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瞅着秦小米,道:“与其担心你二叔,你不如多担心担心大郎,他过年怕是真回不来。”
秦小米闻言一愣。
秦二婶见状激动了……哼哼,就知道这丫头是装无情,如今听见大郎没法回来过年,这不就懵了。
可秦小米说的却是:“二婶要是不提,我都快忘记还有姜大郎这么个人了。”
还有徐三骏,真的差点就忘了啊。
“……”秦二婶瞪她:“年纪小不懂得珍惜,以后真走不到一起,你就该惦记一辈子。你就惜福点吧,大郎是真真最配你的。”
秦二婶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句掏心窝的话,满天下的男人也就大郎把你当主子伺候,其他人家,那都是女人给男人当奴才的。”
秦小米笑,问她:“那二婶跟二叔是谁给谁当奴才?”
“诶你这臭丫头,不识好人心。”秦二婶生气了,又说:“我跟你二叔是平等相待,会偶尔为彼此受受委屈,也会偶尔欺压对方一把,可不会像大郎待你一般的去对待对方。”
所以才劝你惜福。
秦小米:“你跟二叔这样的,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所以你俩就算没孩子,也没人怀疑你俩是假夫妻,可姜大郎那般对我,纯纯属于有病。”
“你们都觉得大郎待我极好,但夫妻之爱,不是奴隶对主子之爱,我跟大郎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有大问题的,不解决这个问题,你们怎么拉郎配,我跟他也成不了夫妻。”
“诶,打住,不说了不说了,先好好过年。”秦二婶怕了她,又恨自己多嘴,给了秦小米反驳且驳成功的机会。
“啥不说了?”姜小珠从隔壁厢房跑过来问,眼里满是八卦。
秦二婶瞪她:“小米说要给你增加功课,我帮你说情呢,让她先让你好好过年再说,你得感激我。”
姜小珠不信:“秦二婶你这是张口就来,我可不信,你们一定是在说其他八卦。”
秦二婶:“呵,那又咋样?你要是想听就花钱来买,否则再纠缠,我就以长辈身份,给你安排过年课业,让你过年除了吃睡,就是写字算账!”
哼,姜小珠生气,扭头走人,还捂了一把腰间的裹皮革铜丝球钱袋……这是今年薛家给秦姜几家小辈的年礼。
秦二婶蛐蛐她:“瞅瞅这小财迷,还担心钱没了,摸上一把才能安心。”
“二婶,赶紧睡吧,别整天只知道欺负我们小辈。”秦小米说完,关上自己的房门,脱衣上床睡觉。
“你们这些小辈不也整天跟我们这些长辈辩?”秦二婶回了一句,也回屋睡觉了。
秦爷爷秦奶奶都听见了,挺开心的……吵吵闹闹的才是家人,家里才热闹红火。
翌日,秦小米依旧去药材坊的炮制有毒药材专院,秘制利器。
秦爷爷秦奶奶则是担心因着大雪,秦二叔秦小谷会被困在路上,带着姜二郎,去组织人手,要沿着官道去接秦二叔他们。
万一秦二叔他们的车马陷落,他们的人马也能帮忙救助一番。
关书吏作为女婿,自是鼎力帮忙,给了三名厉害死士,以及十辆马车,还是车轮做了防滑的。
凌百户给了十名将士,再加上秦英秦杰,以及秦家给的医者、炭火干粮等物,队伍就启程接人。
经过县城时,康县令得知后,给了四名卢家武师随行帮忙。
这场大雪下得极猛,积雪很厚,很多行人都被困在路上。
因此打从接人队伍离开后,秦爷爷秦奶奶就忧心的等着,整得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夜饭,都没吃好。
二老一直念叨着:“也不知道老二跟小谷到哪了?”
秦小米:“肯定快到县城了……爷奶真的别太担心,这大雪被堵在路上的人肯定不止二叔跟小谷他们,大家又不是傻子,肯定会一起清雪,让车辆能行驶回家。”
她不劝还好,一劝,秦爷爷秦奶奶就把目光放她身上,开始‘审问’她:“你到底在整些啥?咋最近一股子刺鼻味。”
秦小米笑:“这是新药的味道,这味道可是价值千金。”
其实她身上的是硫磺味。
但大魏百姓,不是人人都闻过硫磺味,所以二老并不知道,她就开始胡扯。
秦爷爷秦奶奶不太信,但见她折腾好几天,也没把自己折腾中毒,也就不说啥了,只道:“再值钱也不是一定要弄,你多注意着点,别中毒……再弄三天,到二十七就别弄了,好生休息两天,也好过年。”
那不成,这利器必须弄。
“诶,好,我二十七就开始休息。”秦小米答应下来,又交代秦爷爷:“爷爷,您老肺有旧疾,如今天冷,出门记得戴我给您做的浸药面罩……奶奶也可以戴,能抗寒气入肺。”
“成,我们记住了。”因着孙女的关心,二老的眉头总算舒展些许。
又忧虑了三天,腊月二十六,终于传来消息,说秦二叔他们平安到县城了,明天就到家。
“老天爷保佑、陛下保佑、祖宗保佑,总算是回来了!”秦奶奶乐得合掌拜拜。
秦二婶也松了一口气,有了揶揄秦奶奶的心情:“婆婆,要是大侄女在场,肯定要问您老,到底是谁保佑了?”
秦奶奶哼一声,骂秦小米:“那丫头就是没规没矩,总笑话老婆子爱拜神,等着吧,等大年初五她拜财神爷时,老婆子也要笑话她。”
哈哈哈,秦二婶听得笑出声来……婆婆是啥神仙都拜,大侄女却只拜财神爷,还说出一句名言,她只对财神爷迷信。
秦奶奶也笑了起来,家里全是喜气。
翌日,腊月二十七的午后,秦二叔秦小谷总算到家了。
只他们身后,跟了客人,是二寨主的儿子——硫戈儿。
好在硫戈儿懂规矩,到半街岗哨时,停了下来,让秦二叔他们先家去告知家人,他要上门赔礼,等秦家愿意见他后,他再上门。
……
“大侄女,他是因着巴子跟山槐的事情来的,而他想见的是你,估摸着是想探探你的态度。”秦二叔说着硫戈儿的来意,鼻头一皱,朝着秦小米这边嗅嗅:“你身上咋会有黄脑砂的味?”
秦小米:“黄脑砂是药材,我做药材买卖的,身上有黄脑砂的味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秦二叔:“可黄脑砂它有毒啊,还是神棍们用来炼丹的东西,你不会在药材坊里炼丹吧?”
秦小米眼睛亮了亮。
秦二叔心下咯噔,暗道糟糕,他似乎给这丫头送了个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