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什么？”
霍辞殇凑近。
温栀下意识就用手把古籍里的内容挡住，神色有一秒的慌乱，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还假装漫不经心地把手撤开。
霍辞殇脸色已变，凤眸凉凉。
温栀硬着头皮把古籍推到他面前。
霍辞殇沉着声，“看不懂。”
这时，大祭司开口，“殿下，让老身看看。”
温栀忙把古籍递给大祭司，还冲着她使眼色。
大祭司没注意到，霍辞殇却将温栀的小动作尽数收入眼底。
他轻扯薄唇，低磁的声音里藏着晦涩难懂的情绪，“温栀，写的什么？”
温栀勾出一抹浅笑，软着声回答他。
“很久很久以前，冷族有个人在母亲死后，得了血眼症，当时冷族的一位神医上山给她采了几种草药，三碗水煎成了一碗，给她喝了一个星期，把她治好了。”
看得很费劲的许诺言：“…………”
完全看懂了的大祭司：“…………”
他俩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霍辞殇静静地看着温栀，漆黑幽深的凤眸动都不动一下，就那么盯着她，脸上分明写着“编，继续编。”
“后来，得血眼症的人也没有再复发。”
温栀编完还转头去看大祭司和许诺言，一本正经一脸真诚，“那上面还记载着药方，我说的没错吧？”
大祭司：“…………”
殿下这谎撒得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许诺言轻咳一声，“殿下说的没错。”
霍辞殇冷着声，似笑非笑，“是吗？”
尾音挑高。
凤眸扫了许诺言一眼。
许诺言如冰块的脸都撑不住他这突如其来的威慑力，但他很坚定地点头，“是的，殿下说的没错！”
霍辞殇正准备说什么，余光发现不对，他的手臂快速地往前倾去，接住了突然软下来差点磕到桌子的温栀。
“宝贝？”
“殿下！”
“殿下！”
温栀紧闭起双眼，整个人如同被抽掉细线的木偶，了无生气，一动不动。
霍辞殇把她抱进怀里，她身上的冰冷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无比阴森，“书上到底写的什么？”
大祭司连忙说，“血债血偿，至死方休。”
许诺言问，“有殿下的血液检查报告吗？”
霍辞殇单手划开手机，没两下，他把手机丢一边，“发给你了。”
“发哪了？”
许诺言掏出手机一看，蓝牙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图片从蓝牙传输了过来。
“........霍队，给点面子，下次能别当着我的面黑我的手机吗？”
霍辞殇抓紧温栀冰冷的小手，抱紧她，说出来的话夹着寒冰，“快看。”
“要你催？！我家殿下我不比你紧张？”
霍辞殇看向大祭司，“有什么办法能消除这鬼遗志？”
“办法总是有的。”
大祭司也看向霍辞殇，她的眼虽然苍老但却依然清澈冰冷，声音也是冰冷的。
“霍家少爷想好了，这引发血眼症的复仇遗志消除了，殿下身上的其他遗志也会跟着消除。”
“老身虽不知殿下传承的遗志具体是什么，但绝对跟她对霍家少爷你生情有关。”
霍辞殇凤眸一僵。
大祭司继续说，“一旦殿下的血眼症好了，她也会恢复成冷族六翼原本的样子，无情，如神。”
“殿下对你的感情，必然会消失。”
霍辞殇脊背发僵，阴森的声音生涩地滑出喉咙，“失忆？”
大祭司摇头，“不，殿下不会失忆，殿下会记得所有的事情，但她不会产生共情。”
“殿下和你经历的所有事情，不管曾经给过她什么样的感受，她都没有办法再对此生出感情。因为我们所有冷族，活着的时候，都是没有感情的。”
“冷族的冷，是冷血无情的冷。”
霍辞殇眸色暗黑得可怕，周身散发着冷肃凛冽的气息，他抬眸去看许诺言，“看好了？”
许诺言摇头，“殿下的血液数据异于他人太多，没有殿下感染之前的正常血液报告做对比，我没办法下结论。”
他抬起漆黑冷眸，跟霍辞殇对上，“但霍队，可以肯定的是大祭司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如果我们把殿下的症状看成一种疾病，此时跟她的免疫系统在打仗的，便是她因九眼天珠而沾上的外来微生物，是我们要消灭的对象。”
“我们用药物，比如说对其敏感的抗生素，可以消灭它们。”
“但是霍队，你应该知道，抗生素的药效是无差别攻击的。所以，如果殿下身上还有其他遗志的话，也会一并被消灭。”
“霍队要有心理准备。”
“嗯。”
霍辞殇垂下眸，凝着温栀了无生气的脸，沉默着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
温栀冰冷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温度，她睁开眼，视线撞进了霍辞殇幽深的凤眸。
“宝贝，醒了？”
“嗯。”
温栀赶忙从霍辞殇怀里坐起来。
他就当着大祭司和许诺言的面抱着她？！莫名羞耻！耳垂发烫了有没有！！
“我又晕了？”
“嗯。工具箱已经送到。”
温栀看到了，她站了起来，“许诺言，来帮我。”
“好的，殿下。”
许诺言往打开密码锁的工具箱里看，冰眸瞬间散出微光，显微镜、培养箱、迷你脑机等，应有应有，宛如一个小型实验室。
“殿下的装备这么齐全？”
“我母亲为我重金定制的，小部分是后来我定制的。”
“这台迷你脑机？”
“去年我出钱，我老公的工厂帮我定制的。”
“？”
“他开发元宇宙游戏，顺便也开了脑机实验工厂。”
“.........但为什么是殿下出钱？”
“去年我19岁，我和他还没有结婚。”
温栀说完，转过来冲霍辞殇浅笑，嘴里无声说着，“老公，这台脑机其实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吧？”
霍辞殇宠溺一笑，温栀转过身去，没见到他狭长的凤眸微微泛起了红。
温栀戴上了手套，将九眼天珠钳到特殊器皿中，放到定制显微镜下开始观察。
温栀还戴上迷你脑机，测出数据数值。
许诺言在旁边帮温栀准备工具，在平板上记录她说出的数据。
良久，温栀才盯着平板说话，“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