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和的凝视着慕容离，同时不再压制自己的身形，一条金灿灿的蛇尾从裙摆下探出，尾巴尖调皮的打了个卷儿，冲慕容离摇了摇。
慕容离蓦地看见那条灿金色的蛇尾巴，他一怔，随即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望着老夫人！
“您……”
他张了张嘴，可喉咙艰涩得很，说出一个字后就再也说不出其他的字眼，只能震惊到无声的怔怔看着老夫人。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之前离开马车时故意让自己的脸颊保持着鳞片显现的状态，这会儿伸手一摸，还能摸到半隐半现的鳞片。
他一边摸着脸上金色的鳞片，一边盯着老夫人裙摆下探出来不停摇摆着的金色蛇尾，有一种荒谬的错觉，好像他是这位老人家的后代，所以他们俩才会拥有一模一样的金色蛇尾巴……
老夫人见慕容离已经被她的蛇尾巴震住了，知道自己这会儿再开口，他会更容易相信她，于是才握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在自己旁边，温柔开口。
“你不认识我，不过我认识你十三年了，在你出生时我就认识你了，小阿离。”
听到她的话，慕容离的目光才从她的蛇尾巴上移开，落在她饱经沧桑满是褶皱的脸上。
他抿了抿唇，“您，是我的亲人？”
老夫人点头高兴的说，“没错，我是你父皇的亲姑姑，是你皇祖父的孪生妹妹，按照辈分啊，你应该叫我一声姑祖母——”
听到这里，慕容离不禁恍然大悟。
难怪他刚刚看到这位老人家时会觉得有些眼熟，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原来是因为这位老人家长得与他皇祖父有些像。
他出生时他皇祖父已经过世了，他只是在祭祀时曾经见过挂在那里的皇祖父的画像，后来因为不受宠，每次祭祀都远远站在最后面，再也看不清画像上的人，所以刚才他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来。
老夫人看到他恍然大悟的模样，摸着自己的脸颊笑道，“是不是想起你皇祖父了？我和他长得像吧？毕竟是孪生兄妹呢，总有一点相似。”
停顿了一下，她自我介绍道，“我虽然是你皇祖父的孪生妹妹，可我一出生就离开了皇宫，因此我不姓慕容，也不是大宁国的公主，我叫慕嘉蓉。”
慕容离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凝视着老夫人的脸，“一出生就离开了皇宫……是因为您一出生就是蛇的形状，被抛弃了吗？”
他想起了自己的猜测。
他母亲惠妃娘娘之所以会对他这么冷漠，甚至说得上厌恶，应该就是他一出生时便是蛇形，惠妃娘娘无法接受自己生了个怪物，所以才会不认他这个儿子。
也许这位自称是他姑祖母的老人也跟他一样吧，只不过姑祖母比他更惨。
惠妃娘娘虽然厌恶他却没有抛弃他，而姑祖母却被抛弃了，连公主的尊荣都没有享受过。
老夫人听他这么问，便知道他猜到了。
她叹了一口气，“是，我一出生就被他们残忍的踩死，扔进了后面的枯井里。是我命不该绝才留了一口气，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