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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如刀,卷起塞外的黄沙,狠狠抽打在乌桓王庭残破的毡帐。

天阴沉得如同泼了浓墨,压得人喘不过气,连白日都透着一股子灰败的暮气。

营地里稀稀拉拉的人影缩着脖子匆匆走过,脚步拖沓,全无几年前呼啸往来、意气风发的劲头。

五年了……

五年间,草原的格局早已天翻地覆。

李儒当日“驱虎吞狼”的毒计,如同投入深潭的一块巨石,在草原上荡起的涟漪至今未平。

南匈奴右贤王羌渠的部众,在汉军算计与檀石槐鲜卑大军的绞杀下,早已化作漠南风沙里的枯骨。

檀石槐,这头被李儒刻意撩拨起的鲜卑雄主,在彻底碾碎匈奴残部后,那双贪婪的眼睛,也盯上了统一草原的最后敌手——乌桓。

兀骨鲁的营帐里,炭火噼啪作响,映得帐内人影幢幢,但怎么也驱不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兀骨鲁斜倚在铺着几张残破狼皮的主位上,曾经粗壮如熊的身躯如今却瘦弱的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浓密的络腮胡须也夹杂了不少刺眼的灰白。

他手里攥着一只油腻的羊腿骨,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眼神却透过帐门掀开的缝隙,死死盯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首领!”

巴图起身,声音中满是疲惫:“鲜卑人又在东边草场劫掠了三个小部落,牛羊老弱全抢光、杀光,部落里的青壮……要么被杀,要么被掳走了。”

帐内一片死寂。

几个仅存的老将也低着头,无一人应声。

鲜卑人的每一次袭扰,都像在乌桓的身上又剜走一块肉,长期失血带来的虚弱感日益沉重。

“檀石槐这头喂不饱的饿狼!”

兀骨鲁猛地将手里的羊骨砸在面前矮几上,油腻的碎肉溅开。

他胸膛剧烈起伏,粗重地喘着气,眼白里布满血丝,如同当年听闻骨力突战死时的模样,只是这愤怒里,更多掺杂了力不从心的憋屈和深重的恐惧。

“迟早……老子迟早要剥了他的皮,用他的头骨做酒器!!”

兀骨鲁的狠话在空旷的大帐里回响,但却那么的嘶哑,那么的空洞无力。

帐内依旧无人接话,只有炭火燃烧的噼啪声格外清晰,仿佛在无声地嘲笑。

五年来,类似的狠话兀骨鲁说过无数次,但每一次换来的鲜卑狼骑的弯刀,以及乌桓人接连不断的损失。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帐帘被无声地掀起一角,一个瘦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李儒。

他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略显宽大的旧汉袍,脸颊比五年前更加凹陷,颧骨高耸,两鬓之间也多了几分白霜。

此时的他,才二十五岁而已,可看起来却如同五十岁的老人一般。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沉如深潭,偶尔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幽光,锐利得仿佛能刺穿人心一般。

只见他径直走到兀骨鲁侧后方几步远的地方,垂手肃立,微微躬着身,姿态谦卑依旧,却自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存在感,让帐内压抑的气氛更添几分诡谲。

“李先生!”

兀骨鲁转过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李儒,声音里带着几分依赖:“鲜卑狗贼步步紧逼,各部人心惶惶,牛羊损失惨重……再这样下去,不用他们来打,我们自己就先散了!你可有良策?”

随着兀骨鲁的问策,帐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李儒身上。

这五年来,正是这个沉默寡言的汉人军师,用一次次的计谋,让乌桓在鲜卑的不断侵袭下尝尝以弱胜强,勉力支撑至今。

李儒的“智”与“毒”,早已成为乌桓人的依赖。

而如今,他们有一次将希望放在了李儒的身上。

李儒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兀骨鲁焦灼的视线,声音低沉而稳定:“首领勿忧。檀石槐虽强,其志在鲸吞整个草原,岂会只盯着我乌桓一部?

他们之所以不断袭扰,不过是疲兵之计而已,以借此耗我元气、乱我军心,其真正图谋的,恐怕是更大的猎物……”

李儒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内诸将惊疑不定的脸,沉声道:“若在下所料不差,鲜卑人的主力,此刻必然分散于广袤草原各处,既要震慑其他部落,又要防备汉军可能的动作,檀石槐本部精锐,绝不会轻易集结一处。”

“哦?”兀骨鲁眉头一动,身体下意识前倾,“那李先生的意思是?”

“疲兵之计,亦是空城之计!”

李儒的声音陡然拔高:“首领何不将计就计,集结我部所有精锐之兵,出其不意,直捣鲜卑腹地?”

说着,李儒伸手指向后方一副地图上面的一处目标点——白马川。

“白马川?”

巴图失声叫道,脸色瞬间一白:“那……那里可是深入鲜卑腹地的绝谷,其三面环山,谷口狭窄,一旦……”

“正是绝谷!”

李儒打断他,目光灼灼:“正因为那里是绝地,所以檀石槐才万万料不到我部敢孤军深入,直取其王庭侧翼。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乃兵法至理!

只要行动够快,在鲜卑人反应过来之前,雷霆一击,焚其粮草,屠其留守部众,然后迅速沿预定河谷小路撤回即可。

此战若成,必能重创鲜卑士气,令其短时间内不敢再犯我疆界,更能缴获其大量辎重牛羊,解我部燃眉之急。”

李儒转向兀骨鲁:“首领!此乃破釜沉舟,扭转乾坤之机!”

“破釜沉舟……扭转乾坤……”

兀骨鲁喃喃重复着,脑海中不住的回想着近几年来的遭遇。

自从鲜卑人开始进犯以来,他们乌桓所部的精力,便全都放在了应对鲜卑人身上,几乎再也没有机会去劫掠大汉边疆,以至于部族很久都不曾得到关键物资来休养生息了。

在与鲜卑人对战期间,虽然也偶有胜利,但也都是一些小胜而已,不仅收获不多,还时常损兵折将。

再这样下去,他们这些人怕是真就会被慢慢耗死了。

与其这样下去,倒还不如拼上一把!

念及至此,兀骨鲁也猛地一拍大腿,震得矮几上的酒碗跳起:“好!说得好,我乌桓勇士的刀,还没钝!

就依李先生,马上集结所有能上马的男人,目标,白马川!

这次,一定要让檀石槐看看,谁才是草原上真正的狼!”

他粗豪的吼声在帐内回荡,带着几分疯狂。

巴图张了张嘴,看着兀骨鲁眼中那不顾一切的血勇光芒,再看看李儒那张在炭火阴影下的苍白侧脸,一股冰冷的寒意猛地从脚底窜上脊背。

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颓然地垂下了头。

帐内其他将领,也大多被首领的决绝和李儒描绘的“胜景”所感染,眼中重新燃起一丝近乎绝望的凶狠。

集结的号角,在呜咽的风雪中凄厉地吹响了。

夜色浓稠如墨,冰冷的雪粒子被风卷着,抽打在脸上生疼。

乌桓王庭边缘一处早已废弃、半塌的羊圈角落,蜷缩着一个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

李儒裹紧了身上单薄的旧袍,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只有风雪肆虐,才极其缓慢地从怀中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用油布和蜡封得严严实实的硬物。

随后,李儒取出匕首,在冻土上迅速刨开一个小坑,将那硬物埋入,再用浮土和碎雪仔细掩盖,抹平所有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并未立刻离开,反而将整个身体更深地缩进羊圈残破土墙的阴影里,静静的等候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其轻微的“沙沙”声由远及近。

一个同样裹着破旧皮袄、身形矮小的少年身影,出现在羊圈附近。

那少年似乎对这里极为熟悉,径直走到李儒刚才埋物的地方,然后蹲下身,双手在浮雪下摸索片刻,迅速将那个小硬物挖出,看也不看便塞入怀中,几个闪身便消失在茫茫风雪和黑暗的帐篷缝隙中。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李儒才缓缓从阴影中站直身体,最后望了一眼王庭中心兀骨鲁那顶灯火通明的大帐,无声地扯了扯嘴角,然后转身融入了黑暗当中。

而那枚被送出的蜡丸,也在北风的呼啸声中,正以最快的速度,飘向了南方大汉的方向。

……

风雪稍歇,天色却依旧阴沉。

白马川巨大的谷口像一张贪婪巨兽的大嘴,横亘在灰暗的天地间。

两侧是刀劈斧削般陡峭悬崖峭壁,两侧布满了灰色的积雪,沉默而狰狞。

谷口狭窄得仅容五六骑勉强并行,向内望去,幽深的谷地一片死寂,只有呼啸的风声在嶙峋的怪石间穿梭碰撞,发出呜呜咽咽如同鬼哭的声响。

兀骨鲁勒马停在谷口外一片相对开阔的雪坡上,在他身后是乌桓最后集结起来的五千余骑。

寒风吹过,战马不安地喷着响鼻,蹄子焦躁地刨着积雪,战士们裹紧了身上的皮袄,脸上带着长途奔袭的疲惫。

兀骨鲁眯着眼,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幽深寂静的谷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太静了。

静得可怕。

这不像一个鲜卑王庭侧翼重地该有的样子,没有游骑哨探,没有营帐烟火,甚至连鸟兽的踪迹都看不到一丝

“首领……”

巴图驱马靠近,脸上满是警觉:“有些不对劲,李先生的判断会不会有误?”

“又或者……鲜卑人早有埋伏?”

巴图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恐惧。

“埋伏?”

兀骨鲁心头猛地一跳,然后猛地回头,目光看向落后他半个马身的李儒:“李先生,这谷内为何如此死寂?”

李儒骑在一匹同样瘦骨嶙峋的老马上,身体在寒风中微微佝偻着,脸上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表情,没有丝毫慌乱。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谷口两侧那高耸入云的峭壁。似乎穿透了那灰暗的天色和陡峭的山岩,捕捉到了什么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微痕迹。

“首领请看!”

李儒伸手指向左侧峭壁中上部,一处被阴影和薄雪覆盖的岩缝。

“那处岩石的颜色,是否与周围略有不同?新雪覆盖之下,隐隐有被踩踏、搬动过的痕迹……”

李儒的手指又迅速移向谷口内侧地面一片看似平坦的雪地,“再看那里,积雪看似自然,但边缘过于平整,下方必有翻动,还有……”

“再看两侧,那些看似被风雪吹倒的枯树断枝,其倒伏的方向,绝非自然风力可为!”

李儒每指出一处,兀骨鲁和将领们的目光便随之紧张地聚焦过去。

经李儒点破,那些细微的异常之处在众人眼中骤然变得无比清晰,那岩缝边缘不自然的雪痕,那片平整得诡异的雪地,那些倒伏方向怪异的枯枝……

丝丝缕缕,都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有埋伏,一个精心布置的埋伏!

“鲜卑狗贼!果然有诈!”

兀骨鲁双眼瞬间赤红,猛地抽出腰间弯刀,雪亮的刀锋在阴沉的天空下划过一道寒光。

“想伏击老子?做你娘梦!”

“传令,后队变前队!撤!”

撤退的号令如同救命稻草,让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将领们嘶声传达着命令,骑兵们慌忙勒转马头,队伍开始混乱地调转方向。

“呜!呜!呜!”

就在这混乱刚刚滋生,阵型松动,人心惶惶的刹那,三声苍劲的号角声,毫无征兆地从谷口两侧那高耸的悬崖绝顶之上,猛地炸响。

那声音瞬间撕裂了山谷死寂的空气,狠狠撞进每一个乌桓骑兵的耳膜!

紧接着,一面巨大的、鲜艳到刺眼的旗帜,出现在了左侧悬崖的最高点,迎着凛冽的寒风,“唰啦”一声,轰然展开!

旗面是苍青如铁,上绣展翅欲飞的金色雄鹰!鹰喙如钩,直指下方混乱的乌桓军阵!

“鲜卑人!”

“檀石槐,是檀石槐的金鹰旗!”

“中计了,我们中计了!”

绝望的嘶喊在乌桓军中爆发开来,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遏制。

战马惊嘶,人立而起,士兵们惊恐地互相推搡践踏,整个队伍彻底乱成了一锅翻滚的沸粥。

兀骨鲁目眦欲裂,死死盯着悬崖顶上那面迎风狂舞的旗帜,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

他猛地扭过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钉在了身旁李儒那张异常平静的脸上!

“李儒!!”

兀骨鲁咆哮出声,带着无边的恨意和绝望,手中的弯刀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不顾一切地朝李儒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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