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你放出替身呢！’
赫洛眼神坚毅，气场怦然爆发，那轮代表着混乱的黑洞磨盘再次出现。
泯灭火焰喷射的同时，混乱黑洞周围长出一圈半透明的触手。
‘涡环黑洞炮！’
肆意狂舞的触手被当做一个喇叭状的炮筒，混乱之力被赫洛不断压缩在炮筒黑洞处，那是整个炮筒的底层。
紧接着他松开灵魂的束缚。
这道由【扭曲涡流】同样原理改造出来的魂术，完美填补了他远距离对学识特性控制力减弱的缺陷。
既然控制不住，那就不控制了，轰他娘的！
更何况这发黑洞炮还能搭配模块的振幅效果。
【腐蚀】：【振幅效果：敌方防御-3】
【慑人神经】【振幅效果：增幅精神力压迫感+3】
【穿透钻头】【振幅效果：增加魂术穿透效果+3】
【抵消正义】【振幅效果：所施展的魂术有一定几率直接摧毁目标防御状态+3】
四重模块相互振幅，让黑洞炮出现了无与伦比的特性效果。
仅是激发的一瞬间，便泯灭了火人。
黑洞自带的吸引力让老学徒无法用肉身逃离。
只能选择硬抗这一记魂术。
可是拥有【腐蚀】的混乱黑洞，肉体又怎么能抗住呢？
当两者接触，老学徒的身体就像是熔炼后的铁渣丢进雪地中，积雪没有任何办法就直接消融。
“啊！”凄惨的叫声回荡在风雪中。
“早就等着你把替身放出来了，就这点道行还想将所有学徒干掉？谁给你自信？”
三道模块突破防御，一道影响灵魂操控魂术。
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此刻都不属于他。
逃也逃不得！
黑洞就像是一枚炮弹，穿透过老学徒身体后继续向砸向墙体，等到赫洛的操控无力为继去维持，自然而然膨胀了半圈后，无声地消失在虚无。
连带一同消失的是老学徒半边身子跟一整面墙体。
黑洞炮的威力让一切物质泯灭于虚无，老学徒此刻仅剩的上半身无力耷拉着。
他的半边脊椎骨，胸腔肋骨以及上半部分盆骨全都消失不见。
上半身的支撑点不过是剩余两指宽的残破脊柱。
“咳！”
不过一会，泯灭肉块骨骼后，大量的血从断裂处往外喷涌，无论老学徒怎么用手按压都无法堵住。
“不……不可能的，学徒怎么会这样的魂术？”
失去血色的惨白老脸满是慌张跟不可置信，声音也从高亢傲慢变得低沉颤音。
他已经被吓得魔怔了。
怎么也预料不到，他竟然被一个小学徒的魂术正面击溃？
那道魂术……是学徒能够拥有的魂能？是学徒能掌握的多种特性？
“你太小瞧别人了。”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赫洛将【混乱】特性扩散呈护卫肉体的立场。
头发无风抖动，丝丝缕缕黑气变成漩涡凝聚在发丝上，眼睛也变成纯粹的黑色。
【全面驱动】将他整个肉体协调出恐怖的程度，这种变化让肩胛骨上的婴鸟翅膀都开始变得狰狞。
【混乱】姿态展开！
他不担心自己的信息泄露出去，既然老学徒说这里已经被结界覆盖，那就无所谓了。
被附加了特性的长矛变得沉重无比，被模块加持的赫洛仅是轻轻一挥，老学徒残躯被砸倒在地上。
被疼痛刺激到清醒的老学徒，咳了两口血，这才想起来用火焰烧灼伤口。
尽管这是自己的魂术，但强行用伤害型魂术烧灼伤口来起到止血的作用，还是令他疼痛不止。
“你，与众不同。”
清醒过来的老学徒眼里满是兴奋。
这让赫洛好奇。
难道他还有后手？
当即一矛钉出，将他下半身砸碎。
“背叛高塔，投身污染物，你的灵魂已经在趋向堕落，不用带你回高塔了，我将代表高塔将你就地处决。”
“嘿嘿，你没有资格，刚才的魂术凭你现在魂能应该施展不出来了吧？跟我做个交易吧，那些学徒携带的资源全给你！我只要那块肉！”
“肉？细嗦！”
见赫洛陷入贪婪的陷阱，他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心里也看轻了赫洛一分。
说到底不过是有些实力跟运气的毛头小鬼，一点经验也没有。
任你奸滑似鬼，还不是中了老子的鬼话。
先前他的同伴也是信了他话，最后还不是被当做餐食送给了那头怪物。
索性暗地里酝酿魂术，硬撑着身子开始对赫洛讲故事：
“咳咳，这座茶杯镇原先是我监管守护的地方，这里出产有名的冰瓷具，独特的地理环境赋予了瓷具冰凉的特性，哪怕是在炎热的地域天气，它依旧能让酒水冰澈。
这可是在高塔都很稀有的奢侈品！我那还有两套，等瓜分了收益，你都带走，算是对我我无理行为的一点小补偿。”
“帝国疆域虽然广袤，但怎么会派遣连位阶术师都没有突破的学徒来监管这里。”
这种能带来巨大收益的奢侈品，看看这里居民被瓷器化程度就能看出来。
这是用命去制造的瓷具。
虽然他们的命在高塔眼里不值钱，但不代表瓷具不值钱啊。
换做是他，也不放心交给一个已经被划入废物标准的老！学徒！
“嘿嘿，你好天真啊，十三座高塔平分如此广袤的疆域，其中真正对大公，侯爵有价值的地域数不胜数。
这座城镇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它的价值也不是用于灵魂方面，怎么不能交给我？”
“你不配。”高塔每年都在新增学徒，即便淘汰率很高，也不会轮到这种货色。
“我不配？你怎么知道我不配？你知道这是哪吗？
这是荒芜的雪原！
要不是地理环境，这里根本不可能存在城镇！
包括周围的镇子也是！
它们零散地分布，要不是前段时间闹出污染扩散的动静，这里的靶点永远不会有人来修缮！”
似乎是被戳到了痛点，让老学徒硬咳两口大血，也要抬起头争辩。
“可是你背叛了高塔…”
“那是没有办法的，换做是你一样会去博取一个机会。
出生平民，没有天赋，苦苦挣扎…若是运气不好就会被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魔带走当做炮灰或是实验体，
若不是将我所有的资源换取到这个职位，我早就被填埋在禁区了！”
赫洛默默无言，他口中说的都是事实。
他看不惯，但是无力改变，也不曾想去改变。
老学徒见他沉默了，继续说道：
“前不久那个雪原事件知道吗？
你应该知道，我的消息也都是从高塔传递过来的。
那时候我很害怕，害怕污染扩散，害怕没有突破位阶术师的机会变会堕落。
直到不久前，我遇到了那坨会说话的肉…哈哈哈哈哈，他竟然也会忽悠人！
一开始我打算上报高塔，但没想到那时候的我，竟然对他的话抱有一丝期待，结果被他找到机会寄生在了镇子唯一的厨师身上，那家伙也是个傻子，咳咳！”
“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沉浸于美梦之中，借助餐厅污染堕落了镇子上所有的瓷人，包括我……和你！”
借着赫洛放松的时机，老学徒奋力挺起身子，整个人变得狰狞起来，火焰从心口处燃烧。
头顶那座火焰王冠再次显现。
这次赫洛瞧出来了，那根本不是魂术的显现，而是一座伪魂器，不，全力爆发的气息比一般伪魂器要强上一线。
铛！
借助身体的协调性，赫洛的腰力以非人的姿态转动。
【塔基里捏的长矛】重重砸在火焰王冠上面，但结果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
“嘿嘿，这下你逃不开了吧？”老学徒用那条残缺的手臂紧紧抓住矛身，手指卡在了矛身上。
楞凭赫洛怎么甩动，也挣脱不开，就算他使劲踹出两脚，让脚上沾染上火焰，也只是让老学徒扑腾两下。
‘他要带我一起自焚？’
“我们一起堕落吧，从你进来的那一刻便没有回头路了，不是被吞噬，就是加入！”
一团跳动的肉块从火焰中被甩出，直接粘在了赫洛脖子上。
接触到活物的一刻，它的活性加速了，数不清的肉丝开始侵占赫洛肉体，往更深处地地方钻去。
见识到老学徒的后手，赫洛停下了甩动的行为，呆站在原地。
“哈哈哈哈，怎么样！知道污染物的厉害了吧，也不知道你们这帮学徒怎么有自信前来清理的！”
“如果你的希望是他，那么你可能要失望了。”
肉丝使劲想往里面钻，但怎么也钻不动。
老学徒听见这话，怔怔地看向肉块处。
那里正有一团黑水从脖子处往外渗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