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县汇明大酒店,夜色下灯火辉煌。
这座县里最豪华的酒店,一个月前顶层的豪华套房整层都被南华集团包了下来。
马晓敏刚走进电梯,就感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混着香水、酒气,隐隐还夹杂着女人的脂粉香。
“马主任,别紧张,王总人其实挺好相处的,就是……嘴碎点儿。”
陈美兰侧过脸笑着说。
“我不紧张。”
马晓敏冷着脸,声音淡淡。
她脚步稳,肩背挺直,裙摆随着电梯上升轻轻摇摆。
到了顶层,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到了顶层,还没敲门,套房里就感觉不正常。
声音不算大,但那种放肆和淫靡的声音却像夜里的潮水一样传遍了整个酒店顶层,让人不由得皱眉。
马晓敏眉头一皱,停住了脚步。
陈美兰站在前头,神色却极自然,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伸手“咚咚”敲了敲门:
“王总,县城建局的马主任来了。”
房内动作明显一顿,几秒后传来男人烦躁的吼声:“知道了知道了,等会儿!”
马晓敏低声道:“这就是你说的大集团代表?就这素质?”
“你见怪不怪吧。”陈美兰低声笑,“他再低俗,也是咱们江峰县盼了两年的大金主。”
门“嘎吱”一声被拉开。
没一会儿门开了,几个女人笑着从里面出来,走路还摇摇晃晃,像喝了不少。
马晓敏面色铁青,却一句话没说。
陈美兰笑着招呼她进去。房间里烟雾缭绕,酒瓶横七竖八地躺着,茶几上还有没吃完的水果拼盘,空气里弥漫着廉价香水味。
她踏入套房,目光一扫,里面满地凌乱。
茶几上摊着十几瓶洋酒,地毯上散落着丝袜、裙子,沙发后露出一只高跟鞋,一片狼藉。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浴室门开了。
王三响擦着头发走出来,一身浴袍松松垮垮地裹着,肚腩肥硕,脖子上挂着一根金链子。
他眼睛细长,看到马晓敏时眼前一亮,神情顿时滑腻起来。
“呦,这就是马主任?早就听美兰说你人长得利落,没想到真人更……标致。”
他说着,笑眯眯地伸出手。
马晓敏出于礼貌伸手,但下一秒,那只油腻的手竟然顺着她的手背缓缓摸了起来,指肚轻轻蹭着马晓敏的手臂,像在把玩一件商品。
啪!
一记脆响响起,王三响脸上瞬间多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马晓敏直接化身泼妇对着王三响大骂道:
“你算个什么狗屁王总?当这里是你们南方的夜总会?这是江峰县,你他么也不去打听打听在江峰县撒野撒到老娘我头上?你以为你谁啊?南华集团再牛逼,不还被李若男玩得团团转?!”
王三响愣住,随即脸色铁青,怒极反笑。
“哟,好大的脾气啊。美兰,这就是你带来的‘合作代表’?我看是来砸场子的吧?”
“你少装了,”
马晓敏一步逼近,冷冷一笑,“怎么?这事儿江峰县谁不知道?前天晚上的招待会,你不是被李若男灌了几杯酒,说了几句话,就乖乖把合同签了?连她手都没牵着吧?”
王三响呼吸一滞,脸色顿时变得阴鸷。
“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都在江峰县传遍了,现在谁不当你是笑话?就你还想在这投资?”
“你找死!”
王三响猛地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脸上肌肉抽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
“放手!”马晓敏尖叫,反手抓住酒瓶就要砸。
陈美兰反应极快,一下从后头抱住了她,死死压向沙发:
“你别激动,别激动!我们是请你来谈正事的!”
“谈你妈!”马晓敏怒不可遏,挣扎不止,“你们以为我马晓敏是好欺负的?”
“别喊了!”王三响冷笑着脱下浴袍,压了上去。
空气中氤氲着暴力前的窒息,马晓敏猛地咬牙,尖叫一声:
“想玩老娘可以!只要你给我一百万,别说今晚,接下来一个月你怎么玩我都行!”
王三响动作一顿。
“什么?”他狐疑地看着她,眼里闪着光。
马晓敏喘着气,冷冷一笑:“你真当老娘是吃素的,就算江峰县再穷,但老娘也是当官的,只要你今天敢不给钱,信不信我让你一个项目也盖不成?”
王三响盯着她看了三秒,忽然笑了。他摸出一叠现金,十万,直接甩在她脸上。
“先试试你的诚意。”
马晓敏看着那一叠红票子,原本冰冷的脸上,神情逐渐变了。
她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眼神变得妩媚,主动靠了过去。
套房内再次响起沉重的喘息和压床的声音。
过了很久,王三响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转身离开了包厢。
马晓敏靠在床头点烟,身上的裙子皱巴巴的,眼神却变得凌厉。
“你们费尽心机请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玩我一顿吧?一百万呢?”
陈美兰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还在扣扣索索穿衣服的马晓敏。
“晓敏啊,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找你来只是玩玩你这么简单吧?”
马晓敏冷哼一声,嘴角却还是带着些许冷嘲:
“不就是狗男人想睡女人嘛,还装什么高端局……不过话说回来,一百万的事呢?别告诉老娘你是骗我的……”
别急。”陈美兰穿着睡袍靠在窗边,给自己倒了杯酒,笑意妩媚。
“除了伺候王总,确实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只要你办得成——”
她顿了顿,抬眸,笑得意味深长:
“别说一百万,要多少有多少……”
“你刚才说……”马晓敏咽了口口水,声音干涩却急切,“只要我听话配合,就能赚钱?”
“呵。”陈美兰把红酒杯放到窗台上,轻笑了一声,笑意却凉得像玻璃渣子。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阑珊的江峰夜色。
“我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毕业后好不容易考进南华集团子公司,起初以为能做点正经事,结果不过三个月就明白过来了——像我们这种家庭背景一穷二白的女人,除了脸和身体,谁稀罕你那点破学历?”
她声音不高,却一字一顿地清晰。
“那时候我胖,穿衣服都得买加大码,每次陪客户都像是王总的陪衬,没人愿意多看我一眼。王总有一天喝多了,把我按在办公桌上,我死命挣扎,他骂我:‘丑八怪也敢装清高?’”
她轻轻笑出声,像是在嘲笑过去的自己,“第二天我就开始减肥,不吃饭,每天吐,打瘦脸针,抽脂……三个月瘦了三十斤。再回到王总身边时,他看我的眼神变了,从‘工具’变成‘可用的工具’。”
她转过头,眼神冰凉而幽深:“我终于成了‘高端小姐’,有价码的那种。”
马晓敏脸色变了:“你说这些干嘛?”
“你不是想赚钱吗?”陈美兰抬手指了指床头那沓散乱的钱,“钱,不是靠脸挣,就是靠人脉挣。你有后台吗?你有关系网吗?——那你只能靠肉体、靠手段。”
“够了。”马晓敏打断了她,眼神带着愠怒与厌恶,“我不关心你过去的故事,我只问你——到底有什么赚钱的路子?”
陈美兰望着她,嘴角的笑意一点点褪去,最后只剩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