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像更加热闹了？”赫洛回到集结点，发现这里的变化很大。
拜恩耸耸肩，跟别的队伍混在一块，一些消息他早就了解清楚了，习以为常地说道：
“因为东面新发现了三个被污染的小镇，三个小镇相互独立但又错落在一块，光靠先前几个学徒队伍啃不下来，于是有人把消息传递回去带来了一大波空闲的学徒。”
前提是空闲的。
赫洛抬眼望去，集结点范围不止大了一圈，甚至还新建了两个靶点，仍有大量的学徒从靶点中钻出来。
“看到了吧，当拥有足够的利益，他们甚至能花费大价钱求来新的【门】。”
“谁建造的？”
“谁知道呢，或许是哪个高塔，也或许是哪个组织，反正有这手段肯定会赚回超过预期的回报。”
赫洛看到了那些蓝光中闪烁的灵魂币。
也是因为现在高塔中并没有颁布太多的高价值任务。
很多学徒到了冲刺位阶术师的时刻。
虽说不是千军万马走独木桥，但是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负责。
先前也曾听过这些年的情况。
高塔中大部分的高层术师以及组织已经没有可以用于‘消耗’的学徒了。
所有势力都在等待……
新鲜血液的补充和……消耗品的补充。
失败就等于死亡。
“不过……雪原中有那么多城镇被污染？能够让这么多学徒换取资源？”
赫洛不仅好奇污染范围的扩大，还好奇这片荒芜的雪原中真的有那么多被污染的堕落者吗？
明明先前走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看到一座小镇。
“有的，但是因为太广阔了，导致小镇分部稀疏，再加上雪原错落起来根本发现不了，这才是我们先前没有发现的原因，毕竟那座城池太突兀了。
而且……虽然大家都冲着奖励来，但都很清醒。”
拜恩的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的人很少，那也是城池的方向。
他继续解释：
“大家都很聪明，看现在的情况……发现扩散的范围愈发大了，都在想着往周边方向探索，不会往中心方向去，似乎……”
“不像是自然扩散。”赫洛站在一个雪包上，注视着忙碌的学徒。
他们补给完便笑嘻嘻地继续往雪原深处前进，每一个回来的队伍，也都露出满意的表情。
每一个都是如此，那就是不正常。
赫洛没有去想更坏的结果，因为他知道贪婪会慢慢侵蚀每一个人。
似乎从那座城池出现开始，这种思想就根植于他脑海中。
“是的，更像是人为的。”
“他们本就不在乎帝国平民的生命对嘛？”
赫洛嘴里念叨着，他突然理解老学徒的做法了，只不过他将那些‘肥料’改成了学徒。
大家是想用量积攒，而他想一步到位。
不过本质上没有区别。
“没有办法，平日捞好处的任务轮不到学徒，就算是有也是在禁域旁，任何学徒包括我们可能都扛不住。
不过这么大规模的任务也不知道高塔是怎么想的，竟然没有限制学徒来的数量，甚至还让术师参与其中，仅仅只是处理轻微污染物，就闹这么大动静，目前还没有消息高塔方面是什么奖励？”
“无非就是些绩点积分，常用资源，还能拿伪魂器来奖励人不成？他们可不会那么大方。”
“也是。”
“那我们现在回去？”
“你不想跟着做会任务？”
“这些奖励……太浪费时间了，我现在也不缺常用的资源，反倒是缺少冥想积累。”
“你想错了，这一次是个机会，是给所有人的机会。”
“什么意思？”拜恩有些没理解赫洛的话。
“他们拿平民来当做进阶的垫脚石，为什么我们不拿他们当做积累的垫脚石？”
拜恩身子一颤，他没有想到赫洛这么大胆。
“可这是违背高塔信条的！如果被发现会被审判的！”
“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就好了，死在雪原的学徒数量本就不少了。”
拜恩吃惊地看着赫洛。
他没有经历过老学徒的手段，他也没看见数十名学徒轻易死在厨师刀下。
来这的目的也不过是完成赫洛的许诺。
赫洛尽可能地解释：“之前让你在外围晃荡，没有深入去看，所以只能接触到表象，你知道在这片笑容背后有多少人死去吗？”
他指着那些满意归来的学徒。
他不是可怜平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很荒唐。
明明术师已经不需要跟平民去争夺资源，两者所需要的东西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但如果发现平民有价值，他们却会义无反顾的试行。
就像是那些瓷人，死亡后被拼接的他们，拥有严肃悲凉的美。
可那是雪原寒冷赐予他们辛劳的礼物，是他们的归宿。
只不过被人利用了而已。
拜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知道了，我相信你的，我想……我可能知道高塔什么想法了！”
“什么？”
“风城每年都会有一个特殊的节日，我们叫做珀风日，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城外的风谷中会飘起大如头颅晶莹剔透的孢子，它们像是琥珀一样灿金美丽，但只有平民的身体才能黏合住它们，不至于消散在烈日之下。”
赫洛顿时来了好奇。
这跟厨师说的很像，茶杯镇的居民也只有灵魂纯洁的人才能驾驭瓷泥。
可术师一般接触到学识，大部分都会沾染其他东西。
或多或少都会拥有区别于灵魂本质的存在。
“所以呢？”
“孢子能帮我们培育魂兽，也能安抚灵魂提升冥想，但你知道我父亲说过什么吗？”
赫洛似乎猜到了一点。
“平民是因为你们的庇佑才能存在的？利用价值？”
拜恩既没有摇头否认，也没有点头：
“主城开辟出一块地界来让平民生活，仅仅只是在那一天需要他们而已，因为在黏合孢子捕获他们的过程中，而靠近孢子会吸入溢出大量的粉尘而消亡。
如果说高塔需要大量的学徒去清理污染……”
赫洛瞬间理解了拜恩的想法。
“那必然是他们需要雪原上的某样东西？”
“你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是他们遗漏掉的，跟污染有关。”
赫洛仔细思考起来。
“高塔高层拿走了遗物……还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的？当初领主只是说了他们想要这个呀。”
拜恩也在一旁思考起来。
“遗物……”
“你了解遗物的情况吗？”
“不了解，老头只告诉我们遗物很珍贵，并且……”
两人突然同时抬头，看着对方异口同声道：
“他们不知道遗物的用法！”
“不，应该是有启用的条件，那个条件就遗落在雪原上！”
赫洛沉思着来回踱步。
“难怪当时【巢】很不情愿，但还是给了，难怪当时领主索要遗物，但还是给了他们！他们都知道没有启用的条件，无法使用那件遗物！哪怕是高塔！”
“快想想是什么！我们能不能参和一手？”拜恩搓搓小手，这可是个大买卖。
悄悄聚集地里的学徒，十三座高塔的学徒全都有！
这意味着什么？
十三座高塔的高层都知道这个消息。
并且默许了！
无论是谁得到，都能来交易！
这可不是什么秘密。
这是高塔自己放出来的消息，只不过得聪明人并且了解内幕才能知晓隐秘。
说不定还能混到一个职位。
“别着急，让我再想想！”
“我不吵你，位阶突破就看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