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子走到溪边，看着清澈的水，挥手间，里面便有群鱼成片，有虾蟹奔游。
“在这里，我可以给你无以伦比的强大，就算是下面的那些老东西都不及你。”
“与其在上下杂货铺中做一个默默无名的凡夫俗子，不如在这里做一个真正的高高在上的神。”
“那样岂不是更好。”
做一个神？！
苏然看着封子，他知道封子说这些话可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可以让苏然在这里当一个高高在上的神。
这是一个诱惑，同时也是封子给出的一个选择。
封子的神力实在是强大的离谱，或许，封子的力量才可真正称之为神力。
而苏然他们那些人，只能算是比普通人强壮了一点点而已。
是做一个神，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凡夫俗子，苏然心中早就有自己的答案。
也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我……”
苏然还未说完，便被封子抢先道：“你做不成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完成，你杀不了的人，我可以帮你杀。”
封子的目光扫了一眼苏然，仅仅是那一眼，似乎便看穿了苏然的所有秘密。
“你应该知道，凭你一个人想要完成你的筹谋是多么困难，甚至是不可能。”
苏然这一刻，真的相信封子看穿了他的内心，知晓了他心中所有的秘密。
“就算筹谋百年又如何，就算是赌上一切又如何，人不可胜天，下面的老头子可不是那么好杀的。”
封子直接说出了苏然的心中秘密。
这还是苏然第一次听到别人说出自己的秘密，那份慌乱，那份全身每一根血管被看穿的赤果果的感觉。
真的是无法形容。
以前是苏然拥有读心，可以轻易知晓他人心中所想，心中秘密。
这一刻，苏然终于体会到了那种被人看穿心中秘密的酸楚，原来是如此令人难受。
看起来，这读心真不是什么好技能。
苏然不言，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面对封子，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封子手中不知道何时有了鱼食，随意的抛洒进小溪之中，溪水中的小鱼小虾都疯狂争抢。
“就在玄空国做个高高在上掌管一切的神多好，在这里，你就是天，在这里，你再也不必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
“在这里，你不必看任何人的眼色做事，在这里，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苏然看着小溪中的鱼虾。
恍惚间，他好似化身成了那些鱼虾，在水中茫然游动不知道将要去何方。
有人抛洒美食，苏然想都不想的就拼命争抢。
恍惚间看了一眼，水面之上，有一个高大的人在抛洒美食，也在掌控他的命和未来。
苏然猛地回神，他还是他，他的身边还是封子。
深深呼吸，心中慌乱慢慢消散，恢复一片清明。
“当初，你在蛊惑唐东流他们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
这个封子真是危险，毫不留神就被他的话吸引，一不小心就进入了他的蛊惑之中。
仿佛间，苏然成了那水中的鱼。
封子露出轻笑，似乎还算满意苏然的反应。
“唐东流他们不过是微小蝼蚁而已，怎么能和你相比。”
挥手间，日月星辰在苏然面前流转，在广阔之地上有着一座城池出现，城门之上有上下杂货铺五字。
这是苏然在鸿蒙空间中建造的城池，没想到封子随意间便可将其挪动这里。
看着星辰流转，看着城池匍匐，苏然仿佛置身在混沌的鸿蒙空间之中。
抬头便是星辰寰宇，脚下是混沌鸿蒙。
入眼是那浩海火樱，心中乃是亘古悠悠。
这一刻，不知道是被封子引导，还是入目所见，心中所想，苏然走到的顿悟的门前。
总之，苏然眼睛亮了！
苏然眼中一片清明，此时的眼中，有星辰大海，有宇宙星空，也有天地自然。
似乎苏然无形中在封子的影响之下，进入了一种空明之态。
这一刻，苏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广阔和自然，这一刻，苏然仿佛化身星辰宇宙。
这一刻，苏然仿佛跟随火山樱看到了他的前世今生。
这一刻，苏然便是天地，自然便是苏然。
封子看了一眼苏然，眼中有几分赞赏，但也仅仅是几分。
这个苏然还算是不错。
若是连这等洞明心境，苏然都悟不到的话，那这苏然也就无需废话，直接杀掉便是了。
“苏然，你为何不愿留在这里成神？”
苏然轻笑，眼中星辰大海流转，“我的路不在这里。”
“那你就怎么知道成神的路不是你应该走的路。”
“路太多，人太杂，若是连自己该怎么走都不清楚，那我就算是成神也不过是重走深渊吧。”
封子脸上有了笑，他的话似乎在引导苏然，又似乎在将苏然拉入深渊地狱。
就看苏然如何领悟了。
“你是舍不得身边的人吗？”
“有点。”
没有说舍不得，但也没有说假话就一定舍得。
封子挥手间，凌守章，百里星河，寒月冰，韩清姝，仙童，风烟，朔风，等等。
全部出现在苏然的身后。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若是喜欢，我可以让他们全部留下来陪你。”
封子的话，苏然是知道什么意思的。
若是苏然同意，那么凌守章他们便可以安全的活着。
若是苏然不同意的话，那么百里星河他们可就要葬身于此了。
这是在逼苏然就范。
苏然眼中一片清明，并没有看身后的寒月冰他们。
“高高在上的封子大人，难不成要为难这些小人物吗。”
封子还是那风淡云轻，似乎天地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其改变。
“我就喜欢随手捏死路边的蚂蚁，这是我的喜好，我就问你苏然，你是否要他们在这里陪你？”
这等威胁，让韩清姝他们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但是发现他们却是不能言不能动，无形的力量将他们禁锢。
动弹不得，挣脱不了。
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听天由命，任人宰割。