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强……比以往见到过的所有学徒都要强。’
虽然对方没有起手施术，但是隐隐间的灵魂威压被赫洛敏感地察觉感知到了。
对面那名女术师远比一般十年期的学徒要强上不少。
若不是魂能波动中没有那股特别的阶级压迫，他甚至以为眼前站着的就是一位男爵术师。
至于后面那个男孩……存在感很低，魂能波动也接近于无。
暂且列入观察对象。
“雪原污染物的任务面向十三座高塔所有学徒开放，我们出现在这里很正常。”拜恩率先发问，风弓虽然消散，但是手掌中的魂能并没有断开，随时聚合弓箭射出一发。
“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如果要回聚集点可以往那里走。”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从地下钻出来，米斯还是好心的指出回去的路。
赫洛看看手指着的高耸山峰，有些惊讶。
“你们是从山峰那攀爬过来的？”
“对。你们不也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没有遇到其他学徒？”
“只遇到你们。”
“经过那座城池没有？”
“你的问题有些多了。”
赫洛了然，收起长矛，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再往前会有更多的学徒……”
米斯的眼眸更加冷切，她意识到了赫洛三人跟她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他也并不是位阶术师。
“所以呢？”
“我们可以合作。”
这时候一直蹲坐在后面的哈只咧开大嘴：“不可能的，学徒们各自隶属于高塔或是组织，没有义务也没有必要合作。”
“默认的规则？”
“是的。”
“可你为什么会认为他们只派来……两名学徒？以多打少，不合作你们的胜算并不高。”赫洛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两位的身形。
就连给他书籍拓本的黄金羊大人都没有明说，哪来的劳什子规则。
不派遣术师显然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
“高层默认的规则。”哈只犹豫的张了张嘴，然后坚定地确认道。
“在你面前，现在！我们已经有三人了。”
“这位是学徒？”
“你别管，摆在你面前的现实已经破坏了他们所默认的规则。”
“我凭什么相信你？”米斯拉了一把有些迷茫的哈只。
“你们来自【泊时高塔】吧？”老头突然插嘴问道。
也不知道对方怎么发现的，米斯轻微的点头。
承认出生在术师中是一份很严肃的事情。
包括每个人的档案甚至在灵魂武装中都会刻印自己所属高塔的徽章标志。
这是一份荣耀，既然被对方认出来了，也不会故意去造假欺骗。
老头耸耸肩：“那你们高层派你们来的目的多半是锻炼而不是必须得到那个玩意。”
听罢，赫洛跟拜恩都不解地转而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心直口快的哈克脱口而出。
“因为【泊时高塔】就是这般，他们的体系相较于其他高塔来说很单一，但是强度很高。
这也导致了他们大部分位阶术师，不……应该是所有高层都沉浸于体系魂术的演化，对于不涉及本体系法则的外物他们并不是很在乎。”
“那就是说他们并不是来争夺启动条件的咯？”
“也许吧，如果落到手里我想他们也不会拒绝，但是争夺意愿肯定不会很强，他们所需要的资源跟其他高塔的完全不同，很多资源都是在特殊地域采取的。
你可以理解为他们的成长道路跟你们完全是两个方向，大家并不需要去争夺相同的资源。”
“可那也不是合作的理由。”
米斯的话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立场。
“没关系，反正目的地都一样，等到其他人对你们出手以后你再考虑是否合作。”
这一次各高塔派出的学徒中，赫洛算是看明白了。
不一定全是来抢夺的，还有浑水摸鱼看热闹的。
米斯眉头一挑，停止了跟赫洛三人的争论带着哈只往一个方向走去。
她有些争论不过。
这三人尖牙利嘴的，虽不知高塔来历，少接触总是好的。
导师说过在外面要小心一些，别被骗了。
“你说他俩谁强啊？”
“应该是那名女术师，压迫感太强了。”
“可那道透明的墙好像是男孩布置的，手段可以哦。”
“确实，我们都没发现。”
“喂，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哈只走着走着突然转身问道。
赫洛三人距离他们不过五米，刚才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叫跟着呢？路又不是你们家的，目的地就这个方向！”拜恩没好气的回答，他算是看出来了，哈只的思维很像是幼稚的小男孩，回怼看他气鼓鼓地不知道怎么回应有种说不出的快乐。
该说不说，话痨社牛的拜恩几句聊下来，赫洛明显感觉到女术师的情绪放松下来。
借此机会，他赶忙上前几步并排：
“高塔有跟你们说过此行的目的吗？”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真诚的态度即便米斯不愿意多聊也不好意思拒绝。
“只说了往这个方向前行自然会发现。”
“没有说目的地长得什么样子？那你一路行来有遇到过其他高塔的学徒吗？”
米斯眉头一翘，似乎是在嫌弃赫洛话多。
“没有，导师只告诉我们往这个方向探索，至于其他的只是让我们见机行事，你的那位同伴不是对我们挺了解的吗？他说的一点没错，至于其他学徒……”
她突然转过脑袋，看着赫洛的眼睛：“只遇到了你们，别再问了，我们只是顺路而已，必不可能在一起合作。”
“我懂我懂，只是跟你聊聊天而已，路上很无聊不是么，我觉得你的眼睛很漂亮……”
赫洛话音刚落，只觉得后背一阵发烫，那对寂静许久的小翅膀突然有了反应。
上次有反应还是在城池里面。
“我们好像进入范围了。”
“什么？”拜恩从欺负小孩的快乐中回过神来，四下张望一番，眼前除了雪坡以外并没有显着的建筑。
不过大墓地应该是建造在地下吧，难不成又要钻地洞？
米斯也十分疑惑：“这不会又是你新想出来的话题吧？”
没有向众人解释，赫洛拄着长矛往上攀爬了一段距离，走到雪坡的顶端。
果然在他面前，是一片巨型漆黑的深坑。
大雪落在上面就像是煮开的汤锅上面的浮沫子，瞬息消失。
“嚯！还真是一眼就能瞧出来，不过无法窥探啊。”
老头的惊叹让几人都赶忙上前查看。
何止是无法窥探，光是站在这边缘，就感觉下面是一个被浓密黑雾覆盖的无尽深渊，用余光轻微一瞥，甚至感觉里面有东西要将自己抓进去。
“下面有无数只眼睛盯着我看。”哈只天真地低头看向下方。
“你的感知魂术告诉你的？”
“来自灵魂的反馈。”
“下去吗？”
“当然，我们不就是为了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