子长得吧，叫人看着特别舒服。你说五官也不是那种特别亮眼的，可组合到了一起就是格外舒服。
穿得也很好看时髦。
钢城的女人都很时髦，这个孩子比她在街上看到的时髦人还要更时髦。
“结婚了吗？”
李奶奶笑：“结了。”
“孙女是医生吗？我听着她的话，好像对这些都听懂。”隔壁床的病人就想攀攀关系。
这年头能认识个医生，那能省不少的事情呢。
“不是。”
李妍给蔡娟去了电话，蔡娟说她下午过来一趟。
蔡娟：“姐，你注意观察观察我奶有没有什么细微的反常，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手跟腿有没有抖。”
李妍皱眉：“有点严重？”
蔡娟：“现在还不好说，还得等我过去亲眼看看。”
跟蔡娟打完电话，李妍又找了医生，医生的原话就是说，问题应该不大。
“人上了岁数，我又问了问，好像是有点上火没有休息好。”医生的结论就是，其实可以出院回家养养。
“可她以前身体特别健康，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李妍有些不太放心。
那时候大家都调侃，说以她奶奶身体健康的程度，活到九十九都没问题。
医生耐心解释：“像是这个岁数，上火紧张引起高血压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是这方面引起的，那说明还是有病症在对吗？”她问。
医生：“是这样说，这就得你发病的时候及时送到医院来，兴许一次半次都检查不出来什么原因，病因形成有多种，现在你奶奶的状况确实没办法判断是哪一种。”
医生也是实话实说。
病症不明显，你没有那么多先进的机器去排查，所学知识所看病例累积，只能依照着自己的经验进行推断。
病房外。
李庆香问侄女：“医生说严重吗？”
李庆香问的这句，是将主导权全部送到了李妍的手上。
老李家就李妍出息就她见多识广，自然都肯听她的话。
一百分的信任。
一百分的依赖。
李妍摇摇头：“医生说现在还没检查出来病因，我奶的情况看起来又没事了。”
李庆香犹豫：“那回家？”
查不出来不就得回家。
李妍摇头：“我让小娟过来一趟。”她问姑姑：“我奶身上有没有跟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比如说走路腿发软，比如人站不稳或者……手抖腿抖？”
李庆香猛拍手：“对，你奶手抖！”
妍妍一说，她记起来了！
李庆香说着：“当时摔了她不肯来医院，是你老叔硬给送过来的，等我到医院你奶都健步如飞了啥事没有，中午吃饭她手拿筷子不太利索，就一阵！”
妍妍不说，她也没当回事，没放心上。
李妍伸出手安慰安慰姑姑：“事儿应该不大。”
“那这是……”叫妍妍这么一问，李庆香又觉得好像有点严重了是吧？
人送进来的时候，她真的觉得摔一下是个小事情。别说上年纪，就是她这个岁数，走路走不稳绊一脚的情况也常有。
“姑，你进去先陪着我奶，还是观察观察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去接小娟。”
李庆香连连点头：“哎哎哎，你去吧，你奶这里就交给我。妍妍啊，有什么事情记得跟姑说啊，别让姑干着急！”
……
车上蔡娟大致推了个方向。
“我是怀疑我奶有轻微的脑梗，但还不能下结论。”
“脑梗？”李妍一脸诧异。
“姐，放松放松！”蔡娟试着缓解一下车内严肃气氛：“如果有应该也是非常轻微，可控范围之内。针对手抖腿抖呢，我们一般会判定在，脑梗、甲亢以及震颤和帕金森。震颤和帕金森就是看遗传基因，如果上辈中有人有这种情况出现，这就是遗传到了，形成原因也很复杂，很多人管甲亢叫做大脖子病，但实则两者前者是为甲状腺增粗引起，后者为甲状腺合成、分泌甲状腺激素增多引起，脑梗的话严重的话不好治但轻的时候，也是好治的，发现的及时吃药打针都可控，严重了就麻烦。”
“送医院来做检查是对的，有病趁轻治，现在花了一点钱，将来省下一大笔的钱。”
李妍说：“果然是学医的人。”
“其实我也是瞎总结呗。”蔡娟自我调侃。
她之所以专业，无非就是在这方面进行了深入学习而已。
李妍带着蔡娟进了病房，蔡娟笑呵呵跟着李奶奶打着招呼：“奶奶，我来看你了。”
李奶奶：“……”
“……就是个小病，孩子啊没耽误你时间吧？”李奶奶很怕耽误别人事情。
“没有，我下课没课闲着也是闲着。”蔡娟将自己的包递给李妍，她走到李奶奶身前：“奶，咱们都是一家人啊，做个检查是对的，对自己负责对家人负责。”蔡娟伸出手去拉李奶奶的手：“奶，你伸直手臂让我看看好不好？”
李奶奶依着蔡娟的指令去做。
双手臂伸直向前。
李庆香认真看了看，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同。
自己也跟着做做。
蔡娟继续笑：“奶，伸直啊。”
她仔细观察，认真去看。
见李奶奶的手抖，蔡娟别有深意看了一眼她姐，李妍接收到信号。
“好了！”蔡娟帮着李奶奶把手臂收回。
李奶奶说：“我真没事，就是没坐住摔了一下。”
干活的时候摔都挺正常，也没听说谁家摔一下就能摔出来大病！
“嗯，我奶身体一直都很好。”
蔡娟在病房里跟着聊了会，然后对着李妍使眼色，姐俩从病房出来。
“姐夫没回来？”她问。
李妍说：“我没让他回来，他自己还得每天复健，公司的事情也是一堆。”
再说，家里的事情她能解决就自己解决了，没必要来回折腾李响。
“嗯。”蔡娟将话题转回到李奶奶的身上，她道：“我还是怀疑我奶是脑子的问题，咱们得换个医院做个检查，确定一下脑内部情况。”
“你是专业的，听你的。”
“那我回去安排，你等我信儿。”蔡娟接过自己的包。
这她还没有开始实习，所以哪家医院那个项目比较强，她得打听打听。她不知道不要紧，她有老师，她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