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歆在一旁看着，心里也微微犯苦，一想到自己的朋友经受的磨难，就有种落泪的冲动。
等到安抚好几十年的情绪之后，戚年让她把孩子带回去，并且千叮万嘱，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千万不要再像今天这样，带着纪思念过来找她。
她不是不心疼女儿，只是在没有怀孕之前，她实在放心不下，要是被纪鹤辰知道了念念是他们的女儿，一定会想方设法夺走她的。
唐若歆无法，再多的话都已经劝过了，作为两人感情的见证者，当年的神仙眷侣却落到如今反目成仇的地步，也是无比唏嘘。
她无法说服戚年放弃计划，也不忍心看着自己好朋友在这一条死胡同里撞的头破血流，就只能默默的支持着她。
当晚，纪鹤辰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进屋就带来一股酒气，熏得戚年直反胃。
但是当纪鹤辰粗暴的撕开她的衣服的时候，她还是尽可能卖力的去迎合他。
黑暗中，戚年冷不丁的听到纪鹤辰冷笑一声，骂了句：“下贱。”
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这话不可能是骂别人的，很明显是在骂戚年。
戚年笑着笑着，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但是却附和道：“是啊，我就是这么下贱，纪鹤辰，你当初爱上了这么下贱的我，你又能高贵到哪里去呢？”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激起了纪鹤辰的怒火。
或许......她才能忽略那颗疼的要爆炸的心。
唯一让戚年觉得欣慰的是，这段时间林菀作妖的频率大大下降，可以让她有机会频繁的跟纪鹤辰相处。
虽然后者很厌恶，但是为了能让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还是不得不咬牙忍受着。
有时候戚年会想，纪鹤辰对林菀的爱，比之当年对她的爱孰多孰少呢？
只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思考，又或者是自己也不想去面对这个鲜血淋漓的答案，索性不去想了。
就像是遇到危险的鸵鸟，虽然高高大大的，但是在危险来临之时还是会在第一时间将脑袋扎到土里。
就这么过了几天，戚年买了验孕棒测试，在看到上面亮起来的两道横线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一切都结束了，女儿有救了，她也终于可以放手，斩断这段彼此折磨的婚姻了。
离婚协议书她早早的就准备好，放在床头柜里。
这一天晚上，她精心梳妆打扮，就像是古时候等待皇上临幸的妃子一样，等着纪鹤辰的到来。
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戚年第一时间就听出来这是纪鹤辰回来了，只有他会这么气定神闲，步履坚定。
有些事可以见微知着，比如纪鹤辰以前很喜欢一个口味的雪糕，就从来不会去吃别的口味，就算是戚年闹着让他去试着尝上几口，也是浅尝辄止，意思意思一下就再也不碰了。
所以当初纪鹤辰有多爱她，现在就会有多绝情，这些都是一早便知道的。
只是戚年一直不死心，想着当初他们那么好，从未想过未来的人生会没有彼此，这才一直紧抓着纪鹤辰不放。
其实如果不是这段婚姻，纪鹤辰早就跟她没了联系，又怎可能与她彼此消磨了这么多年？
许是回忆太撩人，让戚年有些恍惚，她忍不住开始回忆起了大学时光，那个时候纪鹤辰那样爱她，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星星，都会毫不犹豫的为她摘下。
后来她被强制要求出国，等再度回来，早已物是人非。
不是没有想过挽回，只是在造成那样大的伤害之后，纪鹤辰怎么可能会原谅她？更何况，他的身边还多出另外一个女人。
戚年一直不知道自己家人为何要那么做，也并非没有过怨怼，但是后来尘归尘，土归土，戚年突然就不怨了。
人都没了，再想着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现在的戚年，孑然一身，除了女儿念念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房间门口响起一阵窸窣动静，纪鹤辰推门而入，在看到戚年端坐在沙发上的时候，面上也露出些许的诧异。
不过这一瞬间的诧异也很快消失不见，纪鹤辰皱眉道：“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戚年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将桌上那份离婚协议书往前推了一些，“如你所愿。”
纪鹤辰下意识看向桌面，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戚年已经在上面签了字，只剩下他那一栏还空着。
只要他签下自己的名字，就能彻底的跟面前这个女人斩断所有联系。
不知为何，他的嗓子突然有些发紧，问道：“你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